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钱韬救人

"我...我该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墨濯川冷冷一笑："这就要看你自己了。"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钱韬独自沉沦。

董青梅见状，也急忙跟上墨濯川。院子里只剩下钱韬一人，孤独而迷茫。他跌坐在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往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些被他亲手推开的温暖，此刻显得弥足珍贵。

钱韬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决定去找钱青荷。也许，那才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善待他。当他赶到钱青荷所在的院子时，钱青荷正在院中整理菜园。看到钱韬的身影，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了平静。

"钱婆婆..."钱韬哽咽着开口，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曾经视如己出的养母。

钱青荷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有什么事吗？"

钱韬一时语塞，他原本想说的那些话突然全都堵在了喉咙里。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我...我错了..."

钱青荷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视如己出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那一丝软弱就被坚决取代。

"钱韬，你已经不小了，"她淡淡地说，"该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将钱韬彻底浇醒。他呆呆地看着钱青荷，心如死灰。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呼喊救命，声音中透着惊慌失措。钱韬猛地站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从钱婆婆的院子出去，经过苏棠的院子，距离碧玉潭已经不远了。虽然冬天里湖水位下降了些，但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到湖边去。此时却有不少庄户围在湖边，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钱韬跑到近前，只见湖中有人在挣扎。他二话不说，脱下外衣就要往湖里跳。

"钱韬！"身后传来钱青荷的呼喊，"你不会水！"

钱韬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也许，这就是他最后的救赎机会。不等钱青荷再说什么，他纵身跃入冰冷的湖水中。

水很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钱韬的全身。他奋力向湖中挣扎的人游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岸上的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钱青荷站在岸边，眼中满是担忧。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湖中奋力游动的钱韬。

就在这时，陈雨和苏岩也赶到了湖边。看到眼前的情况，陈雨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是钱韬！"有人认出了湖中的身影，"他跳下去救人了！"

陈雨和苏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没想到，钱韬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湖中，钱韬已经游到了那个溺水之人身边。他用尽全身力气，托着那人向岸边游去。

岸上的人群屏息以待，所有人都在为钱韬加油鼓劲。钱青荷紧张地看着湖面，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终于，钱韬拖着那人游到了岸边。岸上的人赶紧伸手将两人拉上岸来。

钱韬浑身湿透，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他看向被救上来的人，却发现那竟是钱莹！

湖岸边，人群围成一圈，气氛凝重。钱莹躺在地上，面色惨白，一动不动。林芳跪在女儿身旁，双手颤抖着抚摸她的脸庞。

"莹儿，莹儿......"林芳声音哽咽，眼中满是恐慌。

陈雨站在一旁，眉头紧蹙。她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把她平放，立即按压胸口。"

林芳猛地回头，目光如刀:"你想害死我女儿？"

陈雨没有理会，直接伸手要接过钱莹。林芳死死抱住女儿，不肯松手。

钱韬回过神来，一把拉开妻子:"听陈姑娘的。"他将女儿平放在地上，"是这里吗？"他指着胸口问道。

陈雨点头，快速示范了按压动作。钱韬立刻照做，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

围观的人群屏息凝神，空气仿佛凝固。钱韬的手臂因疲惫而颤抖，却不敢停下。

终于，钱莹猛地咳嗽，吐出几口水来。林芳喜极而泣，又要扑上去抱女儿。

"别急，"陈雨拦住她，"还需观察。"她耐心解释了急救要点，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却也不敢怠慢。

钱韬脱下外衣裹住女儿，小心翼翼地抱起。这时，钱婆婆赶到，脸色阴沉如水。她冷冷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钱莹身上。

"带进屋里吧，"她淡淡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钱韬如蒙大赦，连忙抱着女儿进屋。林芳紧随其后，眼中还带着敌意。

陈雨叹了口气，转身往厨房走去。灶间热气腾腾，姜汤的香气四溢。她透过窗子，看见钱韬父子蹲在院中，神色黯然。

钱昊忽然站起，朝厨房走来。他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对不起"，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陈雨叫住他，目光如炬，"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够了吗？"

钱昊脸色涨红，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

陈雨继续道:"你们对钱婆婆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去的。时间不可逆转，做错的事情已经做了。"

钱昊低下头，双拳紧握。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再次说出"对不起"，然后落荒而逃。

陈雨摇摇头，继续煮姜汤。不多时，钱韬一家鱼贯而出。林芳临走时回头怒视，眼中恨意难消。钱婆婆面无表情，仿佛雕塑一般。

直到他们走远，她才轻叹一声。陈雨端着姜汤走出厨房，看着老人欲言又止。

"别说了，"钱婆婆摆摆手，"都过去了。"她接过姜汤，慢慢啜饮，目光悠远。

陈雨婷静站在一旁，等待老人开口。良久，钱婆婆放下碗，苦笑道:"真是造化弄人啊。"

陈雨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屋内陷入沉默，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他们......会回来吗？"陈雨轻声问道。

钱婆婆摇摇头:"谁知道呢。"她的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苦涩，"也许回来，也许不会。"

陈雨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陈丫头，"钱婆婆突然开口，"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陈雨一愣，随即摇头:"婆婆做得对。有些事，不说清楚，只会越积越深。"

钱婆婆轻笑一声:"你这丫头，倒是明白事理。"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只是苦了那孩子。"

陈雨知道她说的是钱莹。确实，在这场风波中，钱莹是最无辜的。

"婆婆别太担心，"陈雨安慰道，"钱莹姑娘福大命大，这次虽然受了惊吓，但终究无大碍。"

钱婆婆点点头，却没有回头。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湖面上，仿佛在回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