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送他礼物

"雅文，"云柔望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文具，突然开口，"你说送男人礼物，该送什么好？"

"哟，想给司先生送礼物啊？"林雅文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我妈给我爸都是买衣服、领带什么的，男人嘛，实用为主。"

云柔托着下巴，苦恼地说："可我连他穿多大号都不知道，上次提议他换个衣服颜色，差点把人得罪了。"她还记得当时司霆那略显不悦的表情。

"那就问问司奶奶呗。"林雅文一语点醒梦中人。

云柔眼前一亮。她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司奶奶的电话。老太太听说云柔想给孙子买礼物，开心得说个不停，连司霆穿什么颜色内裤这种私密事都告诉了她。

挂了电话，云柔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得知司霆的衣服都是定制的，价格不菲，她不由得咬住下唇。以她目前的工资水平，怕是送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午市渐渐忙了起来，云柔暂时将送礼物的事搁在一边。

"姐，你回去后，姐夫肯定又要发脾气。"分别时，云柔担忧地说。刚才姐夫在电话里的语气咄咄逼人，她听得一清二楚。

云玲抱着熟睡的苏乐，沉默了片刻。夕阳的余晖映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格外疲惫。"做都做了，还怕他吵架不成？"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认命，"小柔，如果有一天姐真的撑不下去了，你得帮帮姐。"

"姐，你说什么呢！"云柔紧紧抓住姐姐的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连司霆都说了，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送姐姐上楼时，云柔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她暗暗握紧拳头。要是姐夫敢动手，她就和他拼了。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五楼，随着门缓缓打开，走廊的灯光刺得云柔眯了眯眼。姐姐掏出钥匙，手微微发抖。

门刚一开，苏建华铁青着脸从厨房冲出来："死哪去了？这个点才——"看见小姨子，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脸上的表情略显尴尬。

云玲抱着睡着的儿子直接进了卧室，留下苏建华在客厅里对着小姨子诉苦："你看看你姐，在家就知道带孩子，其他什么都不做，我还得自己做饭，这跟没老婆有什么区别？"

厨房里飘来一股糊味，灶台上的锅里正冒着黑烟。云柔扫了一眼，只见里面是一片焦黑的菜叶。她努力克制着想要发作的冲动。在他眼里，姐姐就只是个保姆吗？

云柔站在姐姐家的客厅里，看着苏建华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攥紧的指节已经泛白。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苏建华那张欠揍的脸上，更显得他神色倨傲。

"你说要和姐姐AA制？"云柔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天天在家给你带孩子，操持家务，你眼里就只看到她没工作？"

苏建华斜倚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茶几。"她在家也就是打打扫，带带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打扫不是大事？带孩子不是大事？"云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环顾四周一尘不染的客厅，看着角落里整齐摆放的玩具，再看看厨房里堆积如山的餐具。"那今天你自己来试试？"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新剂味道，这是云玲每天早上都会打扫后留下的痕迹。茶几上摆着几个水果盘，苹果和梨都已经切好，显然是为了随时可以给小乐乐食用。

云柔走到厨房，指着案板上已经洗好的食材："菜买了，米也淘好了，你自己来做？"

苏建华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忙着赚钱养家，哪有时间做这些？"

"养家？"云柔冷笑一声，踱步走到苏建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姐结婚前工资比你高一倍！要不是为了照顾你儿子，她会辞职在家？"

阳光下，能清楚地看到茶几上一层薄薄的灰尘被擦拭得一丝不剩，连玻璃边缘的缝隙都纤尘不染。这些细节无声地诉说着云玲每天的付出。

苏建华被说得脸色发青，却仍嘴硬："我现在工资高了！再说了，在家带孩子也没什么了不起..."

"是吗？"云柔冷冷打断他，"你以为地板会自己擦？"她指着客厅的实木地板，"你知道姐姐每天早上四点就起来，就为了趁乐乐没醒之前把家务做完？"

走廊尽头传来儿童房细微的动静，大概是小乐乐在午睡中翻了个身。云玲立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查看，生怕吵醒了孩子。

苏建华撇撇嘴："不就是擦个地......"

"不就是擦个地？"云柔气极反笑，"那你怎么不来擦？你那些臭袜子是会自己跳进洗衣机的？你知道姐姐每天要洗多少次衣服吗？"

厨房突然传来一阵糊味，苏建华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要做饭。他慌忙跑进厨房，却发现锅里的菜已经烤焦。

云柔摇摇头，转身走向姐姐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云玲正温柔地注视着熟睡的乐乐，房间里弥漫着婴儿特有的奶香。

"姐..."云柔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云玲回过头，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别担心，妹妹。"她轻轻抚摸着乐乐的小脸，"等我找到合适的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快走吧，不是还要早点回去过做晚饭嘛。"云柔离开后，云玲回到屋里。

乐乐在睡梦中砸吧着小嘴，云玲赶紧给他掖了掖被角。这个动作她每天要重复无数次，却从未有一丝不耐烦。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一声巨响。

苏建华正手忙脚乱地对付着锅里的菜，但很显然，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案板上的葱姜蒜东一块西一块，连最基本的切配都做不好。

"这盐放哪儿了？"他翻箱倒柜，却把调味料瓶碰倒了一地。

云玲闻声赶来，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就要去收拾。但苏建华却突然发难。

"你就知道躲在房间里玩手机！"他一把抓住云玲的头发，"我辛辛苦苦赚钱养你，你就这么报答我？"

云玲吃痛，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生怕吵醒了孩子。然而苏建华似乎被她的隐忍激怒，抬脚就要踹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云玲的眼神变了。

她猛地抓住苏建华的手臂，张口就咬。多年打架的底子让她知道该如何制服对手，她死死压制住苏建华，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松口！松口！"苏建华疼得直叫唤。

云玲不仅没松，反而借势将他按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每一个耳光都带着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直到苏建华嘴角流血才停手。

她站起身，目光冷冽地扫过苏建华惊恐的脸，转身走向厨房。

苏建华赶紧掏出手机："爸，云玲疯了，她打我..."

话音未落，就看见云玲手持菜刀站在门口，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他吓得手机都掉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