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为了制衡

苏春风插话道："若要撑到明年，每日消耗怕是只能控制在两三百斤左右，能救助的灾民恐怕有限。"

晏守诚笑道："放心，城外施粥的又不只咱们一家。大家齐心协力，定能让所有灾民都有口饭吃。"

他又补充道："再说还有朝廷赈灾，那才是大头。有永福伯府带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筹到足够的粮食。到时候就不用施粥了，直接分粮给灾民。再从宽敞的村里腾出地方安置他们，既能避免聚众生事，又能防止疫情蔓延。"

苏春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来。他低声道："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朝廷赈灾，往往拖沓迟缓，等到真正发下来，不知要耽搁多久。"

晏守诚神色一凛，随即轻叹道："苏兄所言极是。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助那些急需救助的灾民。"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苏兄心思缜密，就负责管理粮食的进出吧。做好账目，以备将来查验。施药那边，就交给陈宁负责。"

晏守诚环视众人，郑重道："其他人各自管好自己带的队伍，约束他们言行，切勿给学院抹黑。我们虽力量微薄，但只要齐心协力，定能为这些苦难的灾民带来一线希望。"

夜色愈发深沉，炉火渐渐微弱。晏守诚抬头看了看窗外，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诸位且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准备，切莫贪睡。"

众人闻言，这才意识到夜已深沉，他们起身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晏守诚站在院中，目光扫过忙碌的众人，最后落在邵守远和钱琛础两人虽同为世家公子，却明显不是一路人。他们低声交谈的样子，仿佛在较量什么。

张雨轩悄然来到晏守诚身边，轻声问道："你留下邵守远，是为了制衡钱琛础？“

晏守诚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失笑："实不相瞒，我当时并无此意。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你留下他是因为什么？"张雨轩追问道。

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是图他的银子和粮食呗。再说，他主动送上门来，这般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张雨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他即便不是四皇子的表弟，你也会用？"

"自然，"晏守诚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头上打着谁的标签都无所谓。再说，我现在就一小人物，说什么战队，都是个笑话。"

张雨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太自谦了。以前或许没人注意你，但现在，你肯定已经入了那几位的眼了。若不然，他们不会派钱琛础。“

晏守诚眉头微皱："因为方师傅？"

"那只是其一，"张雨轩解释道，"其二，也是最重要的，还是你的个人能力。你身上有他们感兴趣的潜力，有扶持示好的价值。"

晏守诚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咦？那大皇子和三皇子咋没动静呢？他俩更沉得住气？还是瞧不上我？"

张雨轩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大皇子性情温和散漫，心思都用在琴棋书画等雅事儿上。满朝上下都知道，他没有争储之心。至于三皇子......"他顿了顿，"这不是有我吗？"

晏守诚恍然大悟："是了，你也是三皇子的小舅子啊。在外人看来，你就是妥妥的三皇子派系。"

张雨轩神色微妙："我跟三皇子没关系。"

晏守诚笑着摆摆手："明白，我懂。可是呢，咱俩清楚没用，外人眼里，你就是三皇子的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晏守诚决定出门寻找可以合作的药铺。他拍了拍张雨轩的肩膀："你留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帮我训练一下那些新人，教教他们规矩。这事儿交给旁人我也不放心，你不管谁管？"

张雨轩点头答应。

晏守诚随后找来陈宁，两人一同出门。街道上熙熙攘攘，行人如织。他们走进一家又一家药铺，晏守诚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

"这位公子，"一位掌柜的面露难色，"城外的灾民情况复杂，我们这些小本生意实在不敢冒险啊。"

晏守诚不急不恼，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多谢掌柜指点，告辞。"

走出门外，陈宁忍不住问道："晏兄，你是如何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

晏守诚笑道："无欲则刚。"

他们又走进几家药铺，结果却大同小异。最后，两人来到一家茶馆歇脚。晏守诚灌下两碗粗茶，目光落在街上熙攘的人群。

"晏兄，"陈宁犹豫了一下，"若是始终无人愿意合作，我们该如何是好？"

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世上没有谈不拢的买卖。如果有，那就是给的筹码不够。"

"走吧，"晏守诚站起身，"我们再去几家药铺看看。"

陈宁跟着站起来，有些疑惑地问："晏兄，你还有什么计划吗？"

晏守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手头的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