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报纸大卖

“夫人，蓝公子派人送来消息，说是他相熟的映月书坊愿意接这个活。”云雀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茶香袅袅升起，陈雨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映月书坊？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夜之间，五百份报纸新鲜出炉。纸张整齐码放在书坊后院，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

“免费送出去，倒是个好主意。”陈雨原本打算雇人去人流密集处推广，却被沈马临等人婉拒了。

沈马临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夫人不必操心，我们自有安排。”

陈雨虽然不明就里，但也不甚担心。毕竟金陵梁难得一件大案，议论热度不会这么快消退。更何况有这么多能人相助，想必不会差。

正午时分，迎李急匆匆跑进来，裙摆带起一阵风。“夫人！映月书坊的施东家来访，说是关于报纸的事。”

陈雨放下手中的账册，眉头微蹙，“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请他进来吧。”

施松一进门就满脸兴奋，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陈夫人，报纸太受欢迎了！四百五十份全被抢光了，还有人在问还有没有！”

“哦？”陈雨挑眉，“这么快？具体说说。”

施松擦了擦额头的汗，“今日一早，就有不少读书人来问这报纸。中午时分更是蜂拥而至，我们限定每人只能领一份，眨眼的功夫就散完了。”

“现在外面还有人在等，就想问问夫人，要不要加印？”施松搓着手，眼中满是期待。

陈雨沉吟片刻，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加印可以，不过得收费了，一文钱一份。”

送走兴高采烈的施松后，陈雨立刻唤来云雀。“去打探打探，这报纸究竟是怎么传开的。”

云雀领命而去，陈雨则开始翻看账册。这一天她都在等着消息，直到华灯初上，云雀才回来。

“夫人，打听清楚了。”云雀脸上带着笑意，“原来今日太学院正好有考核，邵博士和蓝公子带着报纸去了考场。”

“考核结束后，几个相熟的学子看到这新鲜玩意儿，便拿去研读讨论。一传十，十传百，太学院四千多名学子顿时沸腾。大家争相前往映月书坊，生怕错过这新奇的文章。”

“原来如此。”陈雨轻笑，“这些读书人，最爱的就是评头论足了。”

夜色渐深，陈雨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灯火阑珊。她知道，在那些灯火通明处，必定有人正捧着《朝野纪闻》品读讨论。

次日一早，施松又来报喜。“夫人，加印的五百份又卖完了！而且还有不少人预订下一期呢！”

陈雨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这《朝野纪闻》能在读书人中引起反响，实在是意料之外。不过既然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就要好好谋划了。

隔日云雀来报，《朝野纪闻》的火爆程度远超预期，短短几日内加印三次，总共四千份竟然都被抢购一空。街角的报摊前，总是围着一群翘首以盼的读者，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富家小姐们，也开始对这份刊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娘子，”苏岩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来，“听说连陛下都对《朝野纪闻》赞不绝口。”

陈雨转过身，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氤氲开来。“是啊，听说陛下不仅亲自买了一份，还在朝堂上专门提到了这事。”

“这可是难得的好事。”苏岩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沈大人和蓝大人的文章确实写得好，既有见地又不失趣味。”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帘被掀开，沈马临和蓝子陈匆匆走了进来。两人的神色间带着几分兴奋，又夹杂着些许忧虑。

“陈娘子，”沈马临搓了搓手，目光闪烁，“我们刚从宫里出来。”

陈雨放下茶杯，示意他们坐下：“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下了道圣旨，”蓝子陈接过话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让我们组建报刊衙门，专门负责金陵的刊物发行和审核。”

这个消息虽在意料之中，却还是让屋内的气氛为之一振。一个全新的衙门，就这样在陛下的一道旨意下诞生了。

“这是好事啊，”苏岩笑道，“以后《朝野纪闻》就更有保障了。”

然而沈马临和蓝子陈的表情并未因此轻松起来。陈雨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轻声问道：“两位大人还有什么难处吗？”

“实不相瞒，”沈马临叹了口气，“下一期的文章我们已经写好了，按计划后日就该发行。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担心长远来看，光靠我们两个写文章怕是不够。”蓝子陈接过话，“而且衙门虽然成立了，但金铨署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连基本的运转经费都没着落。”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地上，却照出了几分凝重的气氛。

陈雨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她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两位大人平日里可有常用的文房四宝铺子？”

“墨香轩。”蓝子陈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家铺子的笔墨质地上乘，价格也公道，就是位置偏了些。”

“那家铺子我也知道，”苏岩点头附和，“确实不错，就是生意一直不太好。”

“这不就对了吗？”陈雨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可以在报纸上给这家铺子做个推荐。若是他们的生意因此好转，以后这样的推荐位置就可以收费了。”

看着两位大人若有所思的样子，陈雨继续道：“这些收入，就可以用来支付约稿费。再说，在《朝野纪闻》上发表文章，既能得钱又能扬名，想必会有不少人愿意投稿。”

“这...”沈马临眉头微皱，“会不会有人说我们徇私？”

“不会，”陈雨摇头，“只要我们推荐的都是真正优质的商家，读者反而会感谢我们为他们提供了便利。”

蓝子陈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这就去墨香轩谈谈。”

“等等，”陈雨叫住他，“还有一件事。”

她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叠纸张：“这是我这些天收到的一些读者反馈，他们都表达了想在《朝野纪闻》上发表文章的愿望。我们可以从中选择一些好的，付费刊登。”

沈马临接过信件，仔细翻看起来：“这些文章确实不错，有些甚至比我写的还要好。”

“所以啊，”陈雨笑道，“我们完全可以把《朝野纪闻》办成一个供天下才子发声的平台。只要质量过关，无论是商贾之子还是寒门学子，都可以在这里展现才华。”

蓝子陈眼前一亮：“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稿源问题，还能让更多人参与进来。”

“不过...”陈雨正色道，“咱们的文章一定要保证质量，绝不能为了赚钱就草草了事。”

“这是自然。”沈马临郑重点头，“《朝野纪闻》的声誉，就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第二天一早，蓝子陈便去了趟墨香轩。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