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救救我妈妈

“孟队！楼上煤气泄漏！”他的警告声刚落，七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轰！”爆炸的气浪夹杂着碎玻璃向四周扩散。张海川本能地转身，用后背护住怀中的小男孩。

玻璃碎片划破他的衣服，鲜血顺着后背流下。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养气补元丹带来的强大体质，让这些伤口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现场一片混乱。

“海川！”谭璇的惊呼声传来，她想要冲上前，却被吴雪雪拉住。

“所有人后退！”孟浩的命令声响起，“二队准备灭火，三队负责疏散群众！”

远处的女嘉宾们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浓烟滚滚中，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灼热的气浪一波接一波地扑面而来。

吴雪雪站在现场，耳麦里传来导播车的嘈杂声响。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低声问道：“杨导，这种情况还要继续直播吗？”

导播车内，杨国威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敲击。透过监视器，他能清晰地看到现场的混乱场景。火光中，消防员们的身影时隐时现。

“继续直播。”他沉声道，“这种时刻，正是展现消防员英雄本色的时候。”

吴雪雪闻言，朝摄影组打了个手势。镜头随即对准了救援现场。

张海川低头看着怀中的男孩，男孩约莫七八岁大小，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泪痕。他仔细检查着孩子的情况，确认没有明显外伤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大哥哥...”男孩抽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救救我妈妈......”

张海川抬头望去，七楼的火势已经完全失控。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建筑外墙，浓烟从破碎的窗户中喷涌而出。

转头看向孟队长的瞬间，他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只见孟队长的肩胛处，赫然插着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碎片，暗红的血迹已经浸透了制服。

“孟队！”

“别担心，看样子伤得不算重。”孟队长神色如常，仿佛肩上的伤口只是个小擦伤。他拿起对讲机，试图联系楼内的队员。

刺耳的电流声中，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应：“孟....队，管道破损导致气体爆炸，我们暂时安全，但楼梯坍塌了，出不去......”

听到队员们的声音，张海川和孟队长同时松了口气。至少，他们还活着。

“坚持住，支援马上到！”孟队长对着对讲机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时，其他消防队员也赶到了现场。看到孟队长肩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孟队，你受伤了！必须马上去医院！”

“不用管我，先救人！”孟队长厉声喝道，“这是命令！”

几个队员对视一眼，只能照办。现场的一切都被直播了出去，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

“孟队长真汉子！”

“自己伤得那么重还想着救人！”

“向消防员致敬！”

“那个妈妈千万不要有事......”

三名年轻的消防队员正要进楼救援，突然，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夹杂着碎石横扫而来，所有人都被迫后退。

“快撤！”

“先把孟队带走！”

“张海川，你也受伤了，把孩子给我！”

消防队员立即改变计划，两人架起孟队长往安全区域撤离，另一人想要接过张海川怀中的男孩。

“还活着！”孟队长死死盯着对讲机，二次爆炸后，对讲机里传来剧烈的响动，显然楼内又发生了坍塌。被困队员没有回应，只有微弱的敲击声透过电流传出。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被困人员可能等不到支援到来。

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刷起了祈祷的弹幕，这条新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热搜榜首。

“妈妈！”

突然，男孩挣脱开消防员的怀抱，朝着大楼冲去。张海川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顺着男孩的视线望去。

只见七楼的窗户前，站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她在浓烟中不停咳嗽，向下挥手示意。火势在她身后越来越大，随时可能将她吞噬。

“大哥哥，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了！”男孩拽着张海川的衣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楼梯已经完全坍塌了，气垫也被炸坏了，只能等支援......”一旁的消防员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无奈。

张海川却摇了摇头：“等不了那么久了。”

他注意到那个女人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随时可能因为缺氧而昏迷。如果被火势逼得跳楼，这个高度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张海川的目光在布满裂痕的外墙上扫过。突然，一连串专业的攀岩知识涌入脑海。他仔细观察着墙上的支撑点，大脑飞速运转。

“这些凸起的地方，似乎能借力攀爬......”

“或许，我真的可以救她！”

他目光死死盯着那栋燃烧的居民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夹杂着塑料燃烧的异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快！快去救火！”有人大喊。

附近的居民纷纷提着水桶冲了过来，但面对已经蔓延到整栋楼的火势，这些零星的水花就像是往火山口里扔冰块，徒劳无功。

“所有人后退！随时可能发生爆炸！”消防员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

张海川眉头紧锁，年轻的母亲，还有两名被困的消防员生命危在旦夕。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水桶给我！”他一把抢过路人手中的塑料水桶。

哗啦一声，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浸透全身。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服，但他浑然不觉。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

“川哥这是要干嘛？”

“卧槽！不会是想冲进去吧？”

“疯了吧！那火势这么大！”

孟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小子别乱来！这不是开玩笑的！”

张海川甩开他的手：“放心，我有分寸。”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吴雪雪挡在他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作为节目组嘉宾，你必须听从安排！这太危险了！”

张海川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骨折的左手。那里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几个小时前的意外。

咔嚓！

清脆的骨头复位声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张海川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我的天！”

“川哥太猛了！”

“自己把骨头掰回去了？”

谭璇惊呼：“你疯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你这样会废了这只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