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事无成

"就凭你？"司马珊冷笑，目光中带着轻蔑，"你可知道陶予殊是如何走到今天的地位？他不过是个农家子，却能靠自己的本事平步青云。而你呢？含着金钥匙出生，到头来却是一事无成！"

吕礼碧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强忍着怒意，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公主殿下，臣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若是陛下愿意给臣一个机会，臣一定能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司马珊转过身，看着院中那株被雨打得摇摆的玉兰。或许，吕礼碧说得对，他确实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若是他真能超越陶予殊......

雨势渐小，檐下的水滴声也变得稀疏。司马珊突然想起那夜的荒唐事，心中更是懊恼。她竟然将吕礼碧错认成了陶予殊！可笑的是，明知陶予殊有隐疾，她却还是对他婉婉不忘。

吕礼碧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中。怀中人儿的体香萦绕鼻尖，让他心神一荡。

"公主殿下尽管放心，我定会让你看到，我比陶予殊强上千百倍。"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

司马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警告的意味。她微微侧身，与他拉开些许距离："希望你记住今日的话。"

看着司马珊不再闹腾，吕礼碧心中暗喜。女人终究是女人，再刚烈的性子也会被时间磨平。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只要能得到司马珊的认可，日后在陛下面前也能多几分筹码。

五月的紫霄城，暖风习习。空气中飘散着槐花的香气，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前挂起了遮阳的帘子。徐府传来喜讯，丁莹菱有了身孕。

消息一出，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府中的下人们走动频繁，忙着接待各路宾客。

杜歌雨听闻消息后，立刻备了厚礼前往徐府。马车缓缓驶入府门，她提着裙摆下车，迎面便看到几位夫人正说说笑笑地往外走。

"这可真是大喜事啊，"一位夫人笑道，"徐家终于要添丁了。"

"可不是嘛，"另一位夫人应和，"听说太师大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杜歌雨微微颔首与她们打过招呼，便快步往内院走去。路过花园时，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为这喜庆的氛围更添了几分生机。

"表嫂，恭喜了！"杜歌雨笑吟吟地走进内室。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在青石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丁莹菱正靠在软榻上看书，见她来了，连忙放下书卷，拉着她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雨儿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说说话呢。"

"表嫂有喜了，我自然要来沾沾喜气。"杜歌雨打趣道，从丫鬟手中接过瓷盏，轻轻抿了一口。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杜歌雨见丁莹菱面色有些疲倦，便起身告辞。从丁莹菱房中出来，她径直去寻徐太师。

徐府的后院种满了各色花木，一路走来，处处生机盎然。转过一道回廊，便看到徐太师正在凉亭里品茶。

"外祖父近来可好？"她笑着问道，在太师身旁坐下。

徐太师看着外孙女容光焕发的模样，眼中满是慈爱："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倒是你，在将军府过得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杜歌雨浅笑道，为外祖父添了杯茶。

"雨儿，你要多为自己打算。"徐太师放下手中的瓷盏，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若是能替大将军诞下一位公子，你在将军府的地位便稳如泰山了。"

杜歌雨闻言蹙眉，指尖在茶杯上的动作顿了顿。心中暗道：男人一旦动了异心，又岂是一个孩子能够拴住的？她从未想过陶予殊会变心这个问题。

上辈子，他们相敬如宾；这辈子，却是如胶似漆。

"外祖父多虑了。"杜歌雨抿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倔强，"若他真敢负我，大不了和离便是。我杜歌雨也不是非他不可。"

"胡闹！"徐太师神色一凛，重重地放下瓷盏，"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就算有些磕磕绊绊，也不该轻言和离。"

杜歌雨见状，只得暂且应下："好好好，这事我不提了。外祖父放心，我自会经营好这段姻缘。"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敷衍。

徐太师望着窗外的落叶，长叹一声："雨儿，你父亲为人刚直，性子倔强，得罪了不少人。你表哥也是一样的性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如今你外祖父我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失了势，朝中那些人怕是不会再给他们好脸色看。他们是男子汉，自己担得起。可你不同，你是无辜的，外公担心你会被牵扯进来。"

杜歌雨听出了不对劲，放下手中的瓷盏，直视着徐太师："外祖父，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今日说这些？"

徐太师摇头不语，眉头紧锁。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听得见外面的风声。

"外祖父，我已不是三岁孩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杜歌雨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定。

"太子的身子每况愈下，恐怕时日无多。"徐太师神色凝重，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太子一走，我这个太师自然也就失势了。"

杜歌雨心中一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她想起上辈子的事，太子确实早逝，而安王软弱无能，使得陛下将目光投向了安王府的几位公子。

现在吕氏已经不在人世，符氏掌管安王府，再加上陛下对司马钰的器重，他日后必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这些往事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让她不由得心头一紧。

"外祖父，太子的命数如此，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杜歌雨轻声安慰，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您已尽心尽力，无愧于心就行。陛下也不会怪罪于您。"

徐太师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人终究斗不过命运。罢了，只要你平安喜乐，外公也就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