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山长问话

第二天一早，整个学院都在议论昨晚的"鬼事"。

食堂里，坐满了来吃饭的平民学生。他们跟那些世家公子泾渭分明，几乎没人越界到对方的圈子里去。

"你们昨晚听见什么动静了吗？"一个学生神秘兮兮地问道。

"没有啊，别卖关子，到底出什么稀罕事儿了？快说说......"

"听说，昨晚司晨他们六个住的院子里闹鬼啦！"

"啥？"众人哗然，皆是不敢置信。

"闹鬼？你没睡醒吧？咱这儿全都是大老爷们，阳气冲天，啥鬼能进来？"

"就是，我也不信，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你胆子也是够大的，连他们几个都敢编排，不怕被揍啊？"

最先开口的那个见大家不信，急了，"真的，我骗你们干什么？那些公子少爷们早就传遍了，不信，你们去隔壁食堂看看啊，司晨他们几个都不在，听说，吓出毛病来了，学院连太医都给请来了。"

晏守诚端着粥碗，神色平静地用餐。钱四海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听说了吗？司晨他们昨晚撞鬼了！"

晏守诚眉毛微挑，不动声色地问："哦？怎么回事？"

钱四海兴奋地说："据说半夜里，一阵阴风吹进屋里，然后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飘了进来！吓得他们魂飞魄散，当场晕倒！"

苏春风皱眉，"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种事，听听就算了。"

张雨轩若有所思地瞥了晏守诚一眼，没有出声。

晏守诚放下碗筷，淡淡地说："无论是人是鬼，总算给他们点教训。"

钱四海连连点头："可不是吗？谁让他们平日里嚣张跋扈，欺负人。"他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羞辱咱们，现在遭报应了吧。"

苏春风神色忧虑，"可别连累到我们头上。昨天的事，咱们可是有动机的。"

晏守诚不以为然地笑道："怕什么？我们昨晚都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再说了，他们自己都说是鬼，怎么能怀疑到我们身上？"

张雨轩意味深长地说："是啊，我们都可以互相作证。不过，学院肯定会彻查此事。尤其是涉及到鬼神......"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晏守诚。

晏守诚神色不变，"那就查呗。反正跟我们无关。我们这些小菜鸟，会点花拳绣腿，怎么可能躲过夜里巡逻的？又怎么进得了司晨他们的院子？"

钱四海附和道："对啊，那院子里可是住了六个人，哪个都不是怂包。真有人装神弄鬼，他们难道不会反抗？总不能一下子就把六个人都制服了吧？"

苏春风无奈地摇头，"现在的关键不是我们觉得行不行，而是调查的人会不会怀疑我们......"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学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费毅丰来了！"

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紧张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费毅丰环视一周，冷冷地说："谁能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敢吭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晏守诚悄悄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他看到苏春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钱四海不安地搓着手，张雨轩则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

深吸一口气，晏守诚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回山长的话，我们也是今早才听说的。"

费毅丰锐利的目光落在晏守诚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晏守诚。"

费毅丰冷哼一声："好，你跟我来一趟。"

晏守诚不慌不忙地跟在费毅丰身后离开，留下一屋子惴惴不安的同学。

走出食堂，费毅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晏守诚："我听说，你们昨天和司晨他们起了冲突？"

晏守诚心里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确实有些小摩擦，不过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费毅丰眯起眼睛："是吗？那昨晚你们都在哪里？"

"我们都在各自的宿舍里。"晏守诚平静地回答，"山长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同学。"

费毅丰沉默片刻，突然说："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我的学院里装神弄鬼。"

晏守诚微微一怔，随即恭敬地回答："学生明白。山长英明神武，定能查出真相。"

山长随即把方玉叫了过去。方玉踱出书房，眉头紧蹙。山长的话犹在耳畔，令他心绪不宁。这桩怪事，说是鬼怪作祟吧，他又不信；说是人为，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他摇了摇头，正欲离开，却见鲁自谦迎面而来。

"老方，这案子怎么样了？"鲁自谦压低声音问道。

方玉苦笑，"还能怎样？一头雾水呗。"

鲁自谦凑近些，"我听说，司晨他们几个平日里没少干缺德事。"

"此话怎讲？"方玉来了兴趣。

"前些日子，他们欺负了个卖货郎，听说那人还是个哑巴。"

方玉眉头一挑，"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鲁自谦压低嗓音，"自然是他们私下干的，哪敢张扬。"

方玉若有所思，目光扫过远处的树影。"你说，会不会是那哑巴在报复？"

"哎呀，我的老方啊，"鲁自谦摇头晃脑，"你忘了吗？那'鬼'可是发出了尖叫呢。"

方玉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两人相视一笑，却又同时陷入沉默。

"这案子，怕是没那么好破啊。"鲁自谦感叹道。

方玉点头，"可不是么，山长那边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