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早餐

穿过清晨微凉的空气，云柔来到早餐店。

店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香气四溢的包子和油条让她肚子咕咕直叫。

"老板，来份肠粉，再要两个包子，一根油条，一杯豆浆。"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再给我一份三明治，一杯咖啡。"

等云柔拎着早餐回来时，却撞见了光着上身的司霆正要倒水，她顿时慌得像兔子一样窜回房间。

他在家怎么不穿衣服？

云柔又转念一想，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她有什么好害羞的？

做好心理准备走出房门，司霆已经西装革履坐在桌边，面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云柔将手里早餐掰摆在他面前，"司先生，我买了早餐，你要不要吃点。"

司霆沉默了一会儿才过来，看着桌上的早点皱了皱眉："你不会做饭？"

"当然会，我做饭可好吃了。"云柔一边摆放餐具一边说，"不过你看看厨房，连个锅都没有，我就算是米其林大厨也变不出来呀。"

司霆语塞，只能坐下来。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照亮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这些路边摊的早餐不太卫生。"他还是忍不住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

"我知道啦。"云柔给他分了一半早餐，动作熟练地摆好，"我昨天已经在网上订了厨具，等到货了就给你露一手。"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肠粉，云柔忍不住问："我能按自己的想法布置房子吗？"

这个问题她憋了很久了。

虽然是结了婚，但她总觉得自己像个不速之客，生怕做错什么惹他不高兴。

"随你。"司霆淡淡地说，"只要不碰我房间就行。"

"好啊。"云柔眼睛一亮，开始盘算起来，"阳台可以放张秋千椅，再养些花......"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发现司霆根本没在听，只是机械地吃着早餐。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奶奶说周末要我们回去吃饭。"

"再说吧。"司霆放下筷子，"要是没时间，就让他们过来。"

云柔点点头，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温暖而明亮。

吃过饭后，司霆从西装内袋取出钱包，修长的手指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云柔面前。

云柔看着那张银行卡，眉头轻挑。

"密码我写给你，"司霆找了纸笔写下，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每月我发工资就往卡里打钱，你买什么记个账，让我知道钱花在哪。"

这话说得生硬，像是上司对下属的工作安排。

云柔心里涌起一阵不适。。

当初结婚时她问过要不要AA制，他说不用，现在倒要她记账。

这种被监管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推开银行卡和密码条，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司先生，这个家我也有份，不能你一个人出钱。

日常开销我来负责，大件两千以上的再商量。"

司霆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份错愕，随即明白自己的话伤了她的自尊。

"你一个人开书店能赚多少？"他放缓语气，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柔和，"这是我们的家，怎么能让你独自承担？"他停顿了一下，"不喜欢记账就算了。"

云柔低头看着桌面，没有说话。

"买车的事考虑得怎么样？"司霆换了个话题，"首付我可以帮你垫。"

"我骑电瓶就行，"云柔抬起头，眼神清澈，"堵车时比四个轮子的都快。"

司霆语塞，确实滨城高峰期堵得他都想开飞机。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周末可以开车带姐姐和外甥出去玩。"

他听奶奶说过，知道她最在乎这两个亲人。

云柔摇摇头，长发轻轻晃动："我存款够买车，但更想买房。房子才是家，不像你们男人那么在意车。"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画着无意义的圆圈，"我姐想见你，我说你出差了，改天带你去。"

司霆应了一声，看着云柔开始收拾屋子。

她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让他有些不习惯，他家向来是佣人做这些。

她弯腰整理时露出的纤细腰身，让他心头泛起异样的情绪。

"你的衣服要洗吗？"云柔晾完自己的衣服，转身问道。

"我自己会处理。"他习惯送干洗，话一出口又觉得生疏。

云柔不再说什么，继续打扫。房间本就干净，她也没扫出什么灰尘，但她还是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个角落。

收拾完，云柔拿起包："我去看看我姐，然后回店里。你晚上几点回来发个信息，我给你留门。"

司霆闻言看向她，"除非出差，我每天都会回来，会提前告诉你。"

云柔点点头要走，司霆突然起身。

"等等，"他拿着银行卡追上去，"刚才我态度不好。这卡你还是拿着。"

云柔看他这次倒是真诚，眼神柔软了几分，便收下了卡和密码条。

卡片在她手中停留的瞬间，两人的指尖轻轻相触，又迅速分开。

"我走了。"她轻声说，转身的瞬间，发丝扫过他的衣袖。

看着关上的房门，司霆微微蹙眉。这个丈夫，他似乎不太会当。

他坐回沙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

那里似乎还留着她发丝掠过的触感，若有若无，却又真实存在。

房间里还残留着她忙碌时留下的生活气息，淡淡的清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司霆望着阳台上飘动的衣物，突然觉得这个家似乎不再是当初那个冰冷的居所。

他拿起手机给老宅管家打电话："乐叔，等老夫人醒了告诉她，这周末带几位先生太太来翡翠湾吃饭。她知道什么意思。"

云柔捧着热腾腾的早餐站在姐姐家门口，指尖在门铃上徘徊片刻。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楼道里，为她瘦削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搬出来的第一天，心里总有些不踏实。这种感觉并非源于新环境带来的陌生，而是对姐姐的担忧在心头挥之不去。

终于，她还是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