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喜欢你

韩小阳心头一紧，“送别？”

“任务完成了，我得回香港继续修行。”芮冷玉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以后有事找我，不过要收费。”

酒吧里放着慵懒的爵士乐，萨克斯的声音缠绵悱恻。韩小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中翻涌的情绪。

雨势渐大，韩小阳撑着伞送芮冷玉去车站。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路灯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明亮。两人并肩而行，却都沉默不语，只听得见雨点敲打伞面的声响和皮鞋踩踏水洼的声音。

夜色渐深，街边的店铺陆续关门，霓虹灯一盏盏熄灭。芮冷玉的脚步很轻，像是踩在云端，不带一丝烟火气。韩小阳时不时偷瞄她的侧脸，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到了车站，芮冷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韩小阳。雨水在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映照在她清冷的眸子里。“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警察？”

“什么？”韩小阳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天你救她时的样子，挺拼命的。”芮冷玉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韩小阳摇头，“换做是你遇险，我也会这样。”

“跟我有什么关系？”芮冷玉轻笑一声，“我只是随便问问。”说着，转身要走。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溅起一片水花。芮冷玉迈步向前，韩小阳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上前去，拦住了车门。

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花。韩小阳的心跳如擂鼓，他直视着芮冷玉的眼睛，声音有些发颤：“你要回来。”

“为什么？”

“不然我就去香港找你。”

“找我干什么？”芮冷玉挑眉。

“我...我喜欢你。”韩小阳深吸一口气，“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如果你是...”

“等等。”芮冷玉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该不会要背什么表白段子吧？”

韩小阳顿时涨红了脸，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但他浑然不觉。

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芮冷玉看了看手表。“发短信给我吧。”她轻声说，“等你想出打动我的话，我再考虑。”

“我是认真的。”韩小阳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第一次见你就梦到你了，想和你一起降妖除魔。”

芮冷玉没有挣脱他的手，但也没有回应。雨水打在两人之间的伞上，发出密集的声响。“考虑考虑。”她最终说。

“多久？”

“下次见面时告诉你。”

出租车缓缓驶离，消失在雨幕中。韩小阳呆立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湿全身。第一次表白，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发了条信息：“一路平安。”

很快收到回复：“下次记得准备点像样的表白词。”

韩小阳不由得笑了，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回去的路上，雨势渐小。街道两旁的树叶上沾满水珠，在路灯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光芒。韩小阳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芮冷玉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第一次相遇，到后来并肩作战；从她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偶尔流露出的关心，到今晚微妙的对话。每一个瞬间都清晰地刻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路过一家便利店，韩小阳买了罐啤酒。

坐在店外的台阶上，他望着逐渐放晴的夜空，心里盘算着下次见面该说些什么。也许该准备一些像样的表白词，也许该学几首情诗，又或者...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是一条新消息：“到了。”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心头一暖。

韩小阳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啤酒，站起身来。远处的天边，似乎有星星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不远处的路灯下，一只夜猫优雅地踱步而过，朝他投来好奇的一瞥。

韩小阳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回家的方向。今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却又真实得让人心动。

明天他还要继续降妖除魔的生活，但心里多了一份期待。因为韩小阳知道，总有一天还会和黄冷玉再次相见，到那时一定要准备一番惊喜。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韩小阳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

大步流星地往回走，身上的酒气都散去了不少。

夜风拂面，他摸了摸脸上未消的红晕。表白虽然被拒，可芮冷玉并没有彻底否决，至少给了希望不是么？

路灯下，韩小阳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想到芮冷玉说的话，他不禁低声呢喃：“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正琢磨着，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老郭打来的。

“喂，师兄。”

“在哪呢？我这边拿到钱了，赶紧给你送过去。”老郭的声音透着兴奋。

韩小阳报了地址，没多久就看见老郭气喘吁吁地提着个黑色手提包跑来。

“师兄，这里这里！”小马摆手招呼，一双眼睛紧盯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包。

老郭把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满满一包现金映入眼帘。“刘明给的酬金，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一共二十万。”

小马眼睛都直了，伸手想摸，被韩小阳拍开。“别急，马上分。”

韩小阳坐下来，开始数钱。“师兄拿五万，这是辛苦费。”他利落地扎好一沓递给老郭。

“谢了师弟。”老郭接过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马，你的两万。”韩小阳又丢过去一沓，“记得给李多五千，这次人家也出了力。”

“才一万五？”小马撇着嘴，“师父，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

“一万五还嫌少？不想要还我。”韩小阳虎着脸。

“别别别...”小马赶紧把钱揣进怀里，又可怜巴巴道：“再给点呗？”

韩小阳拿他没办法，又数了五千给他。“行了啊，别得寸进尺。”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谢雨晴站在门口，看着满桌子的钞票愣了一下。

“哟，分赃呢这是？”她挑眉笑道。

“什么分赃，这是拿命换来的。”韩小阳没好气地说。他还记得墓地那一战有多凶险。

谢雨晴走进来，不客气地抓了一捆。“见者有份，我也出力了。”

韩小阳手疾眼快，把剩下的钱往包里塞。“你是办案的，立功有嘉奖，我们可什么都没有。”

“谁说没有？”谢雨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奖状扔给他，“因为你提供线索破获大案，特发你一张好市民奖状。”

韩小阳接过来看了眼，撇嘴道：“这玩意能值几个钱？”

“还有呢，”谢雨晴正色道，“我跟领导说了，准备聘你当我们分局的灵异顾问。”

“灵异顾问？”韩小阳挑眉，“待遇如何？”

“管饭。”

“就这？”

“要不然呢？你还想要编制？”

分完钱，一行人去附近的烧烤摊庆祝。夜风微凉，啤酒刚好。韩小阳也难得放松，喝了不少。

正吃得高兴，谢雨晴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脸色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