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谄媚

听到是陶予殊，绮嬷嬷的态度立刻转变，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是您啊将军大人，老奴这就去通报。"

等绮嬷嬷进去后，杜歌雨凑到陶予殊耳边，压低声音："那是吕氏的人！"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加快。

陶予殊微微颔首，他也认出了绮嬷嬷。可怜符氏，身边竟然安插着这样一个眼线。这让他不禁想到，符氏的处境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艰难。

很快，他们被请进大殿。檀香袅袅，佛像庄严。杜歌雨终于看清了符氏的容貌，不由得一怔。

司马语萱的五官，竟与符氏有七分相似。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逐渐成形。

"给娘娘请安。"两人恭敬行礼。

符氏温柔地说："二位请起，这是佛殿，不必多礼。"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疲惫。

"娘娘容貌倾城动人。"杜歌雨由衷赞叹，目光落在符氏略显苍白的脸上。

绮嬷嬷立即呵斥："放肆！"她的声音尖利，在佛殿中格外刺耳。

杜歌雨冷笑："绮嬷嬷，我与娘娘谈心，轮得到你插嘴吗？"她的眼神锐利，直视绮嬷嬷。

"你..."绮嬷嬷气得脸色发青，手指微微发抖。

符氏却伸手拉住杜歌雨，她的手有些凉："姑娘如何称呼？"

杜歌雨心中一暖，看来符氏并非全无主见。她握住符氏的手，感受到对方手心传来的温度。

"臣女杜歌雨，早就听闻娘娘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真诚地说道。

符氏掩嘴轻笑："小姐说得太过了些？若我是仙女，那姑娘岂不是仙女中的仙女？"

杜歌雨正要说话，突然看见符氏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连忙扶住对方："娘娘，您没事吧？"

符氏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她的声音虚弱，身子微微发抖。

绮嬷嬷立刻上前："娘娘该回去休息了。"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杜歌雨看着符氏被扶着离开，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她大声喊道："娘娘我等等去看你。"

她转头看向陶予殊，发现他也皱着眉头。

"陶大哥，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她低声说道。

陶予殊点头："我也觉得。绮嬷嬷在这里，绝非偶然。"

杜歌雨咬着唇："我们得想办法保护符氏。"

"不急。"陶予殊按住她的肩膀，"我们先查清楚吕氏的动向。"

杜歌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陶予殊说得对，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符氏望着殿内摇曳的香烛，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殿外雨声淅沥，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她轻轻抚摸着高耸的腹部，指尖微微发颤。

来这座偏僻的山寺，表面上是为王爷祈福，实则是想避开吕氏的算计。可天不遂人愿，那些眼线还是追了来。

"娘娘，用些参汤吧。"匆匆跟过来的杜歌雨，不顾绮嬷嬷的阻拦，就赖在了王菲身边。"这是特意为您调配的安胎药。"

符氏接过碗，却没有立即饮下。她凝视着碗中褐色的液体，眸光闪动。这些日子，她连一口水都不敢随意入口。

"杜姑娘是大将军府的人？"她轻声问道。

"是。"杜歌雨在她身边坐下，"娘娘不必担心，这药确实安全。"

符氏端详着眼前的女子。杜歌雨眉目清秀，举止大方，一看就是出身不凡。她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大将军府的势力，或许能成为她的靠山。

绮嬷嬷一直虎视眈眈地站在不远处。她是吕氏安插在身边的眼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监视。

"本宫有些口渴，劳烦嬷嬷去准备些热水。"符氏故作镇定地开口。

"娘娘，老奴担心......"绮嬷嬷面露难色。

"去吧，本宫就在这里休息，不会有事的。"

待绮嬷嬷离开，符氏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看向杜歌雨，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小姐为什么要出手相助？"

"或许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杜歌雨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符氏的脸上。那张与司马语萱极为相似的面容，让她心中一软。为了未来的孙媳妇，这个忙她是一定要帮的。

"那个绮嬷嬷是吕氏的人。"杜歌雨压低声音提醒道。

符氏苦笑："我知道，只是无力反抗罢了。"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惶恐，"我本想在这寺庙安稳生产，谁知吕氏如影随形。她对我腹中的孩子，恐怕另有所图。"

"娘娘放心，有我们在，吕氏不敢轻举妄动。"杜歌雨握住她微凉的手。

待送符氏回去休息，杜歌雨立刻找到陶予殊商议。

"陶大哥，符氏并非愚钝之人，只是身处险境，缺少助力。若我们此时伸出援手，日后必有回报。"

陶予殊站在廊下，看着瓦檐滴落的雨水："我需下山准备几日，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她和孩子。"

十天后的深夜，符氏临盆。

产房内烛火通明，杜歌雨早已安排好可靠的稳婆，将吕氏的人全部挡在外面。

"你敢拦我？"绮嬷嬷面色阴沉，"我是奉了太妃之命照看侧妃的！"

"今日谁敢踏进一步，别怪我不客气！"杜歌雨冷声道，手中的剑泛着寒光。

产房内，符氏紧握着杜歌雨的手，汗水浸湿了鬓角："求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孩子..."

"娘娘放心，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到你们。"

一个时辰后，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夜空。

"是个小公子！"稳婆欣喜地宣布。

杜歌雨看着那个健康的男婴，心中了然。这才是真正的司马钰，传闻中早夭的婴孩，恐怕是吕氏的孩子。她仔细叮嘱奶娘，安排好一切细节。

当她走出产房宣布喜讯时，绮嬷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显然，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吕氏的预料。

接下来的日子，杜歌雨寸步不离地守在产房外。每当有风吹草动，她的手都会按在剑柄上。

符氏的恢复很快，但她始终不敢放松警惕。每次看到孩子，她的眼中都带着深深的忧虑。

"杜姑娘，若是...若是我有什么不测，还请你一定要..."她的声音哽咽。

"娘娘不必说这些。"杜歌雨打断她，"您和小公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陶予殊带着人马回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他带来了大将军府的令牌，这意味着符氏母子从此有了靠山。

"我已经安排好了，等符氏坐完月子，就送她们去紫霄城。"陶予殊说，"大将军府会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