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偶遇

陶书玉站在原地踌躇片刻，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荒郊野外的，他不放心让公主一个人在此等候。最终，他选择默默地站在不远处守护。

终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主殿下！"郭凝雨带着杜袅婉和虞碧华匆匆赶来，看到陶书玉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您怎么会和陶公子在一起？"

杜袅婉也好奇地看着两人："三哥，你们......"

陶书玉神色如常，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恰巧遇见公主殿下独自一人，担心有失，便在此陪同等候。诸位既然到了，臣先行告退。"

说完，他微微躬身，转身离去。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说吧，你和陶公子到底怎么回事？"等陶书玉走远，郭凝雨迫不及待地拉住司马语萱的手。

司马语萱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能有什么事？我们确实是偶遇。"

"公主殿下......"郭凝雨眼中满是担忧，欲言又止。

"好了，不说这个了，"司马语萱打断她的话，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风筝，"不如我们一起去放风筝玩玩吧，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

四个姑娘来到不远处的空旷草地。夕阳的余晖给草地镀上一层金色，远处的山峦笼罩在暮色中，天边飘着几朵懒洋洋的云彩。

郭凝雨认认真真地跑来跑去，试图让风筝飞起来。她的长裙在风中翻飞，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其他三人心不在焉，各怀心事。杜袅婉时不时偷瞄司马语萱，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虞碧华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远处出神。

"今天没什么风，飞不起来。"郭凝雨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司马语萱寻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裙摆在草地上铺开一片青绿。

晚风轻拂，带来远处花草的清香。她看着三个好友，忽然问道："你们大家是否都已经拥有了心上人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三人一愣。郭凝雨的脸瞬间红了，连忙反问："公主殿下，莫非你有了心上人？"

"我说了，你们也要说才行。"司马语萱狡黠一笑，眼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郭姐姐，你先说。"

郭凝雨红着脸摇头："没、没有。"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显然心虚得很。

杜袅婉和虞碧华也都摇头否认，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司马语萱撇了撇嘴，心想这三个人可真能装。她们的心事，哪一个不是写在脸上？

"我可不像你们这么扭捏，"她大方承认，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我确实有心上人了。等我及笄那天，一定要让全大玄的人都知道。"

"我说，你们就别瞒着我了。"郭凝雨凑近些，压低了声音，"究竟是谁让咱们的公主殿下芳心暗许？"

司马语萱闻言，将茶盏轻轻放下，杯中的茶水荡起微微涟漪。思绪飘远，想起那日在凤仙园偶遇陶书玉的情景。他着一袭玄色锦袍，正在和太子兄长谈论朝政，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采。

"说吧，到底是谁？"三人异口同声地追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可是我的心事。"她抿嘴一笑，面上故作镇定，"你们自己隐瞒不说，我又何必告诉你们呢？"

杜袅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自幼一起长大，她太了解司马语萱了。那微微泛红的耳尖，躲闪的眼神，无一不在暴露着什么。除了陶书玉，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公主如此失态。

郭凝雨托腮思索，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点。"莫非...是周云舒？"她忽然开口，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司马语萱不置可否，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茶香缭绕间，她想起陶书玉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有些事情，还是等时机成熟再说吧。

"周云舒确实风姿不凡。"郭凝雨继续说道，"只是比起陶公子，终究差了几分气度。"

此言一出，虞碧华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茶盏中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波纹。她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直到郭凝雨问起她的看法。

"我与周公子不太熟。"她轻声回答，语气平淡得有些刻意。

与此同时，王宫另一处。

司马明昊策马疾驰，秋风将他的衣袍高高扬起。身后的侍卫们早已被远远甩在后面，唯有周云舒一人紧随其后，马蹄声踏破了午后的宁静。

"殿下慢些。"周云舒出声提醒，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司马明昊突然勒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在一片桂花树下。落花纷纷扬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你可知道孤为何调你入京？"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周云舒心中一紧，这个问题他思索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答案。从边陲到京城，一路上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完全信服。

"请殿下明示。"他恭敬地回答。

"因为虞碧华。"司马明昊直截了当地说道，目光如炬。

周云舒脸色骤变，连忙翻身下马跪地请罪："殿下明鉴，属下与虞小姐清清白白..."

"起来吧。"司马明昊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孤知道你们的过往。你既然对她有情，为何要退让？"

周云舒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心跳如擂鼓。他来京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能够默默守护虞碧华，但从未想过要与太子争夺什么。

那些年少时的情愫，早该随着边陲的风沙一起消散了才是。

"殿下，属下.....属下不敢......"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敢什么？不敢与孤争？"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刀。

周云舒背脊挺直，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他如今陷入两难，若说不敢，便是直接认下了对虞小姐的心思；若说敢，又显得他不知分寸。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这般犹豫，倒让孤更加确信了。"司马明昊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周将军，你可知孤为何单独找你谈话？"

周云舒攥紧衣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请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