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峙

陈雨立于门槛之上，目光如刀般锐利。院中聚集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

"刘二花，你找的人已经不在了。"陈雨开口，声音冷冽如冰。

刘二花一怔，随即厉声喝道："胡说八道！我女儿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在？"

陈雨不紧不慢地展开手中的白布，"这是休书，你自己看吧。"

刘二花一把抢过，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的手不住地颤抖，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陈雨冷笑一声，"怎么，看到真相就说不出话了？"

刘二花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她身后的尤小春赶紧扶住她，同时怒目而视，"陈家小贱人，你血口喷人！"

陈雨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休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私奔和盗窃，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官府查验。"

陈雨拿回一纸休书，她的对面，刘二花正怒目而视，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

"你这贱丫头，把休书给我！"刘二花伸手就要抢。

陈雨灵巧地避开，冷声道："刘婶，您确定要接这休书吗？"

刘二花一愣，随即冷笑："怎么，现在想反悔了？晚了！"

周围的村民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插嘴："刘二花，你女儿跟野男人跑了，还有脸来要人？"

"就是，亏得陈家还给你写休书，换成我家，早就把她打出去了！"另一个妇人附和道。

刘二花涨红了脸，正要反驳，陈雨却开口了："各位乡亲，既然刘婶执意要接休书，那我也不便阻拦。只是......"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引得众人竖起耳朵。

"只是什么？"有人忍不住问道。

陈雨抬眼看向刘二花，一字一顿地说："只是牛氏从我陈家偷走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炸开了锅。

"对啊！听说牛氏走时可是带走不少值钱物件。"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有陈家祖传的玉佩呢！"

刘二花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胡说！我女儿怎么会偷东西？"

陈雨不慌不忙，转向一旁的乡长秋守仁："乡长大人，这事您怎么看？"

秋守仁眯起眼睛，脑子飞快转动。他早就看牛氏不顺眼，如今有机会收拾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此事确实该查个清楚。"他沉声道，"若是属实，可是重罪。"

刘二花闻言，顿时慌了神。她想起女儿临走时塞给她的那些首饰，心里咯噔一下。

"我...我......"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陈雨见状，乘胜追击："若刘婶无话可说，不如我们去衙门说个明白？"

此话一出，刘二花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她知道，一旦去了衙门，不仅那些赃物保不住，女儿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不...不用了，我...我这就把东西还回来。"她咬牙说道，眼中满是不甘和恨意。

周围的村民看着这一幕，纷纷对陈雨刮目相看。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小丫头，竟有如此手段？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挤了进来，正是刘二花的儿子牛壮。

"娘，你怎么就答应了？"他气喘吁吁地说，"咱们好不容易拿到的东西，凭什么还回去？"

刘二花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低声呵斥："闭嘴！"

但为时已晚，周围的人群已经炸开了锅。

"你们听到没有？他们承认拿了东西！"

"果然是贼窝出贼鼠，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陈雨看着面前慌乱的母子俩，心中冷笑。她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就请刘婶和牛壮跟我回家一趟，把东西清点清点吧。"

秋守仁点点头："我作证，免得有人说陈家欺负人。"

刘二花和牛壮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他们灰溜溜地跟在陈雨身后，向陈家走去。

路上，陈雨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这陈雨也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把牛家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关键时刻这么犀利。"

"我看啊，陈家有救了。"

雨丝如烟，暖春镇笼罩在一片朦胧中。陈雨站在堂屋门口，目送最后一批送葬的宾客离去。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但心中的愁绪却挥之不去。

"吴大娘，多谢你今日相助。"陈雨转身向身后的妇人道谢。

吴田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声音有些嘶哑："我可不是帮你，只是看那田三梅不顺眼罢了。"

陈雨微微一笑，并未戳破对方的口是心非。她知道，在这个人情冷暖的乡村，每一份善意都弥足珍贵。

"时辰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陈雨轻声提醒道。

吴田氏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照顾好自己。"话音未落，便快步离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背影。

陈雨进入厨房里，目光落在那块不甚新鲜的猪肉上。她蹙眉，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处理这块肉。突然，晴云系统跃然而出，展示着各式各样的食材。

"这倒是方便。"陈雨轻声自语，手指在虚空中轻点几下，选中了已经绞好的肉末和去皮的猪后腿肉。她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亲自动手剁肉。

按照记忆中的做法，陈雨将肉末拌上生粉和料酒。她小心翼翼地洗米加水，生怕再次重蹈覆辙，把粥煮成饭。

灶下的火焰跳动，陈雨转身处理起芹菜。刀工生疏，切出的菜段大小不一。她瞥了一眼，心想："反正都要煮烂，应该无妨。"

米香渐浓，陈雨将芹菜和肉末倒入锅中。香气四溢，勾起了隔壁苏岩的注意。

陈大佑蹑手蹑脚地跑来探头张望。"小姑姑，好香啊。"小家伙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望着锅里。

陈雨失笑，心想这孩子怕是饿极了。她小心翼翼地调味，生怕咸淡不当。一勺又一勺，直到觉得味道恰到好处。

粥煮好了，陈雨去叫苏岩吃饭。几个孩子狼吞虎咽，唯有苏岩和陈雨慢条斯理。

"可惜没有小菜，"陈雨感叹道，"配点泡萝卜就更好了。"

苏岩挑眉，"你会做？"

"不会，但我可以学。"陈雨坦然道，"你看我前几天连煮个粥都磕磕绊绊的，现在都能自己煮出芹菜肉末粥了，进步挺大的。"

苏岩动作顿了一下，嘴里的粥滋味犹在，跟着点了点头。"进步确实挺大的，不过搬家之前还是不要做有肉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