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稀世珍本

葛医师来了兴致，"什么宝贝？"

晏守诚卖关子，"您猜，保管您喜欢。"

葛医师挑眉，半信半疑，"老夫可不好金银珠宝……"

"嗯，嗯，不是金银珠宝，您老想要，我也没有。"晏守诚连忙摆手。

"那是稀罕的药材？"

"不是，我都不懂药材，上哪儿给您淘换去？"

晏守诚神秘兮兮地道："是一本书，上面记录了很多中药方子，还有些疾病的诊治方法，甚至，连一些稀罕的药材，上面也有详细的描述。"

"当真？"葛医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还能骗您？"

"什么书名？老夫自问也看过不少医术，或许是见过的……"

晏守诚说了个名字，葛医师一脸震惊，别说见过，他居然都没听说过。他迫不及待地追问是谁所写，听到作者的名字后，更是懵了。

"真有这么个人和这么本书？老夫这些年走南闯北，不敢说认识天下名医，但大多数都听过其名讳，为什么你说的这人，老夫闻所未闻？"

晏守诚解释道："是我岳父前些年到处游历的时候，偶然遇上的一位大夫，对方隐居山野，不问俗事，所以名头没传出去，但对方医术很高明……"

葛医师听得入神，不时点头。晏守诚见状，继续娓娓道来，将一番传奇故事讲得有声有色。

良久，葛医师才回过神来，"那你岳父为什么没找人印刷？"

晏守诚摊手，"没钱呗。"

葛医师皱眉，"若是珍贵的医书，不用付钱，书局也会愿意印刷。"

晏守诚解释道："可我岳父信不过他们啊。那医书宝贵，对方万一拿了去，想据为己有，不愿意印刷呢？他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找对方拼命？怀璧其罪啊，我岳父带着个闺女在外头行走，求得就是个稳妥，哪敢招摇过市？那不是给自己招灾？"

葛医师若有所思，"那你给我，就不怕我也据为己有，不舍得跟旁人分享？"

晏守诚坦荡地看着他道："我自然是信您啊。"

葛医师一时语塞，他都不信自己呢。

晏守诚继续道："当然，您就算不愿印刷成册，广为流传，想成为您一家之术，那也是可以的，既然给您，您就有做主的权利。"

"你就不怕辜负你岳父的嘱托？"

"不怕啊，我岳父临终前，可没交代这些。"

葛医师哭笑不得，这小子还真是滑不留手。

晌午，葛医师站在楚岳府邸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叩门。

"进来。"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

葛医师推门而入，只见楚岳正伏案翻阅一本古籍，手指轻轻抚过泛黄的纸页。

"老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楚岳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葛医师踌躇片刻，缓缓开口："有一事相求。"

楚岳这才放下书卷，抬眼看向老友。"说来听听。"他示意葛医师坐下。

葛医师在椅上坐定，斟酌着词句："有位名叫晏守诚的年轻人，想请你收其子为徒。"

楚岳眉头微皱，"晏守诚？不曾听闻此人。"

"他是个商人，近来刚到龙门城。"葛医师解释道。

楚岳轻哼一声，"商人之子，怕是难登大雅之堂。"

葛医师忙道："此人与众不同，颇有才智。我与他相处虽短，却深觉他不凡。"

楚岳目光如炬，直视葛医师："你这般推崇，莫非与他有什么渊源？"

葛医师略显尴尬，"实不相瞒，我们曾同途北上，途中遇险。晏守诚临危不乱，带领众人化险为夷。"

楚岳起身踱步，"一次偶然，难以判断一个人的品性。"

葛医师急道："不仅如此，一路上他还多方照顾乡亲。遇野狼山匪，他都冲锋在前。若非他，晏家庄的人能活下来一半都是好的。"

楚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葛医师。"你如此坚持，莫非欠他人情？"

葛医师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承认。"他确实帮了我们不少。但我并非因此才来求你。"

楚岳轻叹，"那你说说，他何以让你如此推崇？"

葛医师眼中闪过回忆的光芒，"此人心怀大义，却不张扬。他有本事带着妻儿先行，却坚持带领全村人一同北上。遇到食物，他从不独占，总是与大家分享。"

楚岳若有所思，"听你这么说，倒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葛医师见有希望，忙道："不如见上一面？"

楚岳摆手，"且慢，我还有几个疑问。他为何非要请我为师？"

葛医师如实相告："他慕你的学识已久，说你的著作他都读过。"

楚岳不置可否，又问："他可知我的脾性？"

葛医师迟疑道："这个...我已略有提点。"

楚岳轻笑，"你倒是坦诚。"

葛医师叹气，"他说无论如何都要一试。"

楚岳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他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葛医师眼前一亮，"有！他说有两本稀世珍本相赠。还有......"他犹豫了一下，"他妻子似乎有一种独特的火锅底料，连钱家少爷都想合伙做生意。"

楚岳挑眉，"火锅底料？"

葛医师笑道："老友，你不是一向清心寡欲吗？怎么对这等俗物感兴趣？"

楚岳轻咳一声，"我只是好奇罢了。说回正事，那两本书是什么？"

葛医师摇头，"他未曾明说，只说你定会喜欢。"

楚岳轻哼，"大言不惭。"

葛医师急道："老友，不妨一见？晏守诚此人，你接触多了，便会不自觉地相信他。"

楚岳挑眉，"怎么，连你也被他折服了？"

葛医师神色复杂，"说不清楚，但我确实信他。这双老眼还能看得清人心。"

楚岳沉默良久，终于点头。"罢了，今晚设宴，让他带着书来吧。"

葛医师大喜，"多谢老友！"

楚岳摆手，"先别急着谢，我还没答应收徒。"

葛医师笑道："能见上一面，已是万幸。"

说罢，葛医师起身告辞。楚岳目送老友离去，若有所思。

他转身走到书架前，手指轻抚过一排排书脊。"稀世珍本？"他喃喃自语，"倒要看看是何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