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兵法书

老夫人闻言更是欢喜，连连夸赞冷欣然心灵手巧。她招手唤来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去取那盒首饰来，送给冷姑娘。"

方家几位夫人围着假花摆件啧啧称奇，小姐们则被珐琅饰品迷得神魂颠倒。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眼中满是艳羡之色。

"这花儿真别致，戴出去准能引来羡慕。"

"就是啊，每一朵都不一样，真是巧思。"

方家的几位少爷却郁闷地看着自己的玩具。那些新奇玩意儿还没捂热乎，就被方大人收走了。他们眼巴巴地望着，却不敢多说什么。

宴席开始后，晏守诚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宾客之间。他举止得体，谈吐不凡，时而引经据典，时而妙语连珠，令人眼前一亮。

鲁自谦看得目瞪口呆，连灌了三杯酒。他凑到方玉耳边，低声感叹："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方玉笑得合不拢嘴，与有荣焉。他觉得自己捡到了个宝贝徒弟，心中暗自得意。

木振和钱明达也对晏守诚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蕴藏着无限可能，让人不禁想要亲近。

晏守诚来到方大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大人，小子有一事相求。"他低声道。

方大人眉毛一挑，"说来听听。"

晏守诚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那本册子里记载的事，还请老大人暂且保密。"

方大人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小子，果然不简单啊。"他意味深长地说。

晏守诚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开，继续与其他宾客周旋。

方玉趁机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父亲，他跟您说什么了？"

方大人摆摆手，"没什么，你好好招呼客人吧。"

方玉一脸失望，只得悻悻离开。

宴席渐入佳境，觥筹交错间，笑语不断。晏守诚的风头一时无两，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就连一向矜持的方家姑娘们，也时不时偷瞄他几眼。

夜色渐深，宾客陆续告辞。晏守诚站在门口，彬彬有礼地送别每一位宾客。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看不出丝毫疲态。

方大人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年轻人，恐怕不简单啊。"他喃喃自语。

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

方大人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待客人尽数离去，方府终于恢复了平静。方玉迫不及待地向父亲讨要那本书籍。

"父亲，现在可以还给儿子了吧？"他眼巴巴地问道。

方大人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此书事关重大，为父还需仔细研读。你且先去歇息吧。"

方玉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晏守诚告辞时，方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明日再来府上一叙。"

晏守诚恭敬地应下，转身离去。

午饭后，晏守诚却被叫到了锦衣卫营中，站在府邸门前，手掌微微发汗。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厚重的木门。

厅内灯火通明，三道身影端坐其中。晏守诚目光扫过，立即认出了方玉师傅。旁边两位气度不凡的男子，想必就是师叔和师伯了。

他刚要开口问安，一道冷冽的声音抢先响起："你可愿意进锦衣卫？"

晏守诚一时语塞，这来得也太快了。他偷瞄了眼方玉，却见师傅面无表情。看来是得自己应对了。

"多谢大师伯抬举，"晏守诚斟酌着措辞，"只是弟子才入学月余，恐怕学艺不精，难当大任。"

木振眯起眼睛，神色更加严厉："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晏守诚心中暗叫不妙，这是什么刁钻问题？他强压下心中烦躁，继续周旋："弟子不是不愿，是暂时没那个本事和底气。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儿，弟子有自知之明。"

话音未落，木振又是一记犀利追问："那你有本事了就愿意？"

晏守诚额头渗出细汗，这人怎么这么难缠？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弟子的意愿不重要，等到弟子参加武举，若有幸考中，去哪里当值，还得看朝廷的需要。"

木振轻哼一声， "我觉得你现在的能力就不错，进锦衣卫勉强有资格。如何？可要我推荐你进去？这样，你也不必再费心劳力的学习和考试了。"

晏守诚心中警铃大作，这是圈套吗？他瞥见方玉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多谢师伯看重，"晏守诚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但弟子有几斤几两，心里有数，当不得师伯这般夸赞……"

话未说完，木振脸色骤冷，气势陡然变得凌厉："所以，还是不愿？为何？"

压迫感扑面而来，晏守诚额头渗出冷汗。他咬咬牙，决定实话实说："因为被举荐入仕跟武举入仕，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被举荐入仕，固然省却了不少波折和风险，但将来晋升的空间有限。即便弟子再努力，从出身上，也永远矮了别人一头。但武举出仕就不一样了，凭自身本事，不管进哪个部门当差，都能理直气壮，做出功劳来，也能坦坦荡荡的往上走，加官进爵，没人可以指摘。"

话音刚落，晏守诚就有些后悔，担心自己是否太过冒失。

谁知木振却是一愣，随即哼笑出声："你当差就是为了升官进爵？"

晏守诚眨眨眼，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回轮到木振被噎住了。他转头看向方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看看你收的好徒弟。"

方玉却是一脸得意："我这徒弟确实不错，甚得师弟欢心。"

晏守诚看着两人斗嘴，悄悄松了口气。这时，一旁始终未曾开口的钱明达笑着打圆场："行了，大师兄，三师兄好不容易收了个满意的徒弟，你可别给吓跑了。人家都喊你师伯了，还不快给见面礼？"

钱明达身上既有军中武将的直率爽朗，也不缺侯府公子的矜贵风流。他穿一身墨绿锦袍，腰间系着块白玉，英气的眉眼张扬，含笑打量着晏守诚。

晏守诚连忙恭谨行礼，喊了声"师叔"。

钱明达并未难为他，笑着应了，爽快地解下腰间翡翠护符："给，这是见面礼。"

晏守诚受宠若惊，连忙道谢。那翡翠护符通体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方玉见状，笑着调侃："你倒是大方。"

钱明达拍拍晏守诚肩膀，笑得更欢了："你眼光不错，寻摸了这么个好徒弟，也甚得我心。一块玉而已，他还能当不起？"

方玉笑笑："行，你舍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