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宫闱秘辛

就在此时，奄奄一息的彭氏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知道当年的事，带我去衙门！我要说！”

季夫人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急忙喝令道：“来人！将这狗东西给我丢出去！”

衙差见势不妙，立即将彭氏护在身后。其中两人架起彭氏，快速向外撤离。

季夫人慌了神，连忙派人追赶。她在院中来回踱步，手中的帕子几乎被揉碎。

在玉膳楼附近的街道上，季家的护卫终于追上了衙差。他们不但拦住去路，还煽动周围的百姓，大声嚷嚷说彭氏偷人败坏门风。

眼看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局势愈发危急。正当衙差陷入困境时，机灵的小二桃枝突然扯着嗓子喊道：“玉膳楼新出的猪肉大包子，买十个送两个！”

这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百姓的注意。人群开始骚动，纷纷往玉膳楼的方向涌去。

就在这时，陈大头带着一队衙役及时赶到，帮助衙差护送彭氏安全回到衙门。

衙门内，季振冬阴沉着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不想活了？”

彭氏抬起伤痕累累的脸，露出一个凄凉的冷笑。“若不是衙差及时赶到，我早就被打死了！你们季家，还想让我怎样？”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恨意。“季振冬，是你强要了我，是你和你那不能人道的儿子毁了我！如今你还想让我死？”

“够了！”季振冬厉声打断，他的手紧紧攥着衣袖，指节发白。

“够什么够？”彭氏挣扎着站起身，眼中满是仇恨，“你以为我会傻到回季家等死吗？今天，我就要把这些年的事情都说出来！”

彭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嘲讽与苦涩。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攥住那些即将崩溃的情绪。

“你在床榻上也是这般信誓旦旦，说什么只要我怀了孩子，就是季家的嫡长孙。”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尖锐，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下剜着季振冬的心。

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周琴站在一旁，看着这出闹剧，心中暗暗叹息。他注意到季振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一个胎都没有。”彭氏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每日被那恶妇欺凌，你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

季振冬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打湿了衣领。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自己不能生，却在那里许诺季家嫡长孙？”彭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季振冬，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堂内的气氛越发凝重，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周琴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程度的震惊与困惑。

彭氏突然转身，对着陆子明跪下，她的动作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大人，那日靖国公府的毒酒，妾身知道是谁所为！”

“住口！”季振冬疯了般冲上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

周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彭氏。他能感觉到彭氏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却依然倔强地抬着头。

“是六皇子！”彭氏的声音响彻大堂，“是六皇子下的毒！”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连时间都似乎停滞了。

楚老太太的脸色瞬间苍白，身子微微晃动。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撑。

陆子明额头渗出冷汗，这案子已经超出了他能处理的范围。他的目光不安地在堂内游移，最后停在了周琴身上，似乎在寻求某种帮助。

“你如何得知？”他强自镇定地问道，声音却略显沙哑。

彭氏冷眼看向季振冬，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是他亲口告诉我的。那日六皇子来访，与季祺密谈良久，还特意去看了那批酒。”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是一把锤子，一下下敲击在众人心上。

“后来季祺被他爹逼问，才说出真相。”彭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六皇子此举，是为了报复楚老太太在宫宴上让他难堪。”

楚老太太闻言一愣，眉头紧蹙：“老身何时让六皇子难堪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困惑，似乎真的想不起这样的事。

周琴看着楚老太太困惑的样子，心中一动。这其中定有隐情，或许真相比表面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安老王爷猛地站起，震怒道：“走！随本王进宫！今日之事，定要让皇上知晓！”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楚老太太摇摇欲坠，周琴赶紧上前扶住。他能感觉到老太君的手在微微发抖，却依然倔强地挺直腰背。

“老身也要去。”楚老太太坚持道，声音虽然虚弱却坚定，“此事既与我有关，总要弄个明白。”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宫。宫道上的青石板被雨水打湿，反射着阴沉的天光。宫女太监们纷纷退避，却又忍不住回头张望。

周琴跟在队伍中，看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到了承明殿，不知何时竟聚集了许多大臣。殿内烛火摇曳，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更添几分诡谲。

皇帝正在听闲王禀报魏家的事，见状眉头紧皱。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安老王爷身上。

事情很快说明，六皇子和贤妃被宣来殿中。贤妃一身华服，却掩饰不住脸上的慌乱。她的目光不停地在皇帝和六皇子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什么。

周琴打量着六皇子端木霆，心中暗暗失望。这位皇子既无龙章凤姿，也无半分贵气，反倒像个寻常人家的纨绔子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微驼的背，总让周琴觉得违和。

“解释！”皇帝怒喝，声音在殿内回荡，“为何要在靖国公府的酒中下毒？”

贤妃刚要开口，就被皇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六皇子低着头，目光躁动不安：“父皇，儿臣冤枉...”那怯懦的语气中，却隐隐透着一丝狡黠。

周琴看在眼里，心中一凛。这六皇子，怕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他注意到六皇子说话时，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殿外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殿内的气氛越发紧张，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皇帝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楚老太太身上。

“太君，你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缓和了几分。

楚老太太颤巍巍地上前一步，声音虽然虚弱却清晰：“回陛下，老身实在想不起何时得罪过六皇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若真有得罪之处，老身愿意当面赔罪。”

六皇子的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似乎没想到楚老太太会这么说。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来，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来人！把六皇子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