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糊弄

卫泰远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惊呆了。李氏连忙编造说苏紫不小心摔倒撞到了头，一边指挥人将她抬到床上，一边派人去请大夫。

不多时，卫永泰便得到消息赶来。他大步跨入房中，目光如刀般扫向李氏。屋内的下人们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的怒气，都噤若寒蝉。

"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李氏低着头，声若蚊蝇："妾身、妾身也不知道，想必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呵，自己摔的？"卫永泰冷笑，目光在地上的碎瓷片上扫过，"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好糊弄？那瓷瓶是如何碎的？她又为何会昏迷不醒？"

李氏心中一颤，却强作镇定："那瓶子是她摔倒时碰倒的......"

话未说完，便被大夫的诊断打断。大夫把完脉，面色凝重："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姑娘伤得不轻。后脑有一处淤血，需要静养几日才能醒来。"

卫永泰听罢，一把拽过李氏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要是她遭遇不测，你也不用活了！"

李氏看着卫永泰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惊又怒。她小心翼翼地揉着发疼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为了一个小妾，竟要她这正室的命？

可眼下她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吩咐下人好生照料苏紫。她必须等苏紫醒来，想办法让她改口，否则她的地位怕是要不保。

第二天，司马明昊早已得知此事。他站在书房的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主子，卫府那边已经安排人盯着了。"下属恭敬地禀报道。

司马明昊轻轻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淡淡道："好，继续盯着。等南宫煜一到雁州，就是收网的时候。"

此时的卫泰远却正在街上纠缠着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丝毫没察觉到暗处投来的几道视线。

"周姑娘，本少爷是真心实意想帮你。"他快走几步拦在周小芽面前，语气轻佻，"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妾室，你父亲的病就有救了。"

周小芽抱着药包快步走着，眼中满是厌烦。自从在街上偶遇这位郡守府的纨绔公子，她就没一刻清静。若不是担心得罪了他会连累父亲，她早就发作了。

"卫公子，求您别再跟着我了。"行至家门口，她低声说道，"这样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呵，本少爷的名声还轮不到你操心。"卫泰远步步紧逼，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周小芽身上打量，"你总不能看着你父亲病重却无力救治吧？"

周小芽往后退了一步，药包被她捏得更紧。父亲还在床上等着这些药，"卫公子，求您放过小女子吧。"

"放过你？"卫泰远轻笑，声音里带着轻蔑，"你撞了我，还想这么轻易就算了？"

那日雨中初遇，周小芽不过是匆忙赶路时不小心撞到了他。她立刻道歉，可卫泰远却像是找到了新玩物般，开始纠缠不休。

"我、我已经道过歉了。"周小芽的声音微微发颤。

卫泰远踱步向前，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道歉？光是道歉可不够。"他伸手想触碰周小芽的脸，却被她躲开。

"你倒是挺警觉。"他收回手，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做我的妾室，保你锦衣玉食。"

周小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我宁愿死，也不会答应！"

"呵，"卫泰远冷笑，"你以为你还有选择？"

他一把抓住周小芽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药包"啪"地掉在地上，零散的药材洒了一地。

"放开！"周小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卫泰远将她拖向屋内，周小芽的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她抓住门框，指节发白，声音里带着哭腔："求求你，放开我，我爹还在屋子里！"

"求我？"卫泰远露出残忍的笑容，"早这样不就好了？"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现在正好见见岳父啊，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住手！"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

卫泰远猛地回头，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怎么是你，你来干嘛？"

卫泰理站在院门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意。"放开她。"

卫泰远僵在原地，手上的力道却未松开。"这是我的私事，还请大哥不要插手。"

"私事？"卫泰理冷笑，"强抢民女，就是你的私事？"

他大步上前，一把扯开卫泰远的手。周小芽失去支撑，踉跄几步，靠在墙边喘息。

"你！"卫泰远捂着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卫泰理神色淡然，"所以呢？你想让我转告父亲，你在外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

"你..."卫泰远咬牙，"你别以为自己考中了进士就了不起！"

"滚。"卫泰理只说了一个字。

卫泰远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转身离去，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周小芽一眼。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周小芽蹲下身，开始一颗颗捡起散落的药材。她的手还在发抖，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卫泰理看着她的动作，蹲下来："我来帮你收拾吧。"

"不用了，"周小芽头也不抬，声音很轻，"谢谢您伸出援手。"

"举手之劳。"卫泰理顿了顿，"不过，你最好暂时离开这里。卫泰远不会善罢甘休。"

周小芽手上的动作一顿。离开？她能去哪里？父亲病重在床，需要人照顾，她走不了。

似乎看出她的为难，卫泰理又道："我可以安排人护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周小芽这才抬起头，对上卫泰理的目光。"为什么要帮我？"她轻声问。

卫泰理沉默片刻："也许只是不忍心看到无辜之人受害。"

"我叫卫泰理。"

庭院里的空气凝滞了片刻，周小芽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犹豫着开口："你和卫泰远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她就看到卫泰理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他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阴霾，就像夏日的晴空突然被乌云遮蔽。

"我们？"卫泰理的语气陡然冷了下来，"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