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去公府

"这......"陶诗雅有些犹豫。

"求求你了！"小姑娘摇晃着她的手臂，"母妃一定会同意的！"

看着司马语萱期盼的眼神，陶诗雅终是点头，"好吧，明日我们来接你。"

"太好了！"司马语萱欢呼一声，又想起这是在宫里，连忙捂住嘴。

回到座位，虞辛池立刻凑了过来，"说什么悄悄话？神神秘秘的。"

"公主想明日和我们一起去公府。"陶诗雅小声解释。

虞辛池挑眉，"就这事还要偷偷说？"语气中带着几分打趣。

"你不信？"

"信信信，"虞辛池趁人不备，在桌下轻捏她的手，"我怎会不信你。"

陶诗雅慌忙抽回手，耳根微红，"别闹，这是在宫里！"

看着她羞恼的模样，虞辛池眼中笑意更深。宴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陶诗雅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她想到明日要去公府，不知大哥会不会介意他们今日没去。

宫宴散去，庭院里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洒下一片昏黄的光晕。虞辛池原想逗弄陶诗雅几句，却被姐姐虞柠狠狠瞪了一眼，只得讪讪地收回了伸出的手。

"还没过门时装得一本正经，现在倒是原形毕露了。"虞柠轻啐一口，眼中却带着几分宠溺。

陶诗雅低着头，耳尖悄然染上一抹绯红。她身着月白色裙裾，发间点缀着几颗珍珠，在灯火下映照得愈发温婉动人。

"姐姐说笑了。"虞辛池揽住陶诗雅的肩，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我对娘子一向是真心实意的。"

"辛池。"虞柠摆了摆手，语气忽然正经起来，"你那小侄子昊儿在外头等了许久，说是想让你教他骑射。这孩子对你可是崇拜得紧。"

虞辛池下意识看向陶诗雅，眸中带着几分歉意。自从成亲以来，他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娘子身边，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可是看着陶诗雅温柔的目光，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去吧。"陶诗雅柔声道，"昊儿等久了怕是着急。"

直到虞辛池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虞柠才拉着陶诗雅在软榻上坐下。屋内檀香缭绕，窗外月色如水，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诗雅。"虞柠给陶诗雅倒了杯温热的茶，"说实话，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这两个月可有欺负你？"

陶诗雅捧着茶盏，脸颊泛起红晕："贵妃姐姐多虑了，夫君待我极好。"想起虞辛池平日里的百般呵护，她的心头泛起一阵暖意。那人看似玩闹，却总是用最细腻的方式来爱她。

"那就好。"虞柠仔细端详着陶诗雅的神情，欣慰地笑了，"当初我还担心这孩子太过跳脱，怕他委屈了你。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夫君虽爱玩闹，但待我却是极尽温柔。"陶诗雅低声说道，眼底漾着甜蜜的笑意。

两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直到暮色四合，才婷婷惜别。

夫妻二人刚刚上了马车，虞辛池就迫不及待地凑近陶诗雅："姐姐没说我坏话吧？"他紧张兮兮的模样惹得陶诗雅忍俊不禁。

"没有，贵妃姐姐只是关心我过得好不好。"陶诗雅轻声答道。车帘被风掀起一角，月光透进来，在她清秀的侧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虞辛池正要说话，忽见阳叔匆匆赶来。老仆的表情有些凝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虞辛池的神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夫君？"陶诗雅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唤道。

虞辛池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还记得夏碧芬吗？"

陶诗雅蹙眉。那是当初同行来京的表妹，性子有些跳脱，后来嫁到了瑜州柳家。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来找你了？"

虞辛池轻轻握住她的手："她带着孩子来投奔我，现在正在正堂等着。"他能感觉到陶诗雅的手微微颤抖。

"夫君去见她吧，我先回院子。"陶诗雅强自镇定道。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丈夫的善意产生质疑，可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虞辛池来到正堂时，夏碧芬正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她的衣衫有些凌乱，眼睛哭得红肿。

"表哥救命！"看到虞辛池，她哭喊着就要扑过来。

虞辛池连忙后退一步："有话好说。"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疏离。

"表哥，柳家人在四处追杀我们母子，求你帮帮我们！"夏碧芬抱紧怀中的孩子，泪如雨下。

虞辛池眉头紧皱。他是武将，本不该插手民间纷争。可眼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他也不忍见死不救。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碧芬抱紧怀中的孩子，眼中满是惊恐："柳家...柳家想要我的命..."她的声音颤抖着，"他们怀疑这个孩子...不是柳家的血脉..."

虞辛池心头一震。这个麻烦，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你先别急。"他示意阳叔去准备客房，"今晚你们先住下，明日我再细问。"

待夏碧芬被安顿好，虞辛池才回到自己院子。推开门时，他看见陶诗雅正坐在窗边等他，烛光为她清丽的面容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事情处理完了？"陶诗雅轻声问道。

虞辛池在她身边坐下，将事情简单说了。陶诗雅听完后沉默良久，才道："夫君打算如何处理？"

"我也在犹豫。"虞辛池叹了口气，"若是插手，恐怕会惹来麻烦；可若不管，又于心不忍。"

陶诗雅默默握住他的手："无论夫君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虞辛池心中一暖，却又觉得愈发沉重。他知道，这个决定不仅关系到夏碧芬母子的性命，更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和家人的安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虞辛池站在案前，眉头紧锁。窗外庭院里传来下人们忙碌的脚步声，却丝毫无法冲散他心头的阴霾。

夏碧芬跪在地上，泪水打湿了浅青色的裙摆。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手帕，指节泛白。

"表哥，求你救救我！"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虞辛池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心中五味杂陈。记忆中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如今却落魄至此。

"碧芬，你先起来。"他轻叹一声。

夏碧芬摇了摇头，泪珠滚落："表哥若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虞辛池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让我纳你为妾？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夏碧芬哽咽着抬起头，"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柳家人咄咄逼人，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和昭陆都活不成了。"

虞辛池转身踱步到窗前，看着院中的一株老梅。那是他和陶诗雅成亲时种下的，如今已经开出了繁密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