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驱除煞气

此时，只见清风子在床前站定，只看了韩小阳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从破旧的布袋中取出一面铜镜，对着床上的人照了照，脸色顿时大变。

“邪气入体，而且已经侵入五脏。”老道士沙哑着嗓子说道，“不是普通的邪祟，是怨气极重的尸煞。”

接着清风子又从袖中掏出一把糯米，随手撒在孩子手臂上。“嘶”的一声轻响，米粒瞬间变成漆黑色。

韩大德瞪大了眼睛，还没回过神，就见清风子取出一个铜制罗盘，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床前，伸手在床板下一摸，掏出一个血红色的圆球。

“这...这是什么东西？”韩大德声音发颤。

清风子眉头紧锁：“你家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一般的仇怨，是要致你全家于死地的那种。”

韩大德愣住了，仔细回想半天才摇头：“我是族长，难免得罪些人，但这种深仇...”

“我们祖上是韩玄机，一向与人为善，从不结怨...”

“韩玄机？”清风子眼神骤然一亮，仔细打量着韩大德。说着，清风子一行人走到外间。只留下韩武的媳妇在房间里照看着自己的儿子。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孩子微弱的呼吸声。

清风子在外间坐下，摊开手掌，那颗血红色的圆球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蛊毒丸。”清风子沉声道，“专门用来害人性命的邪术。你孙子已经煞毒攻心，再拖下去就要变成行尸了。”

韩大德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求道长救救我孙儿！他是我们家唯一的血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起来。”清风子扶起他，“事情虽然棘手，但遇到我就有救。你孙子体质特殊，煞毒反而激发了他体内的阳气，才没这么快毒发。”

“不过这煞毒里裹着横死之人的怨气，必须尽快处理。”清风子说着，从破旧的道袍里摸出一个青铜小印，“今晚就做法事，驱除煞毒。你们去准备清水、朱砂、黄纸...”

正说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武的媳妇慌慌张张跑过来：“不好了！孩子...孩子又发烧了！”

清风子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床前。只见孩子面色潮红，额头滚烫，身子不住地抽搐。

“糟了，煞毒发作了。”清风子咬牙，“必须立刻开坛做法，再拖下去怕是来不及了。”

韩大德脸色惨白：“需要什么东西，您快说！”

“三炷香、一盏油灯、朱砂朱笔、黄表纸、清水...还有一只公鸡。”清风子快速报出清单，“记住，公鸡必须是纯黑色的。”

韩武和媳妇连忙分头去准备。韩大德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看看床上痛苦呻吟的孙子，又看看正在掐算的清风子。

“道长，这蛊毒丸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忍不住问道。

清风子停下掐算的手势：“这是邪门歪道的东西。需要用横死之人的怨气，配合七七四十九种毒物炼制，专门用来害人。一颗下去，轻则卧病不起，重则变成行尸。”

“行尸？就是...”韩大德打了个寒战。

“就是传说中的僵尸。”清风子神色凝重，“中了煞毒的人，会慢慢失去意识，变得嗜血好杀。到最后，连亲人都认不得了。”

韩大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扶着墙才勉强站稳：“这...这是谁要这样害我们？”

清风子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血红圆球。

此时韩武和媳妇已经把东西准备齐全。清风子接过朱砂和黄纸，开始在地上画符。复杂的符文在他笔下流畅成形，很快布成一个奇特的阵法。

“把孩子放到阵法中央。”他吩咐道。

韩武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就在这时，孩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快！”清风子一声厉喝。

韩武连忙把孩子放到阵法中央。清风子取出青铜小印，口中念念有词，印上泛起幽蓝色的光芒。

院子里的老槐树簌簌作响，明明没有风，树叶却疯狂摇晃。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走你！”清风子一声大喝，青铜小印重重印在孩子眉心。

一道耀眼的蓝光闪过，孩子猛地坐起，张口吐出一团黑气。黑气在空中盘旋片刻，被青铜小印吸了进去。

孩子软软地倒下，面色却比之前红润了许多。韩大德赶紧上前查看，发现孩子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煞毒暂时压制住了。”清风子收起青铜小印，“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解决，必须找出下毒之人。”

夜色渐浓，山风呼啸，卷起阵阵枯黄的落叶。

清风子负手而立，长衫无风自动。他凝视着眼前的土地，眉头越皱越深，一股若有若无的阴煞之气在四周游荡。

“这地方，不对劲。”他喃喃自语。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金光闪过，周遭的阴煞之气顿时显现出淡淡的黑雾。

站在一旁的韩大德搓着粗糙的双手，欲言又止。汗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滑落，在这深秋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兮。

“需要找到怨煞的来源。这煞气来路不同，化解之法也不同，”老道士环顾四周。

“老韩。”清风子转过身来，目光如电，“这一年之内，可有人横死？”

韩大德眼神闪烁，喉结滚动了几下：“一个月多前...村里是死了个婆娘，难产死的。”

“具体时间。”清风子的声音陡然提高，周围的阴煞之气似乎也随之波动。

韩大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吓了一跳，后退半步：“那天...那天...”他绞尽脑汁地回忆，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正好是七月十五，鬼节那天！”

这话一出，清风子的瞳孔猛地收缩。七月十五，阴气最重的日子，绝非巧合。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枣木剑，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带路，去坟地。”

蜿蜒的山路上，清风子步履如风，长衫猎猎。韩大德却是气喘如牛，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崎岖的石阶上，时不时传来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诡异。

月光如水，洒在荒凉的坟地上。清风子站在一座新坟前，掐指推算。忽然，他的面色骤变，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不对！坟中有两股煞气！”“速去准备火油木柴！多准备些！”他厉声喝道。

他猛地转身，衣袍翻飞，“速速开棺！”

韩大德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写满了为难：“这...这不太好吧？死者为大，挖人坟墓...”

“你是想让全村的人给她陪葬吗？”清风子冷冷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大德打了个寒颤，顾不得多想，连忙转身下山叫人。

趁着这个空档，清风子取出五面泛着微光的小旗。这是他耗费三年心血炼制的降魔幡，每一面都凝聚着强大的法力。他神情肃穆，将旗子一一插在坟墓周围，又取出两炷特制的通冥香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