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芳心暗许

司马明昊在软榻上坐下，神色略显拘谨："母妃唤儿臣来，可是有要事？"

"确实有件事想与你商量。"虞柠目光柔和地看着儿子，"记得那日母妃与你商议太子妃人选之事吗？"

司马明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儿臣记得。"

"碧华这孩子，你觉得如何？"虞柠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试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司马明昊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纹路。良久，他才开口："儿臣对表妹，不过是兄长对妹妹的情谊罢了。"

"什么？"虞柠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又释然，"感情之事最是难说，日后相处久了，兴许日后你也能对碧华芳心暗许。"

"母妃，"司马明昊抬起头，目光坚定，"碧华表妹对儿臣，恐怕也并无男女之情。"

"这不可能，碧华心里头一定装着你。"

"母妃不妨过些日子亲自问问碧华表妹。"司马明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虞柠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儿臣希望能亲自选择未来太子妃人选。"

"也罢，待母妃想想。"虞柠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不禁有些疲惫。

用过午膳后，司马明昊便直奔虞王府。

虞碧华正在院中赏花，见到他来访，心中忐忑不安。

"表妹。"司马明昊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上。

"太子表哥。"虞碧华福了福身，声音轻柔。

"你觉得周云舒如何？"司马明昊开门见山地问道。

虞碧华一惊，手中的花瓣随风飘落。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表哥会突然问起这个人。

"太子表哥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她强作镇定，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慌乱。

"孤听闻，周云舒曾对表妹有意。"司马明昊直视着她的双眼。

虞碧华脸色微变，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些往事。她低下头，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司马明昊挑眉，"那为何每次提起他，表妹的反应都这般激烈？"

"表哥！"虞碧华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恳求，"求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司马明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表妹，你知道母妃想让你做太子妃吗？"

虞碧华身子一颤："我......我不......"

"为什么不？"司马明昊看着她的反应，心中已有了答案，"因为你心里还有周云舒？"

"不，不是..."虞碧华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表妹，"司马明昊叹了口气，"你对我，不过是兄妹之情，对吗？"

虞碧华咬着唇，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就好，"司马明昊露出一个笑容，"我也是如此。"

虞碧华惊讶地抬头，看到表哥眼中的真诚，不由得松了口气。

"表哥..."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司马明昊轻轻说道。

虞碧华深吸一口气，"我.....我明日便去见姑姑。"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与昨夜的阴霾形成鲜明对比。虞碧华站在宫门前，双手微微发抖。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宫中。

虞妃的寝宫内，檀香袅袅。看到姑姑温柔的笑容，虞碧华的心更加不安了。

"碧华来了？快坐。"虞妃拉着她的手。

虞碧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目光落在姑姑隆起的腹部，"姑姑身子可好？"

"好着呢。"虞妃抚摸着肚子，眼中满是慈爱，"姑姑正要与你商议些事。"

"姑姑......"虞碧华深吸一口气，指甲再次掐入掌心，"姑姑，我...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看着侄女反常的神态，虞柠心中疑惑。她示意虞碧华坐下，温声道："什么事让我们碧华这般为难？"

"我..."虞碧华咬了咬唇，"我不想做太子妃。"

屋内一时寂静。虞柠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碧华，你说什么？"

"我不愿意嫁给太子表哥。"虞碧华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这...这怎么可以？"虞柠站起身，来回踱步，"太子妃之位，那可是万千闺秀梦寐以求的..."她忽然停下脚步，"是不是昊儿让你来说的？"

虞碧华心头一紧。她不能暴露司马明昊的意图，更不能连累周云舒。"不是的！"她慌忙摇头，"是我自己的想法。"

"你可知道，这不仅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更关乎两家的声誉？"虞柠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盛开的海棠，"若是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

"姑姑..."虞碧华双手紧握，"我知道这个决定很任性，但我对太子表哥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他对我也是如此。"

虞柠转身，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侄女，"你心里，可是已经有人了？"

虞碧华一愣，随即低下头，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傻孩子。"虞柠叹了口气，在虞碧华身边坐下，轻抚她的发，"你早该告诉姑姑的。"

"姑姑不怪我吗？"虞碧华小心翼翼地看向姑姑。

"怪你什么？姑姑只希望你幸福。"虞柠轻声道，"既然你们互不相爱，强求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虞碧华眼眶微红："谢谢姑姑。"

就在此时，丫鬟春碧匆匆跑进来："贵妃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虞柠和虞碧华对视一眼。还不等她们反应，司马明昊已经迈步进来。

"母妃。"他先是向虞柠行礼，又看向虞碧华，"表妹也在。"

虞碧华垂眸行礼："太子表哥。"

"正好。"司马明昊神色认真，"我也有事要说。"

虞柠看着儿子，又看看侄女："你们两个，是不是商量好的？"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司马明昊抿了抿唇："母妃，儿臣不想娶表妹为妃。"

"你们..."虞柠又好气又好笑，"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倒是说得齐整。"

"母妃明鉴。"司马明昊拱手，"儿臣与表妹情同手足，若要结为夫妻，反倒生分了。"

虞柠来回打量着两人："所以，你们各自都有了心上人？"

两人同时一怔。

"罢了。"虞柠摆摆手，"既然如此，不如趁着选秀的机会..."

"选秀？"虞碧华惊讶地看向表哥。

司马明昊点头："八月初五，父皇已经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