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追随心愿

杜歌雨抿了抿唇："娘，你们可曾问过昊儿的想法？他武功了得，或许更想从军呢。"

她看得出弟弟对陶予殊的崇拜。作为姐姐，她希望昊儿能追随自己的心愿。

"昊儿不喜欢学医？"徐清菡惊讶道，显然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娘，你们要多关心昊儿。"杜歌雨叹气，"他年纪小小就这么懂事，都是拜你们所赐练就的本事。"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蓝茵莲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

"表姨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蓝茵莲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徐清菡被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

"奴家心慕吕世子已久，望表姨娘能够应允！"蓝茵莲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徐清菡震惊地看着她。这吕礼碧到底有什么魅力，连蓝茵莲也被迷住了？不过这种事，她一个外人哪有资格做主？

"茵莲，你先起来。"徐清菡叹气，"这婚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得回去和你父母商量。"

"表姨娘！"蓝茵莲抬起泪眼，"您在京中人脉广，只要您肯帮我说说话......"

"够了！"杜歌雨冷声打断，"表姐，你这是何必？吕礼碧根本配不上你。"

"你！"蓝茵莲猛地站起身，指着杜歌雨，"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不过是嫉妒吕世子对我好！"

杜歌雨冷笑一声："嫉妒？我有什么好嫉妒的？表姐，你真以为吕礼碧是什么好人？"

"雨儿！"徐清菡呵斥道，"不得无礼。"

杜歌雨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蓝茵莲已经被吕礼碧迷得神魂颠倒。

"表姨娘，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蓝茵莲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手紧紧攥着裙角，指节泛白，显示出内心的焦灼。

徐清菡连忙上前扶她，丝绸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快起来，这等大事怎能由我做主？你爹娘还在，理应由他们做主。"

"家父母经营着一间不大不小的铺子，哪有资格去侯府提亲？"蓝茵莲抬起泪眼，眸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只有您出面，才能让这门亲事成。"

杜歌雨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暗自摇头。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映照出她眼中的担忧。堂堂侯府世子，怎会看上一个商贾之女？

"莲儿，你可想清楚了？"徐清菡轻叹一声，手中的帕子微微颤动，"自古以来，都是男方登门提亲，哪有女方主动的？这于礼不合。"

蓝茵莲急切地解释道："吕世子已经答应了！只要我准备一百万两银子作为嫁妆，他就能说服伯爷把我娶进门！"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雀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披上凤冠霞帔的模样。

"一百万两？"杜歌雨忍不住插话，眉头紧蹙，"表姐，你疯了不成？"这笔银子，足够一个四品官员家十辈子的开销了。更何况，吕世子为何会开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檀香袅袅升起。

蓝茵莲瞪了杜歌雨一眼，继续哀求道："表姨娘，吕世子说了，他是侯府世子，若大张旗鼓迎娶一个商女，有损颜面。所以才想用嫁妆说事。"

徐清菡与杜歌雨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觉得此事蹊跷。

"表姐，你真的想好了吗？"杜歌雨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一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这可是你们蓝家的全部家当。"

"值得！"蓝茵莲倔强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要能嫁入侯府，倾家荡产我也愿意！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吕世子，但只要有这个机会，我愿意付出一切！"

徐清菡看着外甥女执着的模样，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先请你爹娘来商议，若他们同意，我便去吕府走一趟。"

蓝茵莲千恩万谢地离开后，杜歌雨对母亲说："娘，您不必着急，这事怕是成不了。"

果然，不出三日，吕氏便出了大事。

吕伯爷在户部任上亏空百万两银子，被查出后遭革职查办，全家受牵连。一时间，满城风雨，吕府门前冷落，再无往日的热闹。

"吕礼碧，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杜歌雨轻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西陵伯府贪污亏空国库的事情虽然被压下，但这笔账总要有人来填。吕礼碧打蓝茵莲的主意，不过是为了这笔钱罢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一双温暖的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陶予殊的气息萦绕在耳畔，带着淡淡的檀香。

"在想什么？"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

杜歌雨靠在他怀里，"在想吕氏的事。陛下只是革了吕伯爷的户部职位，这处罚......"

"太轻了？"陶予殊接过她的话，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放心，吕氏这些年贪得无厌，迟早会再露出马脚。"

"说的也是。"杜歌雨转过身，望着丈夫俊朗的面容，"至少这次阻止了蓝茵莲嫁给吕礼碧，也算帮了她一把。"

陶予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忽然提议道："夫人，要不要出城骑马？"

"现在？"杜歌雨眼前一亮。

"秋高气爽，正是好时节。"

不多时，两人便换上骑装出了城。秋风送爽，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染上了秋色。陶予殊牵着马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她一眼。

"夫人，抓稳了。"他提醒道，随即策马奔驰起来。

杜歌雨紧紧搂着他的腰，风吹起她的发丝，带来阵阵清爽。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骑马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跑了一段路，见杜歌雨有些颠簸不适，陶予殊便放慢了速度。两人悠闲地在山陶间漫步，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忽然，陶予殊勒住缰绳。

"夫人，你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杜歌雨看到陶间躺着一个人影，浑身是血。她下意识抓紧了缰绳，声音有些发颤："那是...死人吗？"

"过去看看。"陶予殊翻身下马，大步走了过去。

那人虽然浑身是血，但还有微弱的呼吸。陶予殊蹙眉检查了一下伤势，"还活着。夫人可有带金疮药？"

杜歌雨连忙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一瓶金疮药，一瓶参丸。她看着陶予殊替伤者包扎伤口，手法娴熟，显然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