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打脸

陈雨站在苏棠身旁，目光锐利如刀。舒婉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声音哽咽：

"姐姐，你就心疼心疼相公吧。他已经被你害得够苦了，你还不想放过他吗？"

陈雨眉头微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舒婉：

"听你这般说话，我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她伸手一把抓住舒婉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舒婉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陈雨牢牢钳制。

"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脸皮究竟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般厚实。"陈雨冷冷地说道，手指捏住舒婉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舒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陈雨冷笑一声，继续道：

"你在这里哭哭啼啼，说苏棠克父母克夫克子。可我怎么看，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她松开手，舒婉踉跄着后退几步。陈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苏棠的父母出事后，闵杰就把她给休了，然后迎娶了你，对吧？"

舒婉的脸色开始发白，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陈雨继续追问：

"闵杰考秀才，是在你进门之后吧？你那个孩子，也是在你嫁入闵家后怀上的吧？可惜，最后却没保住。"

舒婉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中的慌乱越来越明显。陈雨冷笑着，一字一句地说：

"这么看来，真正克夫克子的人，恐怕是你才对吧？"

舒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挣扎着反驳：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煞星，煞星是苏棠！我要是煞星...我要是...我不是的！我爹娘可是好好的，不像她，爹娘死得那样惨！"

说到最后，舒婉的声音几乎变了调，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狰狞。

陈雨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怎么，不装可怜了？刚才不是哭得挺惨的吗？你应该跪在我脚下，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哭一边求我才对吧？怎么突然就不哭了呢？"

舒婉被这番话刺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阵青阵白。

一旁的闵杰听到这番话，脸上阴晴不定。他一直自诩聪明，却屡次考不中秀才。每次失败，他都不肯反省自己，总是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陈雨的话无疑戳中了他的痛处。闵杰恨极，却又无力反驳。他看向跌坐在地上的舒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突然，闵杰冲上前，对着舒婉就是一脚：

"你这个贱人！果然老子考不中都是你害的！"

舒婉被这一脚踹得向后倒去，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她翻过身，没有去求闵杰，而是朝苏棠爬去：

"姐姐，你看你害得相公这般痛苦，你于心何忍啊！姐姐，你真的不应该再活着啊！"

陈雨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骂。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被丈夫和婆婆如此对待，不去反抗，反而将所有的恨意都投向另一个女人。

苏棠始终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一次，她却开口了：

"哦？我为什么不能活着？"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舒婉，我活着，才能亲眼看到当初把我推出去的人有多惨。才能看着你们一家子互相折磨，一个个不得好死。否则，我受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苏棠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你总说我克夫克子，可我的儿女都活得好好的。他们乖巧懂事，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你说，我真的克夫克子吗？"

她轻笑一声，继续道：

"可惜，我现在只有儿子没有丈夫。我又怎么克呢？倒是你，丈夫考不上秀才，肚子里的孩子又保不住。你想要我的儿子吗？这辈子，你就做梦吧。"

苏棠平日说话温柔动听，此刻却字字带刺，声音中透着几分锐利。

远处，钱明远摇着扇子，面色阴晴不定。他本想趁机接近苏棠，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闵杰站在一旁，脸上表情复杂。他本想找苏棠麻烦，却被陈雨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如今又听苏棠这般说，更是无地自容。

舒婉跪在地上，眼中的疯狂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她呆呆地看着苏棠，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曾经的"姐姐"。

闵柳氏见状，想要继续叫嚣着上去骂苏棠，但一声惨叫划破了院子的寂静，她捂着软垂的手腕跌倒在地，面容扭曲。陈雨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心跳如鼓。苏岩神色淡然，仿佛方才捏脱闵柳氏手腕的不是他。

院中众人面色各异。钱明远和闵杰警惕地退后，柳勇更是护在钱明远身前，手按刀柄。舒婉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闵柳氏强忍剧痛，恶狠狠地瞪向舒婉，"贱人！还不快来扶我？"舒婉咬着嘴唇，战战兢兢地靠近。闵柳氏伸手狠掐住儿媳胳膊，疼得舒婉泪如雨下，"娘...我错了..."

苏岩眉头微皱，突然出手夺过柳勇腰间佩刀。寒光闪烁，刀锋已抵在闵柳氏咽喉。"你...你想干什么？"闵柳氏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

"不想死就滚。"苏岩语气冰冷。

陈雨冷哼一声，"原来你也知道杀人犯法？三番两次想逼死苏棠，怎么不觉得自己犯法？"

"那是她该死！"闵柳氏一提到苏棠就激动万分，竟不顾脖子上的刀锋直往前扑。血顿时涌出，顺着刀身蔓延。

闵杰见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陈雨暗自腹诽，这怂货比她还不经吓。闵柳氏低头看到自己的血，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也跟着晕了过去。

苏岩及时收刀，避免了更糟的局面。陈雨抓着他的衣袖，声音有些发颤，"她...不会死吧？"

"破皮而已。"苏岩回答简短。只见他手腕一抖，长刀飞回柳勇刀鞘。这一手功夫，让在场众人对他的戒备更甚。

钱明远见势不妙，压低声音对柳勇道："我们走。"临走前，他嫌恶地瞥了眼昏迷的闵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闵家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闵威背起闵柳氏，舒婉搀扶着闵杰，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院子。

苏棠见人都走了，一口气松懈下来，双腿发软坐在地上。陈雨连忙去扶她，"苏棠姐，你没事吧？"

苏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陈姑娘和苏先生相助。"她眉间却仍有忧虑，"只是闵家最是记仇，我担心他们日后..."

陈雨轻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们在。"苏岩站在一旁，目光如炬，警惕四周。

就在此时，一声"娘"打破了院中沉寂。众人回头，只见钱韬站在门口，神色复杂。陈雨心中一动，暗自握紧拳头。苏棠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迅速黯淡。

钱婆婆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陈雨悄悄瞥了苏岩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这份从容让她心中莫名安定了几分。

钱韬踌躇着走进院子，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苏棠身上。苏棠微微颤抖，却强撑着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