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红瓷烧制成功

“六爷，陈姑娘，可以开窑了。”施长河见到两人，立即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陈雨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这批瓷器关系重大，若是能成功，那她和墨云霄的合作就算是真正开始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匣子一个接一个被打开，摆成一排。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釉料混合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陈雨仔细查看着每一件瓷器，手指轻轻抚过瓷器表面，感受着其中的温度和质地。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默默计算着成功率。

废品约占两成，裂纹、变形不可避免。颜色不对的占了五成，有的太浅，有的太深，还有的显得斑驳不均。剩下的三成......

她的动作突然顿住了。手中的长颈大肚瓶上，那抹浓郁的红色让她眼前一亮。瓶身光滑如镜，釉色均匀，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成功了......”陈雨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这红色如血似玉，比她预想的还要完美。她小心翼翼地转动瓷瓶，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打破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墨云霄也拿起一个盘子仔细端详，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瓷面，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陈姑娘，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详谈？”他提议道，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雨。

很快，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处院子。庭院幽静，几株老梅虽已过花期，却依然挺拔傲然。

看着摆在眼前的二十件红瓷，陈雨心中涌起一丝成就感。每一件都是她夜以继日实验的成果，每一道裂纹都记录着她的失败与坚持。

“关于这红瓷......”墨云霄坐在案几前，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我们需要重新商议一下细节。”

陈雨抿了一口茶，唇角微扬：“六爷请说。”

“贡献给庙堂的那部分......”

“咱俩一起分摊这笔钱。”陈雨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语气坚定。

墨云霄略显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点头：“那产量方面......”

“一年几十件足矣。”陈雨斩钉截铁地说，“物以稀为贵，产量太大反而不美。”她放下茶杯，目光坚定地看着墨云霄，“我们要的不是数量，而是品质。”

看着墨云霄略显惊讶的表情，陈雨心中暗笑。她深知，越是稀少的东西越容易炒高价格。更何况，这红瓷的制作本就不易，产量再高也是徒增浪费。

很快，新的合约拟定完成。当谈到釉料方子时，陈雨直接提出全部交出。

“这方子说难也不难，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诚相见。”她说着，已经提笔写下配方。笔尖在宣纸上游走，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

墨云霄看着那一行行工整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陈姑娘就不怕我......”

“六爷，”陈雨放下笔，直视着他的眼睛，“方子虽然重要，但真正的关键在于火候的掌控。这些年我摸索出来的经验，才是最珍贵的。”

墨云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心地收起那张写满配方的纸。

“接下来，我们还需要挑选一批工匠专门负责红瓷的生产。”陈雨继续说道，“每个环节都要严格把关，绝不能有丝毫马虎。”

“这个我已经有了安排。”墨云霄道，“会从现有的工匠中挑选最细心的几个，专门成立一个作坊。”

陈雨点头表示赞同。她站起身，走到院子里那株老梅树下。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肩头。

“六爷，”她突然开口，“我相信这红瓷一定会大放异彩。”

墨云霄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心思却如此缜密。他不禁开始期待这次合作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施长河还在瓷窑那边等着，陈雨知道该回去了。她转身对墨云霄说：“那些成功的瓷器，我会让人仔细包装好，明日送到六爷府上。”

“好。”墨云霄起身相送，“我会安排人开始筹备新作坊的事。”

走出院子时，陈雨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精美的红瓷。

墨云霄坐在房间里，手中把玩着一只红瓷茶杯，眸光微动。这批红瓷的价值，远不是几千两银子能衡量的。

“六爷。”董刚快步走进来，脚步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墨云霄抬眼看他，示意他说话。

“其他瓷器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处理好了，”董刚压低声音道，“施师傅那边也安排妥当，连同学徒一起都被看管起来，在下次开窑前不会让他们离开。”

墨云霄轻轻颔首，指节在桌面上叩了叩：“再多派些人手，把这里守严实了。”他顿了顿，“尤其是后院那边。”

董刚会意，立刻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待董刚退下，墨云霄起身走到窗前。夜色已深，院中花树婆娑，影影绰绰。他并非防外人，而是防自家人。

想到陈雨那个丫头耍的小心思，墨云霄不由轻笑。那黑色铜粉若是早些时候被他截住就好了。不过也罢，这是人家的自保之道。

“青松。”他转身唤来守在门外的心腹。

“六爷。”青松恭敬地垂首。

“把这批红瓷小心运到私宅去，”墨云霄递过一把钥匙，“就放在地窖最里间。”

“是。”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墨云霄掀开车帘，目光落在欣来酒楼那紧闭的大门上。昔日热闹非凡的酒楼如今冷清萧索，门前的对联都已褪色。

“陈姑娘当真买下这里了？”他问道。

董刚坐在车辕上，回答道：“是的，六爷。不过县衙那边刁难了一番，还是陶然费了些功夫才摆平。”

墨云霄眯了眯眼，“钱高明还不知情？”

“钱县令这阵子忙着应付岳知川，怕是无暇顾及这些。”董刚犹豫片刻，又补充道，“听说章大人对他很不满意。”

“证据都收集齐了吗？”

“那桩命案的受害者家属还有些顾虑，其他都准备妥当了。”

墨云霄冷笑一声，“尽快办妥，我要让钱高明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马车继续前行，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亮起灯火。墨云霄望着窗外，思绪渐远。

次日清晨，青松便送了三千两银票到陈雨那里，说是第一批红瓷的分成。

陈雨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青松，便放下剪刀，拭去手上的露水。

“陈姑娘。”青松将银票双手奉上，“这是六爷让我送来的。”

陈雨接过银票，眉梢微挑。她知道墨云霄为何突然这般痛快。新帝登基的消息已经传来了，这是他在为接下来的局势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