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木学

夜色渐浓，烛光摇曳。冷欣然低头翻看手中的册子，眉头微蹙。晏守诚坐在对面，神色间带着几分兴奋。

"欣然，你猜我今天打听到什么了？"晏守诚压低声音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冷欣然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又打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了？"

晏守诚凑近了些，"方师傅背景不简单啊。他有个了不得的师父，叫木学。"

"木学？"冷欣然眨了眨眼，"没听说过。"

晏守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是你孤陋寡闻了。木学的徒弟可都是朝中大人物。"他掰着手指数道，"有镇军校尉、飞骑将军，还有个神机营指挥佥事。"

冷欣然挑了挑眉，"听起来是挺厉害。那方师傅呢？他在朝中是什么官职？"

晏守诚一愣，"呃...好像就是个教习。"

"教习？"冷欣然轻笑一声，"这地位也太低了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方师傅会甘心做个教习？"

晏守诚皱眉思索，"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贬职了？"

冷欣然摇摇头，"也许吧，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别打听了，小心惹祸上身。"

晏守诚有些犹豫，"那...拜师的事怎么办？"

冷欣然看了他一眼，"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晏守诚摸了摸鼻子，"我是想拜，但得你同意才行。"

冷欣然轻叹一声，"既然对你有利，我有什么好反对的？不过，别太急，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晏守诚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再好好想想。"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晏守诚刚结束晨练，就被人叫到了一旁。来人正是方玉。

方玉开口便是一句，"守诚，我想收你为徒。"

晏守诚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方玉见状，眉头微皱，"你...不愿意？"

晏守诚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不不，学生求之不得。"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学生资质愚钝，家世低微，属实没脸拜您为师啊。"

方玉背着手，已然摆出了为师风范，"你莫要谦虚，你资质若是愚钝，咱们学院就都是一群傻子了。至于家世低微，为师收徒，并不看重这些，只看品行操守和习武天分，你我有师徒之缘，这就够了。"

晏守诚躬身行礼，"多谢师父看重。学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师恩。"

方玉满意地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们再商议拜师礼的事宜。"

晏守诚步出学堂，眉头微蹙。拜师一事已定，却让他心绪难平。同窗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如影随形，他只得加快脚步，向食堂走去。

"守诚！"苏春风一把拉住他，"恭喜啊！"

晏守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

钱四海大咧咧地挤过来，"好小子，出息了！"

晏守诚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

陈宁欲言又止，眼圈微红。晏守诚拍了拍他的肩，无声安慰。

五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各自取了饭菜。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苏春风压低声音，打破沉默："听说丙班那边出事了？"

钱四海一拍大腿，"可不是嘛！那个鲁勇，真够狠的！"

晏守诚挑眉，"怎么回事？"

张雨轩慢条斯理道来始末。原来是鲁勇与刘显决斗，双方都伤得不轻。

"鲁勇身上断了好几根肋骨，"苏春风唏嘘道，"打完后全凭一口气撑着，等到学院的先生们赶去，他就吐血晕了过去。明明是赢的那个，却比输的人还惨，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

钱四海大口扒着饭菜，从鼻子里哼了声，"还能啥想法？刘显欺人太甚，而他当了那么久孙子，不变态才怪。"

陈宁喃喃道，"那代价也太大了，值得吗？"

钱四海大大咧咧地道，"看个人吧，换我，我就觉得值得，不争馒头争口气，谁要是欺负到我头上，哪怕打不过对方，我也敢舍命一搏。"

陈宁心下不赞同，却也没说什么。

钱四海转头问晏守诚，"你呢？"

晏守诚正琢磨事儿呢，被问到，怔了下，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我应该没你那么大气性，真要打不过对方，八成会避其锋芒。"

钱四海不信，"要是欺压你，你也不反抗？那天跟张云轩决斗，你可不是这样啊。"

晏守诚放下筷子，目光微沉，"那要看怎么欺压了，能忍的退一步也无妨，当然，触及原则和底线的例外，不然，还是个爷们？"

钱四海哈哈笑道，"这才对了嘛。"

张雨轩忽然道，"鲁勇虽然赢了，也出了气，但事后，他怕是麻烦不会小，刘显吃了那么大亏，不会放过他的。"

钱四海皱眉，"这可是决斗，双方自愿，刘显事后要是敢打击报复，就不怕学院罚他啊？"

张雨轩淡淡地道，"他可以玩阴的，防不胜防。"

钱四海不解，"咱学院应该会管吧？他胆子有那么大？"

张雨轩意味深长地道，"鲁勇又不是晏守诚。"

一席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晏守诚回到宿舍，开始收拾拜师礼物。一件件物品被小心翼翼地包好。

明天，就是拜师大典。晏守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鲁勇的事让他心有戚戚。虽然拜了名师，但他清楚自己依旧身处险境。一个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