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作茧自缚

"窃取商业机密，可是要坐牢的。"我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宁星河猛地站起来："你！你设局？"

"彼此彼此。"我耸耸肩，"不过我的局，可比你的高明多了。"

确实，从发现图纸被动的那一刻起，这就是一个局。真正的图纸好好地锁在保险柜里，林霜霜看到的不过是我精心准备的替代品。

"你觉得我会蠢到把真实设计图放在办公室？"我看着脸色发白的两人，"这种低级错误，我还不至于犯。"

警察开始录笔录，我转身离开。夜色中，电话响起，是陆一凡。

"沈总，新的投标方案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修改。"

"很好，"我望着满天繁星，"明天，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腕表显示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距离投标还有五天，足够让某些人好好享受审讯室的温暖了。

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不是每个对手都值得用真本事较量，有时候，让他们自己作茧自缚更有意思。

夜风习习，带来初夏特有的燥热。我摇下车窗，任凉风吹散所有阴霾。这一仗，赢得漂亮。

看着疲惫但依然斗志昂扬的三人，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儿子小乐的生日。

"今天先到这里，"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明天继续。"

我特意去蛋糕店买了个生日蛋糕。接上孙雅琳和老妈后，我们一起前往丈母娘家。车上，孙雅琳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小乐在幼儿园的趣事，我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打开丈母娘家的门那一刻得到了印证。还没进门，就听到小乐撕心裂肺的哭声。孙雅琳顾不得换鞋，直接冲了进去。

客厅里的景象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小乐蜷缩在沙发角落，泪流满面，他的左脸高高肿起，像个红红的小包子...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丈母娘一个人僵坐在真皮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时不时用力扯着手里的纸巾，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沙发对面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氤氲的水雾早已消散。

老丈人和孙雅柔都不见踪影，这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添几分诡异。

"爸爸......"

小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那张小脸已经哭得红肿不堪。他站在门口，小手紧紧攥着衣角，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眶中滚落。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抱起。手里提着的蛋糕盒子随手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里面精心准备的生日蛋糕怕是已经摔成了泥。

"宝贝，到底是谁......"我的手指轻轻抚过小乐红肿的脸颊，触目惊心的红印让我心头火起。这哪是打孩子，简直是在泄愤。

小乐趴在我怀里，抽抽噎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小身子还在微微发抖。我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孙雅琳焦急地问道，"您看小乐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丈母娘面露不悦地冷哼了一声，眼神凌厉地瞪着小乐，咬牙切齿道："活该！谁让这小兔崽子乱嚼舌根！"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态度，分明就是承认打人了。但让我更在意的是，小乐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丈母娘如此暴怒？

小乐抬起哭得通红的小脸，抽泣着解释："我仔细斟酌着说道...外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外公问了些什么吗？"我赶紧追问。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小畜生！"丈母娘突然从沙发上蹿起来，像只发狂的母狮子般冲着小乐咆哮，"你要是敢说出去，别以为我会对你客气！"

小乐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手死死抓住我的衣服。

我的怒火瞬间烧到了极点，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这哪里像个长辈，简直就是个疯子！

"妈，您先带小乐下去走走。"我强压着怒气，把小乐递给老妈。现在这种情况，我不想让孩子继续受到惊吓。

"奶奶，我自己走。"小乐倒是懂事，擦了擦眼泪，主动牵起奶奶的手，"您抱不动的。"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转过身，目光如刀般盯着丈母娘："现在可以说说，小乐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呵，你这是什么意思？"丈母娘昂着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怎么，觉得是我打的？沈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挣钱了，就了不起了？"

我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些年来积攒的怒火在这一刻几乎压制不住。

"沈岩！你冷静点！"孙雅琳连忙挡在我面前，她太了解我的性格了，知道我这是动了真怒。

"让开！"我一步步逼近丈母娘，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傲慢上。

"哼，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丈母娘虽然还在嘴硬，但已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这些年你不是挺能忍的吗？"

我眯起眼睛，一股戾气在胸腔里翻涌。是啊，我确实能忍，可那是因为还不够强大。但现在不同了，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我正要开口，孙雅琳已经拉着丈母娘往外走。

"妈，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冲动。

电梯里，孙雅琳质问我："你真想打妈？"

"你是觉得我在开玩笑吗？"我冷冷地回道。这种时候，我不需要她的理解，只想讨个说法。

楼下碰到抱着棒棒糖的小乐，我蹲下身子把他抱起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但至少不再哭了。

"儿子，现在可以告诉爸爸，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吗？"我轻声问道。

小乐微微点头，眼眶还泛着红，嘴唇轻轻颤抖着，正要开口告诉我缘由。

"沈岩，孩子刚刚不哭了，你就别再问这事了。"孙亚琳突然打断了他，一把将小乐抱到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