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都在等待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杨月月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初升的朝阳。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杨国威知道，这种平静下隐藏着巨大的波澜。

“卧底...”杨月月轻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味它的分量。

杨国威坐在沙发上，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茶几：“这件事除了你，我谁都没告诉。”

“我知道。”杨月月转过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准备怎么办？”

“回海城。”

“回海城？”杨国威皱眉，“剧组那边...”

“剧组还在等我。”杨月月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敢不回来？”

杨国威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太了解这个倔强的女人了，一旦她下定决心，就没人能改变。

...

网络上的舆论持续发酵，张海川间谍事件的话题持续霸占热搜榜首。各大电商平台纷纷下架与张海川相关的商品，曾经捧他上天的粉丝们现在恨不得将他踩进地狱。

一个高中女生正在劝说自己的弟弟：“不要喜欢他了，他是坏人。”

小男孩抱着张海川的玩偶，倔强地摇头：“妈妈说他是最厉害的超级英雄。”

“那是妈妈被那个人给骗走了！”女生一把抢过玩偶，扔进了垃圾桶。转身时，她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新闻：“知名艺人张海川涉嫌间谍罪一案持续发酵，多个品牌已宣布终止与其的合作关系。据悉，警方已掌握重要证据...”

...

碧波潜水俱乐部外，工人们正在卸下巨幅广告牌。五个股东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笑脸被一一摘下。

“几位老板，这些废料要不要卖了？”卡车司机扯着嗓子问道。

“卖个屁！”王勇突然怒吼，吓得司机一个趔趄，“给我留着！”

其他股东诧异地看着他，王勇咧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等着吧，这些海报，早晚还得挂回去！”

“王勇，你疯了吧？”二股东小声提醒，“现在这种情况...”

“我相信他。”王勇斩钉截铁地说，“那小子不是这种人。”

...

海城区政府办公室里，方宁瑾正在批阅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方区长，张海川的事情您听说了吗？”秘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网上都在传他是间谍。”

方宁瑾放下笔，目光投向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一切如常，仿佛这座城市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事情而改变什么。

“上面有文件吗？”

“没有。”

“那就继续等着吧。”方宁瑾将张海川的荣誉审批表放进抽屉，“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

...

深夜，张一琳悄悄从张海川怀里挣脱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借着月光仔细端详那张纸条。数字背后隐藏的地址，可能就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她看了眼熟睡的张海川，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敌是友？如果他真的是卧底，那自己现在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窗外传来几声犬吠，张一琳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迅速回到床上，将纸条重新藏好。就在她刚躺下的瞬间，张海川翻了个身，一只手又搭在了她的腰上。

张一琳屏住呼吸，等待了几秒钟，确认张海川还在熟睡后，才稍稍放松下来。

“不知道还能这样装多久。”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明天能想到办法吧。”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一个隐秘的地下室里。

“确定是这个地址吗？”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盯着电脑屏幕问道。

“确定，就在那个废弃的工厂里。”回答的是个年轻人，“但是...”

“但是什么？”

“那里戒备很森严，想要潜入几乎不可能。”

中年人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所以我们才需要内应。”

“您是说...”年轻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错。”中年人点点头，“就看他们能不能找到机会了。”

...

张海川的公寓楼下，几个便衣警察正在轮流值守。

“头儿，真的要继续盯着吗？”其中一个年轻警察打着哈欠问道。

“上面的命令。”带队的警察简短地回答。

“可是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们什么可疑的举动都没有。”

“那正说明有问题。”带队警察点燃一支烟，“越是平静，越要小心。”

年轻警察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楼上有个房间的灯亮了。

“那是...”

“嘘。”带队警察示意他噤声，“继续观察。”

...

清晨，张一琳被闹钟吵醒。她睁开眼，发现张海川已经不在床上。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看来他已经起来洗漱了。

张一琳迅速从枕头下取出纸条，将上面的数字默默记在心里，然后把纸条撕碎冲进马桶。

“起来了？”张海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一琳转身，看到他正用毛巾擦着头发，水珠顺着结实的上身滑落。

“嗯，准备去买早餐。”她若无其事地说。

“我去吧。”张海川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用！”张一琳急忙拦住他，“我想出去走走。”

张海川看了她一眼，耸耸肩：“那好吧，顺便帮我带份包子。”

张一琳松了口气，快速换好衣服出门。

吃过早饭，张海川与张一琳分开，张海川去了王四银那里。

王四银看到精神抖擞的张海川站在他面前，不由得咋舌，对接触毒女他还是有些忌讳的，“走吧，阿川，我们去工厂。”他刻意与张海川保持距离。张海川暗自好笑。

清晨的阳光透过山间的缝隙洒落，王四银带着张海川来到那个隐蔽的山洞。沉重的铁门内传来机械的轰鸣声，空气中弥漫着油墨的气味。

张海川站在铁门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作为看门人，他的工作就是确保没有人靠近这里。铁门内，王四银正专注地给假钞打上防伪标记，机器运转的声响让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震动。

悬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部老旧的抗战剧，画面中的情报人员正在用无线电向前线传递军令。这一幕让张海川眼前一亮，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无线电...”他喃喃自语，目光变得深邃。

工科生的专业素养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珍贵。那年在学校，因为对无线电通讯的痴迷，他曾经偷偷制作过一台简易的收发器。虽然最后被通讯管理局找上门来教育了一顿，但那些制作经验此刻却成了救命的关键。

张海川的目光在房间内游走，心中盘算着需要的零件：“晶体振荡器是关键，还需要电路板、电池、天线...”他的视线停留在王四银放在桌上的对讲机上，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