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判刑与和离

“砰！”惊堂木猛然砸下，震得堂下跪着的陈二凤浑身一颤。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往日里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钱就生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他的脸上写满了悔恨与不甘，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出。早知道他就将纪夏玉出轨的罪名栽赃到村里的光棍头上，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堂上的县令正在翻看案卷，眉头紧皱。案桌上摆着几份详细的验伤文书，每一份都触目惊心。

“老爷。”县令夫人轻步上前，对县令附耳低语，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我方才亲自去看过楚氏，她的伤势实在令人心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若不是及时被救出，只怕活不过这个冬天。”

县令将案卷重重合上，威严的目光扫过陈二凤母子：“证据确凿，你们虐待幼女，殴打楚氏，还有何话可说？”

“冤枉啊大人！”陈二凤扑通一声重重跪地，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三个小娃是活生生饿死的，妾身并未做过那等事啊！至于纪氏...”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她不守妇道，我儿子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放肆！”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大堂内鸦雀无声，“你说纪氏不守妇道，可有证据？若无实据，诬陷他人，罪加一等！”

陈二凤顿时噤若寒蝉，低头不语。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纪夏玉，心中恨意翻涌。

纪夏玉静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对母子。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且让纪氏上前。”县令开口道。

纪夏玉缓步上前，向县令行礼。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是伤势未愈。

“纪氏，你可有话说？”

纪夏玉深吸一口气，声音虽轻却坚定：“民妇嫁入陈家近十年年，一直恪守妇道。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验伤文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至于他们说的不守妇道......”她苦笑一声，“若真有此事，为何拿不出半点证据？”

钱就生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本官已经审理清楚。”县令环视堂下，声音沉稳有力，“陈氏、钱就生虐待家人，残害婴儿性命，手段残忍，证据确凿。现判处二人各打二十大板，入狱十八年。纪夏玉与钱就生和离，两个女儿归纪夏玉抚养。”

这判决如同一记惊雷，炸得陈二凤母子魂不附体。

“不！大人开恩啊！” 钱就生猛地跪下，“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一切都怨我娘心狠，我以后一定对夏玉好，求您别判和离啊！”

“夏玉，你不能这么狠心！”钱就生声嘶力竭地哀求，“孩儿总要有个依靠啊！这些年，我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也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纪夏玉冷笑一声，“当你娘把我生的孩子活活饿死时，可曾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当你对我拳打脚踢时，可曾记得我们是一家人？钱就生，你就不配当爹！”

林盼儿看着这一幕，她轻声开口：“大人，既然和离，不如让两个孩子改随母姓？”

“准。”县令颔首，“大女儿纪芷瑶，小女儿纪芷玉。一个寓意纯洁聪颖，一个寓意气质文雅。名字就这么定了。”

堂下的秉笔师爷写好了和离书，在众人见证下，双方画押。衙役随即将陈二凤母子拖出去行刑。

凄厉的惨叫声从外面传来，纪夏玉攥紧了手中的和离书，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这些年的委屈与痛苦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她靠在墙边，无声地哭泣。

林盼儿连忙上前扶住她：“夏玉姐，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离开县衙，宋西临带着众人来到玉满楼用饭。酒楼里熙熙攘攘，香气四溢，与方才衙门的沉重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玉满楼门前，宋西临早已等候多时。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见到林盼儿一行人，立刻迎了上来。

“盼儿妹妹，可让我好等。”宋西临笑着招呼。

林盼儿将马车缰绳递给他：“宋大哥，麻烦你帮我照看下夏玉姐她们，我去办点事。”

“去吧去吧，我让小二准备些点心。”

林盼儿驾着马车离开了热闹的街市，找了处偏僻的巷子。确认四下无人，她才从空间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大米白面，倒进新买的布袋里。将原本的袋子收回空间，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驾车返回。

回到玉满楼时，纪夏玉母女正坐在雅间里享用点心。两个孩子吃得满嘴油光，看到林盼儿回来，连忙擦了擦嘴。

“宋大哥，今日多有打扰。”林盼儿向宋西临道谢，“天色不早，咱们得动身回家了。”

宋西临摆摆手：“等等再走，钱大哥马上就到。”

“钱大哥？”林盼儿疑惑地蹙眉。

“你那日不是说想要辆拉货的马车吗？他去取了。”

话音刚落，钱守江已驾着一辆崭新的马车来到后院。马车通体漆黑，车厢宽敞结实，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货。

“盼儿妹妹，你看这马车如何？”钱守江笑着问道，“马和车都是你的了。”

林盼儿连忙摆手：“马儿就不必了，养马太费钱。我只要车就够了。”

“也是，伺候这马真是费心费力。”钱守江点点头，“那我帮你把车拴好。待会儿你直接驾着回去便是。”

纪夏玉站在一旁，看着林盼儿熟练地检查新车，不禁心生羡慕：“盼儿，让我也学学赶车如何？”

“驾驭马车比赶牛车难多了。”林盼儿笑着摇头，“先在旁边看看，慢慢来。”

两个孩子爬上车厢，好奇地东翻西看。楚芷玉戳了戳角落里的布袋：“姐姐，这是什么呀？”

“要叫姑姑，不是姐姐。”纪夏玉掀开车帘提醒道。

林盼儿接过话头：“是大米和面粉。对了，以后就叫她们小瑶和小玉吧，比大丫二丫好听多了。”

两个孩子眼睛一亮：“姑姑，我们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