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尴尬的颁奖仪式

“嗡嗡嗡......”突如其来的震动声，让两人同时僵在原地。张海川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触碰式开关也太坑了！

“你先出去等。”方宁瑾面无表情地夺过东西，关掉开关扔进包里。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嘞。”张海川逃也似的出了门，甩了甩发麻的手。这玩意劲儿还挺大。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完了完了，以后西湖区是不能来了。”他暗暗发誓，同时庆幸自己还能呼吸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回荡着。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光影。

十几分钟后。张海川站在大会堂后台，看着台下坐满的群众和记者。会场里人声鼎沸，闪光灯此起彼伏。

“挺隆重啊。”他正感叹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海川！”是之前被他救出的消防员杜峰和王刚。他们穿着整齐的制服，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看到王刚右腿的假肢，张海川心里一沉。那条金属假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提醒着那场惨烈的火灾。

“本想去找你道谢，怕打扰你工作。”杜峰不好意思地说，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胸前的勋章。

“我哪算什么大明星，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张海川看着两人，眼神中充满敬意。会场的喧嚣仿佛远去了，只剩下他们三人的对话。

王刚没说话，但眼神充满感激。他站得笔直，仿佛要证明什么。

“适应得怎么样？”张海川问道，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条假肢上。

“还行，现在在做文职。”王刚看着假肢，语气有些落寞。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假肢，发出轻微的声响。

“文职多好啊，我还想换呢。”杜峰拍拍王刚肩膀，试图活跃气氛。

张海川看着那条假肢，眼神渐渐明亮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钻进了死胡同。会场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他眼中的光芒。

量子神经芯片的核心技术，完全可以简化！去掉那些超前的技术，专注于四肢的功能。用现有的材料，完全可以做出一个实用的版本！

这将帮助无数像王刚这样的人重获新生！张海川的血液开始沸腾，一个个技术方案在他脑海中闪现。

会场的灯光忽明忽暗，人群的喧嚣声仿佛都远去了。此刻的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未来。

这个想法，值得他倾尽所有去实现！

张海川跟着消防员走出后台，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安。

会场内灯光明亮，空调徐徐吹着冷风，却让他感到一阵燥热。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一系列流程走完，便是领导们轮番握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官方的笑容，手掌相握时却各怀心思。张海川能感受到这些握手力道中蕴含的深意——有人用力过猛，仿佛要将他的手指捏碎；有人则轻飘飘地碰一下就收回，仿佛他身上带着什么病毒似的。

最后由方宁瑾亲自颁奖。这位西湖区的一把手，身着深色西装，目光如炬。她的表情严肃得有些过分，嘴角微微下垂，显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张海川心里暗叫不好。这下是真把人得罪狠了，以后西湖区，怕是要成为自己的禁区。他的手心开始冒汗，握着奖杯的手指微微发颤。

领完奖，又是一轮记者拍照和采访的轰炸。闪光灯此起彼伏，刺得他眼睛发酸。他机械地回答着那些早已准备好的问题，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何尽快脱身。

和杜峰王刚寒暄几句后，他快步走出区政府大楼。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眯起眼睛，正准备招手叫车。

忽然，一辆挂着白牌的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他身边。车身反射的阳光晃得他一阵恍惚，本能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方宁瑾那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她的目光平静得可怕，就像一潭死水，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张海川顿时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窜上来。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等待着对方开口。

“你懂得修这种老物件吗？老式的那种收音机。”方宁瑾突然问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啊？”张海川愣住了。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堂堂区长，竟然还玩收音机？不过说起收音机，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各种型号的内部结构图。这玩意，他还真能修。

“算了，当我没问。”方宁瑾摇摇头，示意司机开车。

“等等！我会修！”张海川连忙喊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急切，或许是不想错过这个可能的缓和关系的机会。

方宁瑾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上车吧。”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张海川总觉得其中似乎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张海川坐进后座，和方宁瑾之间只隔着一臂距离。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混合着空调冷气，让人感觉既舒适又压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裤，心里有些忐忑。

按理说，闹出了那么难堪的一幕，方宁瑾不该主动搭理自己才对。看来这是在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而且西湖区作为海城的经济大区，以后自己要是真开公司，说不定就会落户在这里。

“方区长，现在要是开科技公司，区里有什么扶持政策吗？”张海川试探着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

“引进投资的项目从来没断过，具体补助要看企业类型。”方宁瑾语气平和，目光始终望向前方。

“那到时候还得请领导多多关照。”张海川没有说得太细，毕竟义肢的事情还在构思阶段。他偷偷观察着方宁瑾的侧脸，想从中看出些许端倪。

车子驶入一处高档小区，大门口有保安值班。保安看到车牌，立刻恭敬地敬礼放行。张海川注意到，这里的绿化做得很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进了方宁瑾的家，是一套精装修的两室一厅。装修风格简约大气，家具都是实木的，显得很有质感。

“你直接进来就行，我去取那台机器。”方宁瑾换上拖鞋，走进卧室。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很大。

片刻后又出来：“有点重，不如你进屋瞧瞧吧。”

“好的。”张海川跟着进了卧室，强忍着不去东张西望。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床上铺着浅色床单，窗帘半拉着，透进来的阳光给整个空间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案头摆着一台年代久远的音响，外形像个微波炉，一看就价值不菲。它的外壳略显陈旧，但保养得很好，看得出主人很是爱惜。

“这玩意儿出啥毛病了？”张海川检查着外观，手指轻轻抚过收音机的表面。

“前段时间受到干扰后就一直有杂音，收不到台了。上回影响波及很广，你应该听说过。”方宁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