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看望皇祖母

楚王没有挽留，因为小芸芸下学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琴师又在夸赞芸芸今日的琴艺大有进步。

“王爷，小郡主今日学了一首新曲子，弹得可好了。”琴师笑着说道，眼中满是赞赏，“那手法，那韵味，就连老夫都自叹不如。”

楚王听得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但转念一想到还有人惦记他的宝贝，脸色又沉了下来。

“谁敢打我家芸芸的主意，我就...”

话未说完，怀里的小人儿已经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柔软的发丝蹭得他耳朵发痒，所有的戾气瞬间烟消云散。

“父王，芸芸今天学会了新曲子呢。”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等回府，芸芸要给父王弹。”

楚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父王等着听。”

回府后，芸芸果然迫不及待地要展示自己的琴艺，小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悠扬的琴声在院中回荡。

王妃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眼中满是温柔。她的目光落在小芸芸身上，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这个小人儿，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整个侯府的宝贝。

第二天一早，芸芸被王妃精心打扮一番。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头上戴着两个可爱的发髻，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母妃，好看吗？”芸芸转了个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好看，我们芸芸最好看了。”王妃笑着点点头，又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

慈宁近来身子不适，咳嗽不断，时常喘不上气来，太医们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慎就...

此时的慈宁正坐在屏风后，听到楚王一家到来的消息，精神顿时好了几分，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明亮。

“快快请进。”慈宁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掩饰不住喜悦之情。

隔着薄纱，她仔细打量着小芸芸，孩子比上次见面时圆润了不少，头发也从青茬长成了柔软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芸芸想不想皇祖母啊？”慈宁刻意放柔了声音，生怕吓着小人儿。

“想的！芸芸很想皇祖母！”小姑娘脆生生地回答，声音清甜得像是春日里的百灵鸟。

慈宁眼眶一热，连忙用帕子擦了擦，这孩子，真是个福星。若不是她，曜城的尸骨也不会找回来。想到这里，慈宁的心又揪了起来。

“皇祖母也想抱抱你，可惜现在生病了...”慈宁叹息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遗憾。

“没关系的，皇祖母。”芸芸乖巧地说，“我不怕，皇祖母可以亲亲我的。”

虽然这么说，小姑娘却规规矩矩地站着，没有贸然靠近，她懂事的模样让慈宁心疼不已。

慈宁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欢喜。这孩子，不仅懂事，还知礼数。她多想把小人儿抱在怀里好好疼爱，可又怕把病气过给孩子。

“来人，把哀家准备的礼物拿来。”慈宁吩咐道。

很快，宫女就端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走了进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哀家特意为芸芸准备的。”慈宁柔声说道，“你戴上试试。”

芸芸小心翼翼地接过玉镯，在王妃的帮助下戴在手腕上，玉镯大小正合适，衬得她的小手更加白嫩可爱。

“谢谢皇祖母。”芸芸甜甜地道谢，还不忘行了个标准的礼。

慈宁看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可爱的小人儿抱在怀里，可惜现在身子不适，只能隔着屏风，看着这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小孙女。

“芸芸，你要好好听父王母妃的话，知道吗？”慈宁温声叮嘱道。

“芸芸知道的。”小姑娘认真地点点头，“芸芸一定会乖乖的。”

看着小人儿懂事的模样，慈宁心中既欣慰又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却已经懂得这么多。她不由得想起了已经离世的曜城，眼眶又红了。

楚王看出慈宁的情绪不对，连忙上前说道：“母后，您的身体......”

“哀家没事，你们去给圣上请安吧。”慈宁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几分威严。

韦嬷姑连忙上前搀扶，“太后娘娘，您该歇息了。”

“母后，让芸芸他们先去给皇兄请安。”楚王站在床榻旁，眉宇间尽是忧色。

慈宁轻轻点头，目光在芸芸脸上流连，似乎要将这张小脸刻进心里。

“去吧，乖孩子。”慈宁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芸芸依依不舍地站起身，还想说什么，却被楚王轻轻拉住。

待芸芸一行人退出寝宫，楚王才转身询问韦嬷姑：“母后的病情如何？”

韦嬷姑叹了口气，眼角泛起泪光：“自从找到玉棠公主的尸骨，慈宁就......”她顿了顿，声音低沉，“旧疾发作不说，又染上风寒，这病来得又急又凶。”

楚王心头一紧，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寝宫深处，母后这些年来，一直吊着一口气等待皇妹的消息，如今尸骨寻到，这口气也散了。

廊下的风吹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楚王快速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喉间似有千斤重。

“走吧。”他深吸一口气，牵起芸芸的小手，向前殿走去。

前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闻芸芸一行人到来，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朱笔，脸上绽放出笑容。

“芸芸来了？”皇帝招手示意芸芸过去。

芸芸乖巧地走到御案前，行了个标准的礼。皇帝见状，笑意更深：“这孩子，越发懂事了。”

“圣上，星妃娘娘让奴婢送来补汤。”一个宫女捧着托盘进来。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又带着几分担忧。星妃有喜的消息让他欣喜若狂，可想到她之前几次有孕都未能保住，心里又忐忑不安。

“放在那里吧。”皇帝挥挥手，目光落在芸芸身上，心情又好了几分。

这个小侄女就是他明宁的福星，自从她来了，连曜城的尸骨都找到了，想到这里，皇帝更加怜爱这个小人儿。

“芸芸，过来。”皇帝将她抱到膝上，从案上取过一支青玉如意，“这个给你。”

芸芸小心翼翼地接过玉如意，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还有这个笔架，这支兔毫笔，都是你的。”皇帝一件件将御案上的物件赐给芸芸。

楚王站在一旁，看着皇帝宠溺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芸芸得到皇帝的喜爱，担忧的是这份宠爱会不会太过了。

用膳时，御厨特意准备了适合小孩子口味的菜肴。炙子骨头的香味勾人，莲花鸡签外酥里嫩，葱爆羊肉的香气四溢。

芸芸吃得津津有味，小脸蛋儿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尝尝这个。”皇帝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在芸芸碗里，“这是南海进贡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