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跪地求饶

这男人留着络腮胡，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步伐沉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狠厉之气。

“虎哥！”

“虎哥威武！”

几个马仔立刻凑上前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有人递上雪茄，有人掏出打火机，动作娴熟得像是排练过无数遍。

这位虎哥，本名钱雪虎，是江城南区地下势力的老大。据说手下有几百号人马，在这一带颇有威名。他曾经只手打死过三个特种兵，这件事在地下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钱雪虎深吸一口雪茄，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缭绕升腾。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楚北，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妈的，钱志远这个废物。”钱雪虎吐出一口烟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为了这么个乡巴佬，还要动用当年的人情。”

楚北听到这话，心中了然。这事果然和钱志远有关。

自己下山以来，得罪的也就韩家和钱志远两家而已。看来是钱志远那个废物，找来了这位地头蛇想要报复。

工厂的铁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钱雪虎缓步走到楚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子，”钱雪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要说两个方案供你挑选。”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自己打断双腿，去钱家门口跪一晚上，喊东少是你爷爷。要是东少心情好，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第二嘛...”钱雪虎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狠戾，“我的人会帮你断手断脚，然后把你扔进玉龙河喂鱼。”

周围的小弟们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十秒钟考虑时间，不选就默认第二个。”钱雪虎说完，示意手下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楚北静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如水。夜风吹起他的衣角，在灯光下投下摇曳的影子。

“我选好了。”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倒数的声音。

这种无聊的把戏，他实在懒得看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连风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哦？选哪个？”钱雪虎挑了挑眉，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

“我选第三个。”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突兀地响起，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没有人看清是谁出的手。

只见钱雪虎右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正在缓缓浮现，五指印记清晰可见。

“我虽然没见过我妈，但不代表能让你骂她。”楚北轻轻甩了甩手，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钱雪虎愣了几秒，随即暴怒如雷：“我要杀了你！”

他一拳直奔楚北面门而去。这一拳，是他成名的绝技，曾经打死过不少硬茬子。拳风呼啸，带着凌厉的杀意。

“啪！”

又是一声脆响。

钱雪虎的左脸上，又多了一个对称的巴掌印。两颗带血的牙齿从他嘴里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给我上！这小子有两下子！”钱雪虎捂着肿胀的脸颊，含糊不清地吼道。

十几个小弟立刻抽出家伙，蜂拥而上。钢管、砍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呐喊声此起彼伏。

楚北轻哼一声，身形一闪，直接冲入人群。对付这些连武道都不懂的混混，他连真本事都用不着使。

“咔嚓！”

“啊！”

“救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打斗声不绝于耳。楚北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人倒下。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花哨，却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力量。

一分钟不到，地上已经躺满了哀嚎不止的黑衣人。有的断手，有的断脚，有的断了几根肋骨。惨叫声和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钱雪虎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打湿了衣领。这哪是什么乡巴佬，分明是个高手！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身手，就连当年那三个特种兵加起来也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前辈饶命！”

钱雪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的额头很快就渗出血来，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身后的小弟们瑟瑟发抖。他们刚才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楚北动手，此刻正在苦苦求饶。

“前辈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要是早知道......”钱雪虎声音颤抖，额头上的血迹混合着泥土，显得格外狼狈。

“都是钱志远那个混蛋！求前辈开恩！我钱雪虎以后一定唯前辈马首是瞻！”

其他小弟也纷纷拖着残躯爬过来求饶，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有人痛哭流涕，有人不停磕头，地上很快就沾满了血迹。

楚北正要说话，余光却瞥见远处崖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倩影。月光如水，勾勒出那道身影的轮廓。

她穿着一袭白衣，站在高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那身影窈窕动人，正静静地注视着这边。

“有意思。”楚北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工厂内的灯光忽明忽暗，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警笛声，似乎有人报警了。楚北最后看了一眼崖壁上的身影，转身消失在月影中。

当警察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狼藉和一群伤痕累累的黑衣人。至于那个年轻人和神秘的白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废弃的工厂上，见证着这一夜发生的一切。

楚北正要开口，却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身影上，瞳孔微微一缩。

孙玉婷。

那个被他父亲安排即将要和他订婚的女人，此刻正站在上方的岩石上，一袭白色连衣裙随风轻扬，衬得她愈发清冷出尘。只是那双美目中透着的鄙夷，让楚北不由得蹙眉。

“滚。”楚北淡淡吐出一个字。

钱雪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逃离。

楚北迈步向孙玉婷走去，心中思绪翻涌。这个女人，是他必须要娶到手的。

“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很危险。”楚北站定，目光落在孙玉婷精致的侧脸上。

孙玉婷冷哼一声，转过头来，美目中带着讥讽：“用不着你假惺惺地关心。我看到了刚才的事情，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楚北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孙玉婷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知道爸爸在安排我们订婚的事情。”她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但这不代表我会嫁给你。从订婚到结婚还有很长时间，我一定会让爸爸改变主意的。”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裙摆在风中飞扬，带着几分决绝。

“等等。”楚北下意识地伸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孙玉婷头也不回：“不用跟着我，我开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