第一百九十八章 钱氏借势

片刻后，晏守诚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几分谦逊的笑意："钱兄，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点生意本事，说实话不过是刚入门的水平，哪敢给你这样的老手出谋划策。"

"不是抬举，"钱琛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这种感觉，你应该明白。"

晏守诚挑眉看向钱琛础，眼中带着几分揶揄："这话说得倒是漂亮，可万一我给的主意不好，坑了你怎么办？"

"那也是我自己判断不准，与你无关。"钱琛础笑着摇摇头，目光坦然地与晏守诚对视，"结果好坏，我都认了。"

晏守诚端详着钱琛础，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其实你完全可以借势。"

"借势？"钱琛础一时没反应过来，眉头微微蹙起，"长安衙那边现在是靠不上了，其他的势力，钱氏也不敢轻易沾手啊。"

"想得太远了。"晏守诚伸手拿起茶壶，动作优雅地给我续了一杯茶，"二皇子不就是现成的靠山吗？"

茶水溢出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钱琛础看着杯中泛起的涟漪，苦笑着摇头："二皇子最重视嫡庶之分，这点你是知道的。如今家里当家的是父亲，下一任是大哥。以往他眼里就只有这两个人，也就最近才让我靠近说过几句话。用他的势对付外人或晏可行，但跟大哥争斗，他绝不会站在我这边。"

"那就想办法让他站在你这边。"晏守诚放下茶壶，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钱琛础。

"不可能的......" 钱琛础下意识地想要否定。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晏守诚突然打断钱琛础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少见的锐利，"他不支持你，无非是因为身份，还有就是你的分量不够。说白了，只要你手里的筹码足够分量，能打动他，谁是嫡谁是庶又有什么关系？"

钱琛础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涣散。现实往往比想象中更难突破："可这筹码从哪里来？论家底，我远不如大哥。就算是经商，我这些年也没攒下多少......"

"谁让你拼钱了？"晏守诚翻了个白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要拼的是这里。脑子，明白吗？有个好脑子，钱算什么？"

钱琛础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守诚，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赚大钱的主意了？"

晏守诚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差不多吧。"

钱琛础突然想到什么，语气迟疑起来："你师傅是方家人，你这样帮我，会不会......"

"想太多了。"晏守诚摆手打断我的话，神色自若，"我们这是合伙做生意，就像现在这样。你在二皇子那边得势，我借你的门路赚钱，双赢的事情。再说了，"他顿了顿，"我帮你，是因为看重你这个人，跟其他关系都无关。"

钱琛础郑重地点头："好，我记住你这份情义了。我保证，绝不会连累你。"

接下来，晏守诚从袖中取出几张画得密密麻麻的图纸。那些线条和符号在我眼中就像天书一样，即便他解释了好几遍，我还是一头雾水。

"所以这些图纸......" 钱琛础指着其中一处，还想再问。

晏守诚看我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地摆摆手："算了，你现在也理解不了。这样吧，你帮我找几个手艺好的工匠，我直接跟他们说。"

钱琛础点点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几天后。"查到了，是崔家。"张雨轩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说。

晏守诚坐在书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这就查到了？"

"一天一夜，算慢的了。"张雨轩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要是急事，这消息都晚了。"

他拿出一张字条，继续说道："崔家，礼部员外郎。原本在龙门城默默无闻，后来因为长女嫁入宁明伯府，生了个被封为安平郡主的女儿，这才渐渐有了名声。"

"证据确凿吗？"晏守诚接过字条，目光在上面扫过。

"我的人跟踪的本事不差，那女人再谨慎，也躲不过长期盯梢。她见过崔家的管家，而且不止一次。"张雨轩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傲。

晏守诚听完沉默了，虽然早有预感，但真相摆在眼前，心里还是一沉。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景发呆。

"你跟崔家有过节？"张雨轩见他这样，不禁问道。

晏守诚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声音平静得有些刻意。

"想反击吗？"张雨轩问。

晏守诚转过身，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你觉得呢？反击会不会太冒失？不反击又显得太怂？

张雨轩沉吟片刻："以你的性格，怕是咽不下这口气。崔家一计不成，必有后招。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下手为强。"

"可崔家不好惹啊。"晏守诚苦笑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

"一个五品员外郎而已，"张雨轩撇撇嘴，"难就难在他有个当了郡主的外孙女。"

"所以得从长计议。"晏守诚低头把玩着桌上的茶盏，心中已有计较，但不便明说。

"需要帮忙吗？"

晏守诚摇头："不想连累你，连师傅那边我都没说。"

"不想借你师傅的力？"张雨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询。

"是不能。"晏守诚轻声说道。

他放下茶盏，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现在还不是需要方家出面的时候，这点小事，他自己能搞定。人情这种东西，还是留着用在刀刃上比较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冷欣然突然从他温暖的臂弯中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担忧："昨天的事查清楚了吗？是谁在背后算计你？"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会是崔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目光深沉，"多亏张雨轩找到了蛛丝马迹，否则还真让他们得逞了。"

"崔家？"冷欣然蹙眉，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

晏守诚站缓缓开口："恐怕是因为上次的生意。我从他们手里抢下了几个铺子，想必是记恨在心。"

"那你准备怎么应对？"冷欣然握住他的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晏守诚扯了扯嘴角，"这次没得手，他们肯定还会有后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冷欣然的手猛然收紧："你该不会想......"

"放心。"晏守诚转身，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去灭人满门。再说了，他们也没做什么死罪。"

"那你想怎么办？"

"首先要派人盯着他们的动向。"晏守诚眸光闪动，"其次，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平日里温和有礼的男人，此刻眼中泛起寒光，仿佛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冷欣然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晏守诚。

"你要报复我不拦着，但一定要量力而行。"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生怕他一个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晏守诚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我心里有数。有房车在手，我还能有什么危险？大不了躲起来就是。"

"说说你的计划。"冷欣然依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