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奖励

宁纤纤从袖中取出一纸契约，展开在案几上："那便立下字据如何？若你负我，我便在侯府独居，你不得干涉。"

陶书珠看着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契约，终于明白她今晚的用意。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舞蹈也好，媚态也罢，不过是为了让他乖乖签下这份契约罢了。

"若我信守承诺呢？"他笑着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促狭，"这契约对我来说并不公平。若是我一直对你一心一意，夫人是否也该给我一些奖励？"

宁纤纤眨了眨眼睛，一时语塞。她咬着下唇，目光闪烁，显然没想到这一茬。

确实，她忘了给陶书珠一个奖励。可是，这个奖励该是什么呢？

看着她这副模样，陶书珠忽然觉得心都要化了。他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轻轻系在她的腰间："不如就以夫人为奖励如何？只要我守住承诺，夫人便永远是我的。"

宁纤纤低头看着腰间的玉佩，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浮雕。烛光下，比翼鸟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在翩翩起舞。

"这......"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陶书珠见她迟疑，继续道："夫人若是不放心，大可在契约上加上这一条。若我信守承诺，夫人便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得离开。"

宁纤纤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夫君当真愿意立下这样的约定？"

"不仅愿意，还求之不得。"陶书珠笑道，"只要夫人答应，这契约我立刻签下。"

宁纤纤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她取过毛笔，在契约上添了几行字，又递给陶书珠。

陶书珠接过契约，仔细看了看新添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更深。他毫不犹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又盖上印章。

"从今以后，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他将契约收好，轻轻抱住宁纤纤，"夫人可还要继续跳舞？"

宁纤纤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今晚的舞，本就是为了这份契约。既然已经签好了，那便不用再跳了。"

陶书珠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夫人是用美人计啊。"

宁纤纤白了他一眼："若非如此，夫君怎会这般痛快地签下契约？"

"就算没有美人计，我也会签的。"陶书珠在她耳边低语，"因为我早就决定此生非你不可。"

宁纤纤的脸一下子红了，推开他站起身来："夜深了，该歇息了。"

陶书珠却拉住她的手："夫人，这契约都签了，我们是不是该......"

宁纤纤红着脸打断他："契约上可没说这个。"

"那要不要再加一条？"陶书珠笑着凑近她。

"那要添什么条件？"宁纤纤望着陶书珠，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微微歪着头，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是在思索什么有趣的事情。

"就添一个条件......"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宁纤纤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给为夫生儿育女。"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宁纤纤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甚至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

她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动。这个条件，简直是意外之喜！她一直都喜欢孩子，就算他不提，她也会想办法怀上。男人或许会背叛，但孩子永远是最可靠的依靠。

"好！"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两人很快签字画押，陶书珠将字据放到一旁的案几上，转身一把将她抱起。宁纤纤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

当暖暖的烛光笼罩在两人身上时，一切都变得温柔而美好。

时光飞逝，转眼间到了四月底，正是杜袅婉十五岁生辰之时。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为这个特殊的日子增添了几分诗意。

杜歌雨特意来找她商议及笄礼的事情。她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目光中满是慈爱。

"祖母，不必这么隆重......"杜袅婉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一家人吃顿饭就好。"

白玉兰和苏秀秀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怜爱。尤其是白玉兰，看着这个从小抱大的孩子，心中一阵酸涩。

"七岁前，你都是我带大的。"白玉兰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追忆，"我待你们，比对亲生儿子陶之翰还要细心。"

杜歌雨握住杜袅婉的手，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去岁家里喜事连连，今年就只有你的及笄礼了，怎能马虎？"

杜袅婉眼眶微红，心中暖意涌动。从小到大，陶家待她如亲生，陶诗雅姐妹有什么，她也一样不缺。这份恩情，让她心中充满感激。

及笄礼当日，整个府邸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庭院里摆满了各色鲜花，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气。

虞王府的小小姐虞碧华身着浅绿色襦裙，虽然前几年才回到王府替父母尽孝，但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兵部尚书之女郭凝雨则一袭淡紫色长裙，端庄优雅；平宁公主司马语萱更是光彩照人，一席红衣似火。

凉亭里，几位少女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司马语萱性格活泼，总能说出些有趣的话题，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你们可知道，前几日宫里来了个会杂耍的，"司马语萱眨着眼睛说道，"那人能把七个瓷碗叠在额头上跳舞，看得我眼花缭乱。"

"当真？"虞碧华掩唇轻笑，"那可真是稀奇。"

郭凝雨也道："我倒是更喜欢听说书人讲的戏文子。"

杜袅婉安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露出浅浅的笑容。她的性子向来温婉，不似司马语萱那般开朗活泼。

远处的游廊下，白玉兰和杜歌雨正在说话。

"你看，"白玉兰指着凉亭的方向，"就平宁公主最是开朗。"

杜歌雨望着那边，目光中带着几分思索："是啊，相比之下，袅袅确实安静了些。不过这性子也好，端庄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