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庭聚会

周六清晨，天刚蒙蒙亮，云柔就已经起床了。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六点整，她再次拨通了司霆的电话。

她的声音轻快，带着晨曦的清新。"司先生。"

司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起床气："给我十分钟。"

"好，我煮了面条，你出来就能吃。"云柔一边说着，一边把面条盛进碗里，"吃完我们去买菜。"

"你几点起的？"

"五点多吧。想着今天要准备的东西比较多，就早点起来了。"

司霆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他换了身便服出来。不同于平时的正装，休闲装扮的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只是依旧是一身黑色。

云柔正在吃早餐，见他来了忙笑着说："尝尝我做的面条，我姐说我手艺不错。这是我特意学的清汤面，应该合你的口味。"

司霆默默吃完一碗面，确实味道不错，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司先生，"云柔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我发现你的衣服好像都是黑色的？"

司霆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擦着嘴。

"要不改天我帮你买几件别的颜色？你天天穿黑色，看起来太严肃了。而且..."

她的话还没说完，司霆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我的穿着不用你管。"

云柔愣了一下，随即道歉："对不起，是我多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不该强加干涉。"

司霆走到阳台上，看着那些娇艳的花朵，神色稍缓。清晨的阳光洒在花瓣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芒，像极了她温柔的眼神。

"司先生，该走了。"云柔拿着钱包喊他，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刚才的尴尬。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谁都没再提刚才的不愉快。天气正好，阳光温暖却不刺眼，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在市场里，云柔拿着列好的清单，有条不紊地采购着。各种新鲜的蔬菜水果，肉类海鲜，一样样装进购物车。她时不时会停下来仔细检查食材的新鲜程度，认真对比价格。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司霆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阳光透过市场的玻璃棚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她专注的样子让人移不开视线，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司先生，"她突然转过头来，"你觉得买点什么好？我是想着长辈们来，应该准备一些比较体面的菜。"

司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淡淡道："你决定就好。"

云柔笑了笑，继续研究着手里的清单。

云柔推着小推车走在前面，身后的司霆提着大包小包，两人刚从菜市场回来。初秋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落在地上，在柏油马路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心里暗暗好笑。

"你这样子倒是难得一见。"云柔嘴角微扬，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司霆轻咳一声，目光略显躲闪："这种地方，以后还是你自己去吧。"

"怎么，觉得跟我逛菜市场掉身份？"云柔故意逗他。

司霆眉头微皱："不是。"他顿了顿，"只是觉得这些事你处理的很好。"

云柔正想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司奶奶打来的。

"云柔啊，你们在家吗？我们到楼下了。"老太太温和的声音透着慈爱。

"奶奶，我和司霆刚从市场回来，您稍等一下。"云柔说着，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市场？"老太太惊讶地笑了，"阿霆居然陪你去市场？这孩子倒是开窍了。"

云柔偷看司霆的表情，只见他嘴角微微抽动，显然听到了老太太的话。

挂断电话，云柔从后备箱里取出折叠小推车："帮我一下。"

司霆沉默着接过，手指灵活地展开推车。阳光下，他修长的手指泛着莹润的光泽，云柔看得有些出神。

"发什么呆？"司霆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云柔慌忙低头整理购物袋："没什么。"她把新鲜的蔬菜水果放进推车，心跳莫名加快。

电梯里，两人沉默对立。司霆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云柔的侧脸，她专注整理东西的样子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出了电梯，远远就看见一群人站在楼下。老太太笑眯眯的，身边站着司家的几位公子。阳光下，他们一个个气质不凡，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

"噗嗤——"司烁看见大哥提着购物袋的样子，忍俊不禁，"大哥，你这样子可真是千载难逢。"

司霆眸色一沉，九弟立即收敛笑意，规规矩矩站好。

"都别站着了，上楼吧。"老太太拉着云柔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就是普通人家。"

这话让云柔心里闪过一抹异样，可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进了屋子，云柔忙着张罗茶水点心。厨房里，她一边准备水果，一边回想刚才老太太的话。司家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普通，但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需要帮忙吗？"司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看她。

云柔摇摇头："我自己来就好。"她低着头继续切水果，却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客厅里，司家几兄弟坐得笔直，时不时偷瞄厨房的方向。老太太看在眼里，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云柔，倒是个贤惠的。"梁文玥压低声音对坐在身边的司立诚说。

司立诚微微颔首："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真相。"

"时候未到。"老太太叹了口气，"让阿霆慢慢来吧。"

云柔端着果盘出来时，就见一群人噤若寒蝉。她疑惑地看了眼司霆，后者只是轻轻摇头。

"来，坐下歇会儿。"老太太对云柔招手，"让阿霆给你介绍介绍他的弟弟们。"

司霆站在云柔身后，目光扫过弟弟们："自我介绍吧。"

从老二到老九，一个个恭敬地叫着"大嫂"。云柔一一回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心里却不免忐忑。这些人虽然客气，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梁文玥坐在一旁，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个儿媳妇。虽然对司奶奶的选择有些不满，但看到云柔温柔大方的样子，心里的芥蒂似乎少了几分。

"云柔啊，"老太太突然开口，"你觉得我们司家怎么样？"

云柔一愣，小心翼翼地回答："很好啊，大家都很亲切。"

"亲切？"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笑了，"希望你以后还这么觉得。"

这话听得云柔心里一紧，她下意识看向司霆，却见他面色如常。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却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云柔端起茶杯，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