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难言之隐

他身姿挺拔，一袭戎装衬得气宇轩昂。谁能想到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竟有难言之隐？

司马珊面色微变放下瓷盏，瓷器与木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罢了，本宫不与你计较。你且记住，今日之事仅你我知晓。"

"多谢公主殿下宽宏。"陶予殊缓缓直起身，"末将相信，公主定能寻得良配。"

这句话似是无心，却令司马珊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她猛地站起身，裙摆带起一阵香风："秀儿，我们走。"

待主仆二人离去，陶予殊才松了口气，双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他转身欲走，却察觉到暗处有异动。

"何人在此？"他沉声喝问。

杜歌雨僵在原地，方才那番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从未想过，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陶予殊，竟是个不能人道之人。

"出来！"陶予殊的声音更加冷峻。

杜歌雨深吸一口气，从回廊转角处走出："在下杜歌雨，仰慕将军威名已久......"

话未说完，就对上了陶予殊锐利的目光。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此处非你该来之地，请回。"他转身便走，背影透着说不出的萧索。

杜歌雨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气愤难平。

回到府中，小薇连忙迎上来："小姐，夫人找您许久了。说是有贵客来访。"

杜歌雨整理了下衣裳，步入正堂。堂内觥筹交错，母亲徐清菡正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谈笑。

那是她舅母苏氏，身旁坐着的年轻男子应是表哥徐远。

"雨儿，来见过你舅母和表哥。"徐清菡笑意盈盈地招手。

苏氏拉住她的手，目光慈爱："好孩子，听说你病了一场，可好些了？"

杜歌雨温婉一笑："多谢舅母挂念，已无大碍。"

"那吕礼碧有何好？"苏氏忽然说道，"不及你表哥半分。"

这话一出，堂内气氛微妙起来。杜歌雨心中一凛，这是要为她和表哥做媒？虽说表亲通婚并非罕事，但她如何能接受？

正想着如何应对，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大事不好！吕氏少爷在外头闹着要见小姐！"

众人脸色都变了。苏氏冷哼一声："这吕氏小子，未免太不知分寸。"

徐清菡面露难色："雨儿，你且在内室休息，我去处理。"

杜歌雨却摇摇头："母亲不必烦忧，让我去吧。"

她走出正堂，看见吕礼碧正在院中踱步。见她出来，他立刻快步上前："雨儿，为何不肯见我？"

阳光下，他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执拗。这样的吕礼碧，与前世那个人判若两人。

"吕世子，请自重。"杜歌雨淡淡道，"你我之间，早已说清。"

吕礼碧急道："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必了。"杜歌雨打断他的话，"过往种种，皆是我看错了人。今日起，你我就当不相识。"

她转身欲走，吕礼碧却抓住她的手腕："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放肆！"一声厉喝传来。徐远大步走出，目光冷峻，"吕世子，还请自重。"

吕礼碧不得不松开手，脸上却满是不甘："此事没完。"说完转身离去。

"表妹，你没事吧？"徐远关切地问。

杜歌雨摇摇头："无事，多谢表哥。"

屋内，苏式开口道："清菡，你看远儿今年都二十有三了，该议亲了。"苏氏搅动着瓷盏，语气温和。

徐清菡抿了口茶，眼中闪过一抹思量："大嫂的意思是..."

"你家雨儿今年也十六了，我看她与远儿倒是般配。"苏氏的声音里带着试探，"你觉得如何？"

徐清菡神色微动。她早就察觉到大嫂有这个意思，只是一直没有挑明。如今雨儿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门亲事确实值得考虑。

"大嫂，不知远儿可有心仪的姑娘？"徐清菡轻声问道。

苏氏摇头叹气："这孩子整日就知道读书，对姑娘家的事向来不上心。我看他与雨儿从小一起长大，倒是很有默契。"

正说着，院外传来脚步声。杜歌雨领着徐远走了进来。

苏氏满意地打量着两个年轻人。她家远儿虽不似那些世家公子般风流倜傥，但温润如玉，举止得体；雨儿更是知书达理，容貌出众，这样的一对璧人若能结为连理，岂不美哉？

"雨儿，"苏氏笑吟吟地看着杜歌雨，"你与表哥许久未见，不如再带他去园子里转转？"

杜歌雨心下一紧。她何尝不知舅母的心思？可是...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徐远，却见表哥神色如常，仿佛并未察觉这其中玄机。

"兄长，请。"杜歌雨轻声开口，这声称呼让厅内气氛微微一滞。

苏氏眼中闪过失望，徐清菡却不动声色。她知道女儿性子，若是委实不愿，强求也是无用。

花园深处，粉白相间的牡丹花正好，随风摇曳。杜歌雨与徐远并肩而行，一时无话。

"表妹，"徐远打破沉默，"你可知今日为何让我们单独相处？"

杜歌雨暗自咬唇："表哥是明白人..."

"我听闻最近有个吕氏公子常来拜访？"徐远似是随意地问道。

杜歌雨心头一跳："表哥说的是吕礼碧？我们毫无瓜葛。"

徐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当真？"

"自然！"杜歌雨有些急了，"表哥不必多想，我...我心中另有所属。"话一出口，她便懊恼地红了脸。

徐远轻笑："看来表妹已经有了心上人。"

杜歌雨低头摆弄着衣袖，不敢与他对视："表哥，还请帮我推掉这门亲事。"

"既然表妹心意已决，我自当成全。"徐远的声音依旧温和，"只是不知那人可能配得上表妹？"

杜歌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他比任何人都好。"

"是吗？"徐远若有所思，"那便祝表妹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杜歌雨松了口气，正要道谢，忽见一名丫鬟匆匆而来："小姐，夫人请您二位回去。"

回到正厅，苏氏笑容可掬："雨儿，可与表哥说得投机？"

不等杜歌雨开口，徐远已然说道："母亲，表妹与我只能是兄妹之情，还请母亲莫要多想。"

苏氏脸色一僵，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徐清菡轻叹一声，她早知如此。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苏氏勉强笑道，"远儿，你先去书房歇着，我与你舅母还有话要说。"

待徐远告退，苏氏脸上笑意褪去："清菡，你看这..."

"大嫂，"徐清菡打断她，"孩子们的事，随他们去吧。"

苏氏还想说什么，却见徐清菡神色坚定，只得把目光转向杜歌雨。

杜歌雨站在一旁，不禁想起方才在园中的对话，表哥生性豁达，确实令人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