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辈子

提到"苏渣"这个名字，云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渣男就该及时踹掉，留着只会恶心自己。"

司霆的心猛地一紧，他原本打算让她先许下承诺，等坦白身份时也许能好过些。没想到她如此警惕，这让他不得不改变策略。

"那这样，"他深吸一口气，"只要我没有出轨，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提离婚。"

云柔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今天的表现确实反常，一大早送花，现在又是婚戒又是约定的。她走到司霆面前，双手抱胸："你今天怪怪的。"

她俯下身，凑近他的脸，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啥？"

司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脑洞开太大了吧。就不能是想给你点浪漫？"

"真的？"云柔挑眉，语气中充满怀疑。

"我哪句话伤害你了？"司霆无奈地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大龄剩男要不是奶奶安排，现在还单着呢。"

"呵，"云柔冷笑一声，"哪个男人结婚时不说一辈子？"

这句话让司霆一时语塞。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寂静。

"算了，等你真做了什么再说吧。"云柔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她回过头，快步走到司霆面前，按住他的肩膀，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不过今天的花和戒指，我很喜欢。"

司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地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这和奶奶说的推倒扒光可差远了。他苦笑着摇摇头，想起奶奶那些荒唐的建议。

等云柔洗漱完回来，司霆开口道："我这边临时有个商务要处理。"

"去多久？"云柔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

"不确定，处理完就回。"

"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云柔说着就要往外走。

司霆拉住她的手腕："就这样？"

云柔一脸茫然："不然呢？难道要我跟去？"

"......"

"你这人真奇怪，"云柔甩开他的手，"想说什么就直说，我又不会读心术。"

正当云柔准备开门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拉开门，看到老太太正站在门口："奶奶早。"

"早啊。"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从孙子房里出来的孙媳妇，眼神中带着几分暧昧。虽然还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同床共枕也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早餐时，云柔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又是老家那些极品亲戚。

连续挂断三次后，电话依然执着地响个不停。云柔终于忍无可忍地接起来："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云柔，我是你爷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有事？"她的语气冷得像冰。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我说话？"

"抱歉，我爸妈走得早，没机会教我。"云柔冷笑，"要不您去找他们告状？反正我爸是您儿子，您还能训他一顿。"

"你这是咒我去死？"云老头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您想多了，"云柔的声音越发冰冷，"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您要是觉得我不孝顺，大可以去找我爸妈评理。"

司霆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他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刺痛，那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在作祟。

"你这个不孝女！"云老头继续咆哮，"你表哥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表哥？"云柔冷笑，"您说的是那个想占我便宜的畜生吗？"

"你胡说什么！"云老头气急败坏，"明明是你勾引他在先！"

"够了！"云柔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那天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

司霆听到这里，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他放下筷子，正要说话，却被云柔制止。

"您要是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云柔一字一句地说，"我就去报警。"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老太太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云柔接过水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奶奶。"

司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要不要我......"

"不用，"云柔打断他的话，"我自己能处理。"

云柔放下手机，眉头微蹙。

司霆正在整理文件，余光瞥见她的表情变化，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肩膀："又是云家人？"

"嗯。"云柔抬头，对上司霆担忧的目光，扯出一抹苦笑，"他们现在都在我店门口等着，说要见我。老爷子竟对我的小店开业时间格外上心，真是稀奇。"

司霆眸色一沉，指节微微泛白。这些人明明已经被他暗中警告过，却还敢来找云柔的麻烦。他正要开口，一旁的老太太却先出了声。

"这些不懂规矩的东西。"老太太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语气虽然平和，眼神却带着凌厉，"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云柔看着关心自己的婆孙俩，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和云家那些势利眼的亲戚比起来，司家才更像是她真正的家人。客厅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这是司霆早上特意为她煮的。

"他们无非就是为了钱来的。"云柔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奶奶住院的医药费，他们想让我出。"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嘲讽："当年我父母的赔偿金都被他们分光了，现在又来找我要钱。真是可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母意外去世那年，她才六岁，姐姐十八岁。葬礼上，亲戚们假惺惺地安慰她们，转头就开始算计赔偿金。那时的无助与绝望，至今想起仍让她心口发疼。

老太太走过来，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云柔的手背："傻孩子，有我们在，你不用怕。"

司霆默默起身收拾桌上的餐具，动作轻柔地将它们端进厨房。水声响起，他认真地清洗着每一个碗碟。

老太太看着孙子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对云柔说："柔柔，对司霆不要太宠着。男人也该做家务，这个家是你们两个人的。我看他现在是越来越懒了。"

云柔望着厨房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司霆已经很好了，他总是默默地帮我做很多事。每天早上都会给我煮咖啡，晚上回来还会帮我收拾店里。"

想到自己姐姐的婚姻，云柔心里一阵庆幸。她姐夫整天把自己当大爷，连个碗都不会洗，什么事都要她姐去做。现在姐姐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婚，云柔打心底为她高兴。

"我这个当奶奶的就是偏心你。"老太太笑眯眯地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小两口因为这些琐事闹矛盾。当年要不是我严格要求你爷爷，他哪会变得这么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