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尽快准备

忙完厨房，他冲了个澡，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只穿着大裤衩，晏守诚趿拉着拖鞋出来，仰头灌下半瓶碳酸饮料，长出一口气。

"山上热得像个大蒸笼，"晏守诚抱怨道，额头上还有未干的汗珠，"人出去半天能蒸个半熟。"

冷欣然看着他疲惫的模样，轻声问："有收获吗？"

晏守诚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差点掉进陷阱，到处都是。我看他们都想打猎想疯了，挖得到处都是坑，跟个筛子似的。"

"村里人没粮食，只能打猎了。"冷欣然轻叹，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晏守诚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山里的见闻，"二柱劝我别上山，说最近一个来月啥都没有了，白费力气。倒不如去井里挑点水浇浇地，能救活一棵算一棵。"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给女儿换尿布、喂奶。动作娴熟，看不出半点生涩。

"背篓里装的大多是草，就是装个样子。"晏守诚苦笑道，"碰上几样野菜，红麻菜和蚂蚱菜，还有棵桃树，桃子酸得要命，都懒得摘。"

他停顿片刻，神色渐渐凝重，"现在是阴历七月末了，庄稼该长到膝盖那么高，可我刚才去地里看了，浇过水的勉强有了，但瞅着就不精神，其他的更是蔫巴巴的。估摸着是没啥指望了，等到九月，能收啥粮食啊？"

冷欣然若有所思，"看来我们得尽快准备逃荒了。"

晏守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说得对，最晚九月就得走。我来安排，你安心坐月子。"他顿了顿，突然问道，"咱们去哪儿？得有个目标。"

"龙门城。"冷欣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晏守诚惊讶地"啊"了一声，"为什么不去云州？那里不是鱼米之乡吗？富庶又美。"

冷欣然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云州常闹水患，不如龙门城安全。而且，龙门城有些特别的东西。"

晏守诚好奇地追问，"什么特别的东西？"

"火锅、烧烤、牙刷、肥皂。"冷欣然意味深长地说。

晏守诚瞪大眼睛，声音微微发颤，"你是说，有'老乡'？"

冷欣然点头，"很可能。这些天，我翻看了一些父亲留下来的野史，我觉得这里的开朝太祖似乎就是个穿越者。"

晏守诚连连点头，神色严肃，"明白了，我们得小心行事。房车里的东西绝对不往外拿，说话行事也要注意分寸。"

他沉默片刻，眼中又闪过一丝兴奋，"那位前辈还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冷欣然回忆道，"他定下了许多政策，比如公主不和亲，皇子不就藩。他还重视武术，龙门城有很多武馆，甚至有御林武馆。男子要是读书不行，完全可以凭一身功夫出仕。"

"最有名的一句话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冷欣然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晏守诚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他喃喃自语，"真是了不起啊。"

冷欣然看着丈夫兴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房间里弥漫着猪蹄的香气，混合着新生儿的奶香。窗外，炎热的空气中似乎酝酿着某种变化。

冷欣然抬眼瞥向晏守诚，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她轻声开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他把武举提高到跟科举差不多的地位，算是文武并重吧。科举也不仅仅考四书五经，还有算数和律法，他还参考唐朝的科举制度，增设了制科，录取一些特殊人才……"

晏守诚双眼放光，像个孩子似的拍着大腿："这不就是特长生吗？"

冷欣然微微颔首："嗯，算是吧。不过主要是招纳精通算术和律法这两方面的人才，进财政司或是当县尉，官职都不高，而且，发展前景很有限，基本上熬到三品就是天花板了……"说着，她停顿片刻，仔细打量着晏守诚跃跃欲试的模样，挑眉问道："你想去？"

晏守诚一时语塞，目光闪烁。他上学那会儿，妥妥的学渣，后来靠着一身好体格进了部队，打拼了几年后，转业分配到了老家镇上的派出所，当了基层民警。平日里也没啥大案子，就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纠纷，没啥危险，就是操心。

如今穿越一回，又想重操旧业？晏守诚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想好，等去了龙门城再作打算吧。"

冷欣然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你不会是想去考武举吧？"

晏守诚如同被戳中心事，立刻挺直腰杆，一本正经地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冷欣然轻哼一声，提醒道："武举也不是只看功夫，也有笔试，你先把繁体字认全了再说吧。"

晏守诚一愣，脸上写满了困惑："繁体字？"

"不然呢？"冷欣然看着他脸色渐渐变黑，忍不住继续补充，"这里是古代，你现在就跟个文盲没啥两样，不但要重新学习认字，还得看得懂文章。喔，那些文章可不是大白话，都是之乎者也，纯粹的文言文，竖排，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晏守诚的表情越发绝望，冷欣然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又补上一句："对了，你还得抓紧练习毛笔字，字迹潦草，你写的文章再好，也不通过。"

晏守诚听完，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发出一声哀嚎："那我还考个锤子啊！"他那一手字，跟烂狗肉似的，那还是用硬笔写，换成毛笔，还能看吗？

冷欣然不负责任地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现在开始努力，练个三年五载的就应该差不多了。"

晏守诚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再说吧。那个，媳妇儿，你可以考啊，你认识繁体字吧？又练过书法，你大学专业就是财会，考个算术进财政司，不是小菜一碟？"

他越说越心动，又问道："那位穿越前辈，活在红旗下，肯定不会歧视女性，他改善女性生存环境、给她们新的出路了吗？"

冷欣然淡淡地回答："鼓励寡妇改嫁算不算？"

晏守诚一时语塞，干笑两声："呵呵，开朝太祖嘛，打天下时，肯定死了不少人，鼓励寡妇改嫁，也是顺应天时，增加人口数量，这国策还是值得肯定的，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