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太子大婚

第二天，护国公府内。

杜袅婉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们忙碌地为她梳妆打扮。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惶然。她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万众瞩目的太子妃，但这份荣耀来得太突然，让她无所适从。

杜歌雨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从小养大的孩子。虽无血缘关系，但这些年来，她早已将杜袅婉视若己出，事事为她操心。此刻望着她穿上凤冠霞帔的模样，不禁红了眼眶。

"袅袅，"杜歌雨拉过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到了东宫后，你要记住，背后有整个护国公府为你撑腰。太子对你一片真心，你只要好生待他，便无人敢欺负你。"

杜袅婉眼中泛起泪光："祖母......"

"别哭，会花了妆的。"杜歌雨连忙掏出帕子为她擦拭眼角，又从一旁取来几本册子塞进她的行李，"这些是我让人抄录的治家之道，你带去好生看看。"

杜袅婉紧紧抱住祖母，在她耳边轻声承诺："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喜乐声中，花轿缓缓抬进了东宫。待诸多礼节完毕，夜色已深。

司马明昊盯着她清丽的面容看了半晌，忽然轻笑出声："时候不早了，过来替孤更衣。"

杜袅婉无奈，只得起身为他解衣。可她哪里会这些？那繁复的婚服对她来说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笨手笨脚地折腾半天，还是毫无进展。

"算了，我自己来。"司马明昊看着她窘迫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他伸手拨开她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夜色渐深，烛光摇曳。两个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织，拉长，又重叠。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房间，杜袅婉睁开眼，一时恍惚。昨日种种仿佛一场梦，直到看见床头的凤冠，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太子妃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醒身边还在熟睡的人。可刚一动，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了回去。

"这么早就想逃？"司马明昊的声音里带着慵懒的笑意。

杜袅婉连忙解释："妾身只是想去梳洗......"

"再陪我睡一会儿。"司马明昊收紧手臂，将她搂在怀里，"难得今日无事。"

杜袅婉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她能感觉到司马明昊的呼吸打在她的发间，温热而均匀。这样的亲密让她不知所措，却又莫名安心。

过了一会，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宫女轻声禀报："殿下，该去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了。"

待到二人收拾妥当，便一同前往映月宫。司马钰因泗水郡旱灾匆匆离去，虞柠便将杜袅婉唤到跟前。

"袅袅，过来坐。"虞柠温和地说道，目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新晋太子妃。

杜袅婉恭敬地行礼，在虞柠示意的位置跪坐下来。"多谢母妃关爱。"

"最近可还习惯宫中生活？"虞柠一边给她斟茶，一边随口问道。

"托母妃的福，一切都好。"杜袅婉小心翼翼地接过茶盏，目光微垂。她心中诧异，虞妃竟未因虞碧华之事对她有所刁难。

虞柠看出她的惊讶，轻笑道："你莫要多想。本宫知道，明昊的心思早已定了。有你在他身边，本宫也放心。"

杜袅婉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司马明昊，却见他仿佛未曾听见这番话。

"妾身定当尽心侍奉殿下。"她谨慎地回答。

"去吧，明昊那边还有政务要处理。"虞柠笑着挥了挥手。

回到东宫，杜袅婉见司马明昊已经坐在案前，眉头微皱地看着折子。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为他添了杯茶。

"殿下累了吧？"她柔声问道。

司马明昊抬眸看她，目光深邃难测。他忽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低声问："希望您不要因我而感到任何不快？"

杜袅婉一怔，想起那些逝去的自由，心中泛起涟漪。

"说实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妾身...我怎敢对您有任何怨怼之心。"她如实说道。

"哼，说不敢便是有怨了。"司马明昊眯起眼睛，"还有什么？"

杜袅婉沉默片刻，轻声道："还有...倾慕。"

司马明昊眸光一亮，"当真？"

杜袅婉垂眸思索。这些年来，他强势却体贴，严厉中带着温柔。

"因为殿下...像那山间清泉，虽冰冷却能解人渴。"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这样的比喻会惹他不悦。

司马明昊却笑了，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你倒会说话。"

他稍稍拉开距离，转而问道："想出宫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让杜袅婉愣了一下。按理说她这个新嫁娘该回娘家看看。但她如今是太子妃，规矩比寻常人家多得多，哪能随意出宫。

她暗自叹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失落："国公府的人自会进宫探望妾身。"

"我陪你回去。"

四个字，简单直接，却让杜袅婉如遭雷击。她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当真愿意陪妾身回国公府？"

看着她眼中迸发的惊喜，司马明昊心里莫名涌上一丝酸涩。显然，在她心中，国公府的人比他重要得多。

"不过是回趟国公府，至于这般激动？"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觉的醋意。

杜袅婉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却还是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多谢殿下！"

这一吻来得突然，司马明昊怔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小丫头倒是越发大胆了。"

"妾身只是高兴殿下愿意把妾身当成普通夫人对待。"杜袅婉靠在他胸前，低声解释道。耳边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让她莫名安心。

"在外你是太子妃，在私下，你只需把我当成普通夫君便是。"司马明昊轻抚她的发丝，语气温柔。

杜袅婉点点头，心里甜滋滋的。她从未想过，堂堂太子殿下会对她如此温柔体贴。

"袅袅，我过些时日要去一趟泗水郡，你可愿随我同去？"

杜袅婉知道泗水郡如今闹旱灾，百姓生活艰难，司马明昊此行必定是为了解决灾情。

她若跟去，只怕会成为他的累赘。可若是不去，又担心他在外照顾不周。一时间，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翻涌，让她难以抉择。

"殿下是去办正事的，妾身留在东宫等您回来便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退让。

"你就当是去照顾我的起居。"司马明昊柔声道，"我给你几日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