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爱意的表达

司马明昊神色一软，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睡吧，我晚些再来。"

数日后，趁着司马明昊外出，杜袅婉来到宋嫣雅的院子。远远地，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还夹杂着婢女们的惊呼声。

走近了才看见，宋嫣雅正在花园里大发雷霆，珍贵的花草被她一株株拔起，精致的花盆摔得满地都是。

"娘娘！"见到杜袅婉，宋嫣雅慌忙收住动作，行了一礼，"我在......除草。"

杜袅婉看着满地狼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进去说话吧。"

屋内，宋嫣雅坐立不安，时不时偷瞄杜袅婉的脸色："上次我、我口不择言......"

"无妨。"杜袅婉轻轻摆手，示意婢女们退下。

"娘娘真是宽宏大量。"宋嫣雅松了口气，随即又愤愤不平，"不像那个死鬼，居然把我关了三天！连院子都不让我出！"

"阿煜兄长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宋嫣雅冷哼一声，"他分明是想把我关在这里，好去见那个贱婢！"

杜袅婉倒了杯茶，神色不变："什么贱婢？"

"还能是谁？就是他那个从小伺候到大的丫鬟！"宋嫣雅咬牙切齿，"都二十五了还赖在府里不走，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整天装得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

杜袅婉不禁莞尔："嫂嫂想多了，阿煜兄长不是那样的人。"

"娘娘不知道，那贱婢最会装模作样了......"宋嫣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从那丫鬟如何给阿煜端茶倒水，说到她如何给阿煜整理衣冠，连对方眼神飘向哪里都被她记得清清楚楚。

杜袅婉静静听着，她忽然明白，宋嫣雅的任性，或许也是一种表达爱的方式。那些无理取闹的背后，藏着的是深深的不安全感。

"娘娘呢？"宋嫣雅突然问，"殿下身边可有其他女子？"

杜袅婉笑容一滞。茶盏中的茶叶缓缓沉底，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摇摇头："暂时没有。"

"这样最好！"宋嫣雅拍手，"殿下一看就是真心待娘娘的。"

杜袅婉忽然轻笑出声，宋嫣雅皱眉看向她："你笑什么？"

"嫂嫂，叫我袅袅就好。"杜袅婉柔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温和，"我们年纪相仿，不必那么生分。"

宋嫣雅怔了片刻，眉间的阴霾稍稍散去："那我就叫你袅袅了。"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杜袅婉的腹部，声音里带着一丝羡慕，"怀孕了几个月了啊，我能看出来你脸色有些许变化呢。？"

"四个多月了。"杜袅婉的手轻轻抚过腹部，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我才不要给南宫煜生孩子！"宋嫣雅倔强地说，可眼底的失落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杜袅婉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道："若是真的喜欢，不如敞开心扉好好谈谈。有些事，憋在心里只会越来越难受。"

"除非他把紫竹赶走！"宋嫣雅猛地站起身，裙摆在风中摆动，"你是不知道那紫竹有多会装！在南宫煜面前楚楚可怜，背地里却处处与我作对！"

远处传来燕子的啼鸣，杜袅婉望着宋嫣雅气得发红的眼眶，轻声问道："你可曾告诉过阿煜兄长？"

"他根本不信我说的！"宋嫣雅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发颤，"他只信紫竹的话。每次我说起紫竹的不是，他总是说我小题大做，说我善妒。"

一滴泪珠顺着宋嫣雅的脸颊滑落，她快速地抹去："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心待过我。"

杜袅婉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那不如让我见见这位紫竹。"

"你见她做什么？"宋嫣雅一愣。

"既然她能让你和阿煜兄长闹到这般地步，我自然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杜袅婉缓缓起身，扶着藤椅的扶手。

宋嫣雅连忙上前扶住她："你现在有身孕，还是别管这些事了。"

"无妨。"杜袅婉拍了拍她的手，"我只是想看看这个让嫂嫂如此烦恼的丫鬟。"

"那...好吧。"宋嫣雅犹豫片刻，终于点头答应。

两人沿着长廊缓步而行，脚步声在安静的庭院中回响。转过一处回廊，远处传来悦耳的琴声，那是从南宫煜的书房传来的。

宋嫣雅的脚步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又是紫竹在为他抚琴。"

杜袅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方向："琴艺确实不错。"

"可不是么。"宋嫣雅冷笑一声，"她样样都好，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连针线活计都做得比我好。"

杜袅婉转头看向宋嫣雅："嫂嫂何必与一个丫鬟比较？"

"我..."宋嫣雅语塞，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也不想的。可是每次看到她在南宫煜面前故作温柔的样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琴声戛然而止，书房的方向传来脚步声。宋嫣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杜袅婉却稳稳地站在原地，目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裙的丫鬟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站在廊下的两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福身行礼："见过太子妃，见过少夫人。"

杜袅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紫竹。果然如宋嫣雅所说，这个丫鬟生得极美，举手投足间更是透着几分婉约。此时低着头行礼的模样，更显得楚楚可怜。

"起来吧。"杜袅婉轻声道，"我听说你琴艺很好？"

紫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奴婢不过是略懂一二，入不得太子妃的耳。"

"是么？"杜袅婉微微一笑，"方才那首《梅花三弄》，弹得很是不错。"

紫竹的眼睫轻颤，垂下头："是少爷要听，奴婢不敢不从。"

宋嫣雅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紫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可碍于杜袅婉在场，她强忍着没有发作。

"紫竹，听说你从小就在阿煜身边伺候？"杜袅婉端起茶盏，眼神若有所思。

紫竹微微垂首："是的，太子妃。从少爷七岁起，奴婢就在身边服侍了。"

"那想必很了解他的喜好了？"

"这..."紫竹迟疑片刻，"奴婢不敢妄言。"

宋嫣雅的手指不自觉地掐紧了手心。她突然想起成亲初时，为了讨好丈夫，特意向紫竹请教南宫煜的饮食喜好。那时紫竹信誓旦旦地说，少爷最爱豆瓣酱的味道。

可结果呢？她强忍着对豆瓣酱的厌恶，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子菜，南宫煜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