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牢房密谋

与此同时的县衙牢房里，老苗被拖出牢房，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他蜷缩在地上，眼神慌乱地扫视着周围的人。

陆明远厉声喝道：”老苗！欧阳冬已经落网，你最好老实交代！”

老苗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大...大人明鉴啊！都是欧阳县尉指使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皇帝冷冷开口：”科举舞弊，如实招来。”

老苗一愣，显然没料到这番质问。他目光闪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韦正龙将苗丰推到前面：”认识他吗？”

老苗瞪大了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田...苗丰？怎么是你！”

苗丰紧握双拳，指节发白：”我已经全都招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老苗脸上血色尽失，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咬牙切齿道：”你个白眼狼！要不是你姑姑收留你们母子，你早就死在街头了！”

“收留？”韦正龙眯起眼睛，声音里充满危险，”把人关在柴房里，一天只给一碗稀粥，这就是你们的收留？”

老苗目光在韦正龙和苗丰之间游移，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讽刺：”原来是抱上了大腿！可你娘还是个贱奴！”

话音未落，韦正龙一脚踹在老苗胸口。老苗痛呼一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周琴看得心惊肉跳，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韦公子，竟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陆明远连忙上前：”大人息怒，让下官来审问。”

韦正龙挥挥手，示意陆明远继续。

陆明远转向老苗，声音冰冷：”说吧，这些年你们是怎么操纵科举的？”

老苗缓缓爬起，脸上写满了绝望：”大人，小的只是个跑腿的，具体怎么做的...小的真不清楚啊！”

苗丰突然开口：”姑父，你就别装了。你们怎么偷换考卷，怎么安排内应，我可都一清二楚。”

老苗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游移，似乎在寻找一线生机。

韦正龙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欧阳冬带上来！”

不多时，欧阳冬被押了上来。看到眼前的阵仗，他浑身颤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陛...陛下饶命啊！”

老苗听到这声”陛下”，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韦正龙，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皇帝冷冷道：”欧阳冬，你可知罪？”

欧阳冬连连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臣知罪！臣该死！都是臣一时糊涂，被利欲熏心...陛下开恩啊！”

皇帝转向老苗：”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苗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饶命！小的...小的这就招！”

周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科举舞弊，祸国殃民，今日终于有了结果。

陆明远命人取来纸笔，开始记录老苗的供词。

老苗颤抖着声音，将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他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利，仿佛在忏悔，又仿佛在为自己辩解。

从安排内应，到偷换考卷，再到贿赂考官，无所不用其极。每说一件，他的脸色就苍白几分，到最后几乎失去了血色。

听着这些触目惊心的罪行，周琴不禁握紧了拳头。她看向皇帝，只见皇帝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痛心：”朕本想以科举选贤任能，却不想竟成了尔等谋私的工具！”

韦正龙上前一步：”陛下，此事牵连甚广，恐怕不止祥和县一地。”

皇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传旨，彻查全国科举舞弊案！一个都不能放过！”

陆明远躬身应下：”臣遵旨！”

就在这时，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被押了进来。

老苗看清来人，惊呼出声：”县丞大人！”

周琴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案子竟然牵扯到了县丞。她看向皇帝，只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皇帝沉声道：”看来，这祥和县的官场，是该好好清理一番了。”

话音刚落，县丞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陛下饶命啊！臣...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皇帝冷哼一声：”被逼无奈？朕倒要听听，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逼得一县之丞为虎作伥？”

县丞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下，他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韦正龙冷笑道：”莫非是欧阳冬？”

欧阳冬闻言，脸色大变：”陛下明鉴！臣...臣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尉，哪有这个胆子啊！”

陆明远突然开口：”陛下，据臣所知，欧阳冬背后还有人。”

皇帝眉头一皱：”哦？是谁？”

陆明远深吸一口气：”是...是府城的魏大人 - 州府官员。”

此言一出，牢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周琴看向皇帝，只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皇帝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看来，这案子比朕想象的还要棘手。”

韦正龙上前一步：”陛下，臣请命彻查此案。”

皇帝点点头：”准。”

就在这时，牢房外又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大人不好了！欧阳冬...欧阳冬自尽了！”

田刚策马而来，未曾下马便高声喝道：”孟守义何在？”

孟家院门大开，一众人等鱼贯而出。孟守义与孟富贵对视一眼，皆是一惊。

“差爷，不知有何贵干？”孟守义强作镇定，拱手问道。

田刚目光如刀，在众人脸上扫过。”孟氏有话要说，你们一家都去听听。”语气中不容置疑。

孟富贵眉头微皱，”大人，小妹她不是在...”

“少废话！”田刚不耐烦地挥手，”赶紧跟我走。”

孟家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违抗，只得随田刚前往县衙大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孟氏蜷缩在角落。见到家人到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二哥，大哥...”她嗓音嘶哑，带着几分怨毒。

孟守义和孟富贵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小妹，你找我们有何事？”

孟氏目光直直地盯着苗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嫂，你还记得前几日来探监时说的话吗？”

苗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微微颤抖。”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孟氏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这牢房能隔绝一切？”

苗氏如遭雷击，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孟文连忙扶住母亲，不解地看着姑姑。

孟氏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二哥，孟文不是你亲生的！”

此话一出，仿佛平地惊雷。所有人都呆立当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孟富贵最先反应过来，怒喝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孟氏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苗氏和老苗有私情，孟文是他们的孽种！”

孟守义踉跄后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目光在苗氏和孟文之间来回游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