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请墨云霄帮忙

路过卖花灯的摊子，陈雨给每个孩子都买了一盏。陈三美选了只玉兔灯，提着蹦蹦跳跳；陈二欢要了朵莲花灯，爱不释手地摸着；陈大佑挑了匹小马灯，眼中满是欢喜；最小的陈四儿挑了只小老虎灯，抱在怀里直笑。

西湖酒楼对面的台子前已经围满了人。台上挂着一块写满谜语的木板，台下人头攒动，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

有人猜中谜语欢呼雀跃，有人铩羽而归垂头丧气，还有人连连得胜引来围观者的掌声。热闹的氛围感染着每一个人。

“在想什么？”苏岩见陈雨站在人群外若有所思。

“在想咱们酒楼开业那天，”陈雨指着前面的空地说，“这里也可以搭台子办活动。”

陶然和施玮立刻来了兴致，凑近讨论起来。

“现在是个好时机，”陈雨继续说，“今年收成好，又赶上新县令减税，大家都有心思热闹热闹。”

一只温暖的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陈雨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轻咳一声，“具体的回头开会再说吧。”

陶然和施玮对视一眼，识趣地告辞去看猜谜了。

夜色渐深，花灯的光芒愈发明亮。街上的人群并未减少，反而因为灯谜会更加热闹。小贩的吆喝声、路人的谈笑声、孩童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画卷。

“压根就没有任何欲望？”苏岩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让陈雨耳根发烫。

陈雨摇头，努力平复着心跳，“看到这么美的花灯，能和你一起欣赏，我就很满足了。”

这一刻的美好，她要永远珍藏在记忆里。花灯会还在继续，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断。陈雨看着孩子们提着花灯欢快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远处传来阵阵鞭炮声，想必是又有人猜中了难度极高的灯谜。陈雨抬头望去，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映照在她的脸上，闪烁着点点星光。

苏岩的手依然紧握着她的，温暖而有力。陈雨没有挣脱，任由这份温暖传递到心底。花灯会的夜晚还很长，但此刻的温情却让人想要永远停留。

隔天，施玮和钱河各自带着手下忙碌着，一个教导新来的小二和账房，一个带着厨师们熟悉菜单。酒楼内虽然还未开业，但已然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陈雨站在酒楼门口，望着那片空荡荡的墙面，微风拂过她的发梢。眼前虽是一片空白，但在她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幅热闹繁华的景象。门前的空地上，舞狮队伍腾跃翻转；墙面上，精致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的花灯在夜色中摇曳生姿。

“陶然，”陈雨手指轻点着门框，“你先去找工匠定制牌匾，要大气些。”

陶然认真地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本子记录。

“门口这边我想挂些花灯，”陈雨继续说道，目光在空中描绘着，“不用太多，但一定要精致。每一盏都要独具匠心。”

“姑娘放心，”陶然抬头看了看门框的高度，“我记得城南有个老匠人，做的花灯最是别致。”

陈雨指了指门前的空地，脚尖在地上轻轻画了个圈：“这里要搭个台子，到时候请人舞狮助兴。台子不用太高，但要稳固。”

说到这，她略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憧憬，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最重要的是烟火，我想在开业那晚放一场烟火。”

陶然的笔尖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姑娘，烟火这事......”

“这个我来想办法，”陈雨轻声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我让苏岩陪我去见墨云霄。”

苏岩动作很快，第二天就约了墨云霄来酒楼。陈雨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大小钱师傅带着学徒们忙碌的身影。案板上，新鲜的食材正被利落地切配；灶台前，火苗跳动，锅中飘出阵阵香气。

今天要呈上八道招牌菜，每一道都是精心准备。有些菜品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只等最后一道工序。陈雨看着厨师们娴熟的动作，心中暗暗盘算着每道菜的火候和时间。

“小姐，”一个学徒匆匆跑来，“墨公子到了。”

墨云霄来得很准时，一身月白色长衫，手里还提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阳光从窗棂斜射进来，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给。”他将匣子递给陈雨，语气随意，“那批红瓷本来不急着烧第二炉的，但是手头存货不够了。”

陈雨接过匣子，木质的触感温润。她打开匣子，内中装着厚厚一沓银票，手里握着一块极品璞玉。玉石通体透亮，隐约可见内里的纹路。

“这玉石......”陈雨有些惊讶地看着墨云霄。

“一个买家用它抵了红瓷茶具的钱，”墨云霄端起茶盏，茶香袅袅升起，“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拿去找工匠雕点什么玩意儿吧。”

陈雨心中一松，这批银子来得正是时候。开业在即，各项开销都不小，有了这笔钱，暂时不用发愁了。

“说吧，”墨云霄放下茶杯，目光直视陈雨，“想打听什么？”

“七夕那天的花灯会办得很大，”陈雨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我想知道新县令在中秋节有什么打算？”

墨云霄唇角微扬：“沈晨不会搞那些花样，七夕是我替他操盘。他有正事要做，我也想把钱高明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那花灯的事......”陈雨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那牛郎织女灯是我娘库房里的老物件，”墨云霄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现在赶工做不出那么精致的了。”

陈雨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那烟火呢？我听说墨家以前......”

“这个简单，”墨云霄打断她的话，爽快地说，“开业那天我送你一场烟火，这可是我墨家的老本行。”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香气。午时将近，陈雨邀请墨云霄苏岩两人入席。雕花楠木桌上已经摆好。四道凉菜：皮蛋切成薄片，配以姜丝凉拌；酸辣鸡爪色泽红亮，香气四溢；卤蹄膀，皮糯肉烂，汤汁浓郁；三色茄子摆盘精致，紫白相间。

墨云霄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卤蹄膀。他细细品味，然后点评道：“卤水还得再老些才够味，不过开业后慢慢就好了。”

陈雨正要说话，厨房又传来一阵响动。小钱师傅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走出来，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整个包间。

热菜一道道端上来，浓郁的香气在厅堂内四处飘散，混合着初夏的微风，让人食欲大开。

陈雨看着被卸下的窗板，清风穿堂而过，带来几分凉意。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桌上第一道菜上，那是桂花鸭，也是她第一次给钱河的食谱中的一道。

鸭子经过精心挑选，肉质紧实饱满。经过樟树枝和茶树枝的熏制，散发出独特的清香。金黄的外皮裹着鲜嫩的肉，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