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后果

等了十多分钟，确保他们走远了，我才慢慢走上楼。婚房的门口连个"囍"字都没贴，显得格外冷清。

敲门进去后，客厅里堆着一地的红纸和各种装饰品。张秋兰的脸还带着红晕，看见我就开始指手画脚："来来来，你字写得好，帮忙写对联。"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毛笔和红纸就摆在茶几上，连口水都不让人喝，这是把我当牲口使唤了。

"妈，要不我先去洗手？"我试探着说。

"哎呀，别磨蹭了，赶紧写。"张秋兰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默默走到茶几前坐下，拿起毛笔。"快点写啊，等着看你写。"张秋兰催促道，同时在和手机那头的人暧昧地聊着天。

毛笔沾了朱砂，在红纸上游走。我一笔一画地写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写自己的命运。对联上写的是别人的喜事，可我的生活却被分割得支离破碎。

婚房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而我的心却沉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我知道，等这些对联写完，在明天补办的婚礼上，我要让张秋兰母女承受自己作的后果。

窗外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大概是哪家在办喜事。我握着毛笔的手微微发抖，墨迹在红纸上晕开一片。

这一刻，我多想放下笔，转身离开。可是我没有。我只是默默地继续写着，任由委屈和无奈在心里发酵。

心中有怨，却还得忍着。

春宵待嫁里养的无奈，作为女婿的我，不得不承受。

四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站在梯子上贴着大红"福"字，手中的毛笔微微颤抖。不远处传来张秋兰尖锐的声音："那个'福'字歪了，重贴！"

我咬着牙，默默将"福"字撕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一次，这个女人总能找出各种莫须有的问题来刁难我。

孙雅柔端着一盘点心走过来，递给我一块糕点："补充点体力吧。"她穿着一条贴身的旗袍，优美的曲线若隐若现。

我接过糕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谢谢。"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她轻笑着，眼波流转，"还是说...你怕别人看到？"

我低头专注地调墨，装作没听见她的话。张秋兰虽然不在眼前，但我知道她那双刻薄的眼睛一定在某个角落盯着这里。

"你知道吗？"孙雅柔突然压低声音，"我觉得你比我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有意思多了。"

我的手一抖，墨汁溅到了衣服上。她伸手要替我擦拭，被我躲开了。

"孙雅柔，请自重。"

"怎么？装正人君子啊？"她挑眉一笑，"我听说你和我姐姐快离婚......"

我打断她的话："你不觉得这样说你姐姐很不妥吗？"

"我这是关心她啊。"孙雅柔眨了眨眼，"毕竟她。。。"我转头离开了孙雅柔，到卫生间去洗手。

我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明天，很快就是明天了。等着瞧吧，张秋兰，你不是最爱面子吗？我会让你在所有宾客面前出丑。

天色渐晚，大厅里的装饰终于布置完成。红色的绸缎从天花板垂下，与金色的灯光交相辉映，营造出浓郁的喜庆氛围。

老丈人看着焕然一新的大厅，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有眼光。"

张秋兰却撇了撇嘴："一般般吧，我参加过的婚礼，比这好看多了。"

我低着头整理物品，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吧。

忙到凌晨两点，老两口终于回房休息。孙雅柔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在大厅里转来转去。

"累了吧？"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要不要去我房间休息一下？"

我僵直着身体："请放开。"

"装什么正经？"她的手不安分地在我胸口游走，"你不好奇我和男朋友是怎么相处的吗？"

我用力挣开她的怀抱："孙雅柔，你喝多了。"

"我很清醒。"她舔了舔嘴唇，"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像个木头，难怪我姐姐到现在......"

我打断她："够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放肆："哟，生气了？那要不要用行动证明一下你不是木头？"

我转身就走，她却抓住我的衣角："别走啊，夜还长着呢。"

"放手。"

"你弄疼我了！"她突然尖叫起来。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摔倒的声响，但我没有回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明天的"好戏"，可不能在这里节外生枝。

回到家已经三点多，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以为孙雅琳已经睡了。

没想到一进卧室，就看到她坐在床边等我。

"老公......"她软软地叫了一声。

月光透过窗帘，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朦胧的光影。她穿着粉色的睡裙，露出修长的脖颈。

"太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我坐到她身边。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等你啊。"

我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胸口："老公，我想......"

"你还不长记性，医生说了，前三个月不能......"我艰难地开口。

"可是我想你......"她的手已经不安分起来，"我帮你就好......"

我深吸一口气，终究没能拒绝她的温柔。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酒店门口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预订的三十桌很快就坐满了，孙雅琳又临时加了五桌。

张秋兰和老丈人站在门口迎客，她一身名贵旗袍，头上戴着闪亮的钻石首饰，不停地向来宾炫耀她首饰如何如何昂贵。

就在这时，我看到我妈带着小乐走来了。

她一改往日的朴素，穿上了新买的米色礼服，戴着我送的项链，精心打扮过的样子比平时年轻了十岁。

小乐也穿上了新衣服，规规矩矩地跟在后面。

"亲家母，亲家公。"我妈笑着打招呼，"恭喜啊，百年好合！"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双手递上。

张秋兰接过红包，眼睛瞟了一眼里面的厚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提高声音："就这么点？"

周围的宾客都停下脚步，好奇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