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兵分两路，掩人耳目

司马煜眉头微蹙，想起司马铭受伤的事，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但很快，他又释然了。

顾家六口都已战死青锋岭，虽然没找到顾煜的尸首，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已经死了。

院子的偏僻处，两个恶奴正躲在角落窃窃私语。

“那酒铺的老板娘生得真不错。”

小龙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我倒是看上她女儿了。”阿豹淫笑着说道，“等会儿咱们......”

顾煜和孙锋躲在暗处，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杀意，但都强忍着没有轻举妄动。

等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才小心翼翼地挪开地上的石板，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院中。

与此同时，鹰扬城内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

萧寒冰已经披挂整齐，银甲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她的面容被面甲遮住，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风雪。

“集结五万大军，再攻望江城！”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苏巧儿站在她身边，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公主，我军在上次进攻中伤亡惨重，此时再次出击恐怕......”

“立刻执行！”萧寒冰猛地转身，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就被决然取代。

很快，五万将士在城中集结完毕。

柳雯和翠欢也穿戴整齐，跟随公主登上了雪橇楼船。

破损的风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楼船缓缓驶向望江城。

漫天大雪中，能见度不足一米。但这正是最好的掩护。

此时，顾煜和孙锋已经成功潜入后院。

一个巡逻的士兵恰好经过，还未来得及发出声响，就被孙锋一刀封喉。

温热的鲜血溅在雪地上，很快就被新落下的雪花掩盖。

顾煜蹲下身，指着地上一处略微隆起的土坑，低声道：“就是这里。”

孙锋点点头，两人迅速开始挖掘。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风雪，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复仇奏响序曲。

将军府的其他院落里，醉醺醺的士兵们东倒西歪地躺着。

有人还在呓语，说着醉话。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在风中闪烁。

顾煜的手指已经被冻得发紫，但他仍在不停地挖掘。

每一铲土都让他更接近复仇的目标，这种即将手刃仇人的快感让他忘记了疼痛。

孙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夜色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突然，铲子碰到了什么硬物。

顾煜的动作一顿，随即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很快，一个木箱露出了轮廓。

“找到了。”顾煜低声说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号角声。声音虽然被风雪削弱，但依然清晰可辨。

“是北魏的军号！”孙锋神色一变。

顾煜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木箱很快被完全挖出，他用短刀撬开箱盖，里面赫然是一堆火药。

“计划不变。”顾煜深吸一口气，“你去准备接应的船，我来布置这些。”

孙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顾煜开始将火药布置在将军府的各个角落。

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生怕惊动了任何人。

与此同时，萧寒冰的大军已经逼近望江城。

雪橇楼船在冰面上滑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城头上的守军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警惕性大大降低。

等他们发现敌军时，已经来不及了。

“杀！”

随着萧寒冰一声令下，箭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守城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密集的箭矢射成了筛子。

城内很快陷入一片混乱。

顾煜掀开土炕的衣角，一根浸透了火油的粗灯芯草映入眼帘。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这根看似普通的灯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就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步棋。”顾煜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

孙锋站在一旁，目光在灯芯和顾煜之间来回游移。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大人，这一把火烧下去，要么毁了望江城，要么...”他顿了顿，“要么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你怕了？”顾煜抬头看向孙锋，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孙锋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属下不怕死，只是...”

他深吸一口气，“只是觉得不甘心。那狗皇帝还活得好好的，咱们却要葬身于此。”

“谁说我们一定会死？”顾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父亲当年布下这局，就是要和北魏死战到底。地下密道里埋藏的火油、木炭、硫磺，足以让这座要塞化为灰烬。但是...”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我们未必就要和它一起陪葬。”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更加凝重了。

孙锋默默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递到顾煜面前。

火折子在昏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两人严峻的面容。

“时机已到。”顾煜接过火折子，目光落在那根灯芯上。

他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但很快就稳定下来。

火苗窜上灯芯的瞬间，两人动作利落地锁死房门。

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他们沿着预先计划好的路线快速移动。

转角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两名巡逻的士兵措手不及地撞了上来。

还未等他们发出警报，顾煜和孙锋已经默契地出手，干脆利落地制服了两人。

“快走！”顾煜低喝一声，率先掀开院中的暗格。

地道入口漆黑如墨，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孙锋紧随其后跳入地道，随手合上暗格。

地道里只有火折子微弱的光芒指引方向，两人弯着腰快速前行。

潮湿的泥土气息充斥着鼻腔，脚下时不时传来老鼠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人，您说这地道能通向哪里？”孙锋气喘吁吁地问道。

“北面。”顾煜简短地回答，

“父亲在修建要塞时就预留了这条退路。只要顺着这条地道走，就能到达北面的山林。”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整个地道剧烈震动，泥土簌簌坠落，火折子的光芒在气流中摇曳不定。

“开始了！”顾煜咬紧牙关，“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