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香浮动
书名:穿成婆婆,她带领全家致富作者名:墨宫白本章字数:2368更新时间:2025-01-13 15:45:11
待王氏醒来,见到张丞相在床前守候,立刻泪如雨下:“老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遭罪!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
张丞相听完事情经过,心中又气又悔。当初他还因为大女儿对闲王的心思,不惜放下身段去巴结对方。后来见闲王不务正业,才断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流言四起时,女儿非但不解释,反而承认了这份心意,甚至玩起了生死牌。他一直以为是闲王招惹了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对方竟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
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檐下的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张丞相望着窗外飘落的梅花,眉头紧锁。
“夫人,”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已决定写信给你二哥,让他在云州为灵儿相看门当户对的人家。”
王氏如释重负地点点头:“一切都听老爷的。等灵儿的事情定下来,也该给兰儿物色个好归宿了。”
“兰儿怎么了?”张丞相有些诧异地问道。
“那孩子性子太直,说话做事毫无顾忌。”王氏叹了口气,“有灵儿挡着还好,灵儿一走,她这性子可就成问题了。”
张丞相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梅花,陷入沉思。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灵儿远嫁也好,兰儿还是留在都城为妙,也好就近照应。”
夜色渐深,丞相府内灯火依旧明亮。张玉华独自坐在房中,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镜中的女子容貌依旧清丽,却已不复往日的神采。
她轻轻抚摸着梳妆台上的木梳,那是白家公子的定情信物。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此生就此定格,却不想命运弄人,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人。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张玉华这才发现夜已深了。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那个人此刻是否也在看着同一轮明月。
第二日,周琴收到了比往年更丰厚的丞相府年礼。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去取一箱上等宣纸、四坛美酒和一些土特产作为回礼。”她吩咐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深意。
丫鬟领命而去,周琴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丞相府,若有所思。这场闹剧终于要落下帷幕了。三日后,王氏病后初愈,张丞相今日便没进宫。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她苍白的脸映得愈发清瘦。
管家领着人将广恩伯府送来的年礼搬进正院,脚步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张丞相原本正在翻阅奏折,只随意抬眼瞥了一眼,便吩咐道:“清点入库便是。”
箱子刚一打开,一缕淡雅的茶香便在室内弥漫开来。香气沁人心脾,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寻找源头。
这香气勾起了张丞相的兴趣,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落在那堆礼品上,“这是何物?”
“回老爷,是纸。”管家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叠洁白如雪的纸张,“广恩伯府的下人说,这纸连公主都爱不释手,在秀州府颇负盛名。”
纸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细腻的纹路隐约可见。张丞相眼前一亮,急切地伸出手,“快,给我看看!”
王氏闻到香气,也撑着身子坐起来,身边的丫鬟连忙扶住她。“老爷,什么东西这般香?”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出身书香门第的她,对这些风雅之物向来感兴趣。病中无事,正愁寂寞,此时倒是来了个解闷的。
张丞相捧着纸张走到王氏床前,神色激动得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夫人你看,这纸的质地,跟永龙公主从秀州带回来的一模一样!”
他轻抚纸面,仿佛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承蒙八皇子照拂,咱们家得了一张,我仔细瞧过,品质远胜徽州宣纸,堪比御用贡纸啊!”
说到这里,他不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时多少人打听这纸的来历,永龙公主却守口如瓶。后来贤荣公公去秀州,又带回几张,那老狐狸滑得很,我们几个轮番试探,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氏听着丈夫絮叨,手指轻轻抚过纸面。纸张细腻光滑,触感极佳,确实是难得的好物件。可她忽然眉头一皱,“老爷,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等珍贵的纸,广恩伯府怎会一下送这么多?”
“这......”张丞相的手顿在半空,一时语塞。
王氏看着丈夫困惑的模样,叹了口气,“会不会这纸本就出自广恩伯府?”
“不可能!”张丞相下意识出声否认,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广恩伯一介女子,能有今日已是难得,怎会还有这等本事?”
王氏想起周琴的模样,那双总是带着笑意却深不可测的眼睛,心中却笃定自己的猜测不错。但见丈夫态度坚决,也不愿多费口舌。
“除了纸,还有什么?”她转头问管家,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管家连忙递上清单,“还有四坛酒,传闻是广恩伯亲手酿造的佳酿。另有秀州特产,山珍海味,冰镇鱼虾,鹿肉,还有些都城少见的菜蔬。”
王氏眼前一亮,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
都城寒冬,物价飞涨,海鲜更是稀罕,有市无价。就连各家贵妇请客,也不过是些干货,新鲜的海货更是少见。
丞相府虽不穷,但张丞相为官清廉,从不收下属孝敬,全靠俸禄和几间铺子过活。往年过年,也就是自家庄子送些淡水鱼来,王氏早就吃腻了。
她顿时来了精神,让丫鬟扶着去看那些礼物。礼物一一摆开,琳琅满目,确实比往年任何一家送的都要精致。
正想与丈夫商量过年安排,一回头却见张丞相已开了一坛酒,斟了一杯。酒香四溢,醇厚浓郁。
“老爷,我还病着呢,您就要在这喝酒?”王氏嗔怪道。
话音未落,却见丈夫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怎么,不好喝?”王氏疑惑,凑近闻了闻,“这酒香气这般醇厚,应该不会差才是。”
“不是。”张丞相又抿了一口,突然吩咐管家,“去把家里的玉泉醇和玉露酒都取来。”
王氏见状也倒了一杯细品,越品越觉不对,“这酒......”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待管家取来玉泉酒坊的酒,她一尝便明白了丈夫的担忧,“这不是玉泉醇的味道吗?那可是魏家的独门秘方!”
张丞相连连摇头叹息,眉头皱得更紧了,“就怕广恩伯还不知道惹上了什么人。”
这酒与玉泉醇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若让魏家知道,不可能就此罢休。
广恩伯虽有圣上钦封,但底蕴远不及魏家。魏家在都城根深蒂固,与镇国公府也不同,若真起了冲突,恐怕难以善了。
王氏想到这里,顾不得病体,赶紧让丫鬟帮忙梳妆打扮。她的手有些发抖,连簪子都别歪了。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丫鬟担忧地问。
“去广恩伯府。”王氏咬着牙说道,“这事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