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改口

"哥！"陶诗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虞辛池却已经站起身，眼中带着几分兴趣："正好，也让大舅哥见识见识我这些日子的进步。"

"妹夫，以前论辈分你是我叔叔，现在你可得让着我这个大舅子。"陶之翰笑嘻嘻地说，眼神中却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虞辛池挑眉："要不这样，你赢了我就依你，输了你就得改口叫诗雅小婶婶。"

"那怎么行！"陶之翰急了，脸都涨红了，"诗雅是我妹妹！再说了，从小到大我就没赢过你..."后半句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用武艺说话。"虞辛池已经摆开架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两人到了院子里比试，陶诗雅跟着出去看热闹。堂内，苏秀秀借机向杜歌雨请教："母亲，您看诗雅这样子，在王府应该过得不错吧？"

杜歌雨轻抿一口茶："你也不想想，辛池那孩子什么性子。从小到大，可曾见他亏待过谁？"

苏秀秀点点头，想起虞辛池的为人，心里稍安。

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陶之翰不甘的叫声："不打了不打了！妹夫，你下手太狠了！"

虞辛池收住招式，伸手将陶之翰拉起来："大舅哥，承让。"

陶之翰拍拍身上的灰尘，嘟囔道："你这哪里是承让，分明是在欺负我。"

回到堂内，杜歌雨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用过晚饭，天色渐暗，虞辛池便要带陶诗雅回府。

临行前，苏秀秀拉着女儿的手细声叮嘱："记住，做妻子的要善解人意，早些给夫君..."

"好了。"杜歌雨打断她的话，"诗雅，夫妻之道讲究互敬互让。你也不必事事顺着他，该争取的时候就争取，遇事多为自己想想。"

陶诗雅温顺地点头："知道了，祖母。"

坐上马车，陶诗雅望着渐渐远去的国公府，心头泛起一丝不舍。虽说嫁入虞王府已有三日，可总觉得恍如隔世。

"在想什么？"虞辛池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没什么。"陶诗雅摇摇头，"就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以前在府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

"在王府也一样。"虞辛池打断她的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给你撑腰。"

陶诗雅眼睛一亮："真的吗？我...我一直想去布庄帮忙。"

"好啊。"虞辛池毫不犹豫地应下，"明日我就让人去张罗，你想开在哪条街？"

"就开在东市吧，那里人多。"陶诗雅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想法。

虞辛池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街上行人渐少，远处传来零星的更夫打更声。

"困了？"见陶诗雅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虞辛池轻声问道。

陶诗雅摇摇头，却不自觉地往虞辛池身边靠了靠。夜风从车窗缝隙吹进来，带着些许凉意。虞辛池解下披风裹在她身上，将人揽在怀里。

"还要多久才到？"陶诗雅小声问。

"快了。"虞辛池低头看着她，"要是累了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陶诗雅点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马车轻轻颠簸，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却始终能感受到虞辛池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回到虞王府，天已经完全黑了。下人们举着灯笼在门口迎接，温暖的光晕映照着两人的身影。虞辛池拉着陶诗雅的手走进府门，看着她在灯光下略显疲惫却依然明媚的笑容，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回来了。"他轻声说。

陶诗雅嗯了一声，抬头望着眼前巍峨的府邸。这里终究会成为她的家，而身边这个人，也会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依靠。

铜镜里倒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陶诗雅站在梳妆台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镜面。三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终于......"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布庄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虞辛池将那间铺子交到她手上时，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家中虽不缺人手，大伯和三叔打理着各自的产业，玉儿也在其中帮衬。可这一切与她无关，就连她引以为傲的女红手艺，也只能用来为家人做些衣裳。

"祖母说得对，女子也该有自己的事情做。"她低声呢喃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铜镜中的倒影渐渐模糊，记忆不由自主地回到几日前。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虞辛池难得闲下来陪她在园子里赏花。

"诗雅，"他忽然开口，"我想把城南那间布庄全权交给你打理。"

她一时愣住，手中的茶盏差点洒出来，"为什么突然......"

"别担心，"他握住她的手，"我相信你能做好。"

回忆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温暖的怀抱从背后环住她，虞辛池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想什么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宠溺。

陶诗雅靠在他怀里，"在想布庄的事。虽然你说那布庄生意一般，但我一定会好好经营。"

"傻丫头，"虞辛池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布庄赔了也无妨。王府的收入主要靠城外庄子和酒楼船运，这布庄不过是锦上添花。"

"不是钱的问题，"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也可以做些事情。不想整日无所事事，更不想一辈子都依附别人而活。"

"你呀......"虞辛池将她搂得更紧，"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我相信你。"

这份信任让陶诗雅心中暖暖的，可随即想到另一件事，眉头不自觉蹙起。

几日后便是陶之翰大婚的日子，偏偏与贵妃生辰撞在一起。她犹豫着开口："大哥那边......"

"无妨，"虞辛池一边为她整理着衣襟，一边安抚道，"咱们明日再去贺喜便是。今日是姐姐生辰，不能缺席。"

殿中歌舞升平，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十三岁的公主司马语萱一见到陶诗雅，便像只欢快的小鹿般扑了过来。

"舅母！"小姑娘欢快地挽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你今日真好看！比上次见面又漂亮了！"

陶诗雅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公主殿下的嘴真甜。"

"舅舅你走开！"司马语萱朝虞辛池做了个鬼脸，"我要和舅母说悄悄话！"

虞辛池无奈地看着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外甥女，"好好好，我走远些。"

等两人走到无人处，司马语萱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舅母，明日带我一起去国公府好不好？我好久没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