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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水君要收人

第十四章 水君要收人

书名:找个诡仙当老婆作者名:这是个名字本章字数:2299更新时间:2025-01-13 13:56:15

四周突然泛起圈圈涟漪,转眼间化作密密麻麻的漩涡。这些漩涡,和金匮鼎燃烧月华粉时一模一样!

“水君要收人了!”花寡妇失声尖叫,她拼命想要游向岸边,却被漩涡死死拖住。

两个打手和船夫也在挣扎,但漩涡的力量太大,很快就将他们卷入水中,就连那个阳煞也发出凄厉的尖叫,身形在水中逐渐消散。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漩涡中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

那是我早已死去多年的父亲的脸。

他的眼睛紧闭,表情安详,就像沉睡一般。但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中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我。

“儿子...”他的声音在水中显得格外空洞,“你终于来了...”

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河水灌入口鼻,窒息感越来越强,视线渐渐模糊,意识开始涣散。

我似乎看到水面上飘过一朵莲花,洁白的花瓣上泛着诡异的青光...

父亲,原来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你要告诉我的,究竟是什么?

河水翻涌,那张熟悉的面容从混沌中浮现,让我的思绪瞬间跳回到那个雨夜。

雨水倾盆而下,雷声轰鸣,父亲站在船头,手中的竹篙深深插入水中。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刺眼的白光中,巨大的浪头扑面而来。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这不可能...”我喃喃低语,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船舷。

眼前的父亲,穿着五年前那身褪色的蓝布衣裳,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

他的样子与其他浮尸无异,那件衣服上的补丁,还是母亲生前缝的。

“爹...”我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碰触到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寒战。

父亲的身体僵硬如铁,没有丝毫温度。他只是随着水波轻轻起伏,对我的呼唤毫无反应。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一具尸体怎么可能在河里漂流五年而保持完好?就算是铁打的身躯,也早该腐烂得不成样子了。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一只冰冷的手突然缠住了我的脚踝,那触感不似人类的皮肤,更像是某种冰冷的爬行动物。

巨大的拉力让我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被拖入水中。

我拼命挣扎,河水灌入口鼻,窒息感让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传来奇异的声响,像是某种低沉的咏唱。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那只手突然松开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上游去,肺部几乎要炸裂。

浮出水面的瞬间,我大口喘息着,贪婪地吸入新鲜空气。这时,父亲也从水下钻出。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深意。随即,他的身影顺着水流飘向了漩涡。

“等等!”我想追过去,但漩涡的力量让我无法靠近。

旋转的水流中,父亲的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很快,所有的漩涡都消失了,河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本已倾覆的五牛船突然浮现,我连忙爬了上去。

站在船上,我久久凝视着河面。心中有太多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到底是死是活?村里的花寡妇前几天说的“水君收人”又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花寡妇的话,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传说这条河里住着古老的水君,每隔几年就要收几个人,那些被收走的人,有的是溺死的,有的是失踪的,但他们的魂魄永远被困在河底。

我当时以为只是些街头巷尾的传话,现在想来,或许事情没那么简单。

父亲的出现,那只神秘的手,还有那奇怪的声音,都透着诡异。

暮色笼罩着整条河流,晚风吹来阵阵寒意。我只能先回村,这件事必须好好调查清楚。

紫菲在村口等我,看到我浑身湿透的样子,连忙递来一条布巾:“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怎么会弄成这样?”

“临时有点事。”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想让她担心。

紫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天凉了,快回去换身干衣服吧。”

匆匆吃过晚饭,我决定去找樵叟问个明白。

紫菲依依不舍地站在门边,手里攥着水囊,欲言又止。屋内昏黄的烛火映在她脸上,将那张愈发白皙的脸庞衬得格外柔美。

“路上当心。”她终究只是轻声说了这一句,将水囊递了过来。

我接过水囊,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这些年来,紫菲一直陪在我身边,从那个面黄肌瘦的乡下姑娘,变成如今这般温婉贤淑的模样。生活安稳后,连她眼角的皱纹都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岁月沉淀后的静美。

“不会有事的。”我笑着安慰她,转身离开了温暖的屋子。

夜色已深,河滩上只剩下几盏零星的渔火,五牛船静静地停在岸边。

我熟练地解开缆绳,撑着长竿将船推入水中,逆流而上。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已经靠岸,开始了山路跋涉。

当我终于看到那棵遮天蔽日的老槐树时,樵叟正要出门。

他穿着一身灰布短衫,肩上搭着钓竿,这身打扮,没人相信他曾整个河滩都为之侧目的捞尸人。

“樵叟。”我快步上前,喘着粗气打招呼。

樵叟眯着眼打量我片刻:“进屋说吧。”

简陋的屋子里,弥漫着陈年的烟草味。

自从与师傅交手两次后,樵叟就不再做捞尸人,只是每日钓鱼度日。但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依旧如往日般锐利。

我将昨日遇见柳家人的事从头说起,说到那个花寡妇时,樵叟的神色微微一动。

“柳家在河滩上做了几十年的大户,”樵叟慢悠悠地掏出旱烟袋,“不过这些年,他们比从前低调多了。”

烟丝在烟斗里燃起,蓝灰色的烟雾缭绕在空气中。

“玄五啊,”他深吸一口烟,“你那条五牛船得换了。听潮阁一脉人丁本就稀少,欧阳照用这船用了多年,谁见了都知道这是他的船。”

我暗自点头。确实,这船就像是个明晃晃的记号,昭示着我与师傅的关系。

“就为这事来找我?”樵叟眼睛眯起,烟雾从他的鼻孔缓缓升起。

我摇摇头:“还有更要紧的。”

于是我将翻船时的怪事细细道来。说到河面突然出现漩涡时,我注意到樵叟的动作突然一滞,那双浑浊的眼睛陡然变得锐利,死死地盯着我。

“樵叟?”我心头一跳,“我说的都是实情。”

“正因为是实情,我才要这般看着你。”樵叟的声音沙哑,“继续说。”

我咽了口唾沫,迟疑片刻,还是把在漩涡中见到父亲的事说了出来。

“樵叟,这是传说中的水君收人吗?”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信水君么?”樵叟反问。

我摇头,“那只是传说。”屋内陷入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