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逛夜市

夜色朦胧，街市灯火通明。陶明志家的陶书珠站在楼阁前，目光不时瞥向那条繁华的玉河。河面上点点花灯摇曳，隐约可见远处花船上舞姬轻曼的身影。

"大哥，你看那边多热闹。"陶书珠试探着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不过是看看舞姬献舞，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

陶之翰面色沉静，并未立即回应。暖黄的灯光映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更添几分威严。这让陶书珠心里直打鼓，暗自后悔是不是不该提这个建议。

"大哥，舞姬在河上跳舞，本就是给大家看的，为何我们不能去？"一旁的陶雅韵眼珠一转，立刻帮腔道。她举起手来，脆生生地喊道："我投赞成票！"

"我也赞成！"陶书玉紧跟着举手，双眼亮晶晶的，显然对这个提议也充满期待。

提议者陶书珠见状暗自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她的目光期待地望向其他人。

皇甫明陶和皇甫明玉两兄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异口同声："我们也同意！"两人笑嘻嘻的样子，哪还有平日里的稳重。

眼见大势已去，陶诗雅轻叹一声，缓缓举起了手。她虽觉得不太妥当，但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致。

就连一向稳重的钱水鸣，此时也举起了手。

陶之翰环视众人，目光在每张期待的脸上掠过。他的唇角微微抽动，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既然你们都想去，那便去吧。只是..."

话未说完，众人已经欢呼雀跃起来。陶雅韵更是蹦蹦跳跳，陶书珠也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听说坐花船能近距离欣赏舞姬的舞姿。"陶书珠提议道，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不如我去打听打听？"

然而没过多久，前去打听的小厮就带来了令人扫兴的消息——所有的花船早在一个月前就被预订一空了。

"算了，在岸上看也是一样的。"陶雅韵安慰道，她歪着头想了想，"不如我们分头走走？反正河边这么长，总能找到好位置。"

于是众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几队：陶诗雅姐妹与陶书玉结伴去逛灯市，说是要买些应景的小玩意；陶之翰带着钱水鸣去看杂技表演，其余人则跟着兴致勃勃的陶书珠去酒楼赏舞。

"将军与兄弟姐妹感情真好。"望着渐渐分散的人群，钱水鸣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羡慕。

她想起自己在钱家的处境，心头泛起一丝苦涩。从小装扮成男儿身，虽得到父亲重视，却失去了与姐妹亲近的机会。那些女儿家之间的亲密无间，她从未体会过。

"既然喜欢，你也可以当他们的兄长。"陶之翰温和地说，目光中带着几分善意。

钱水鸣低头一笑，垂下眼帘："末将不敢高攀。"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来到杂技场。四周已经挤满了看客，叫好声此起彼伏。东市的杂技表演向来精彩，此时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我们两个大男人来看杂技，怕是要被军营里的兄弟笑话了。"陶之翰突然打趣道。

钱水鸣没有接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灯光下，杂技演员的动作矫健有力，引得观众阵阵惊呼。

突然，表演高空走绳的杂技演员脚下一个踉跄。虽然他及时抓住了垂下的丝带，但头顶的木梁却在此时发出不祥的"咔嚓"声，紧接着轰然倒塌！

陶之翰眼疾手快，一把搂住钱水鸣的腰往旁边闪去。木梁砸在两人方才站立的地方，激起一片尘土。

然而躲过木梁的两人却被地上散落的丝带绊住了。陶之翰下意识地护住钱水鸣的头，结果整个人重重地压在了钱水鸣身上。

更要命的是，在这猝不及防的跌倒中，两人的嘴唇不期然地碰在了一起。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陶之翰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柔软的唇瓣，以及那微微的颤抖。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周围的喧闹声都显得遥远而模糊。

陶之翰猛地弹开，脸上一片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他甚至不敢直视钱水鸣的眼睛，目光游移不定。

借着昏暗的灯光，钱水鸣悄悄抿了抿嘴唇。她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觉得陶之翰慌乱的样子有些好笑。堂堂将军，竟也会露出这般窘迫的表情。

"多谢将军相救。"她故作平静地说，声音里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我们回去吧！"陶之翰几乎是落荒而逃，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耳根依旧红得发烫。

看着陶之翰逃也似的背影，钱水鸣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是唇瓣相碰而已，他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反应未免太过夸张了些。

与此同时，陶诗雅姐妹正在灯市里闲逛。五彩斑斓的花灯挂满街道，映得人面如春。陶雅韵被两盏精致的花灯吸引住了，可摊主说需要猜对灯谜才能买到。

陶雅韵攥着灯谜纸条，兴致勃勃地念道："春节三日守桥头，打一字。"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姐姐陶诗雅，满脸期待。灯笼的光影在她脸上晃动，映照出一张天真烂漫的小脸。

"姐姐最聪明了，这个一定难不倒你！"陶雅韵蹦蹦跳跳地凑近陶诗雅。

陶雅韵深知，这种文墨上的事，三姐弟中也就姐姐最拿手。她自己从小就不爱读书，认字都费劲，更别提猜谜语了。至于小弟陶书玉，那就更不用指望了，整天就知道玩泥巴。

"这么简单的都不懂？"陶诗雅无奈地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姐姐快说嘛！"陶雅韵拽着姐姐的衣袖撒娇，"快点告诉我答案，我们好继续逛街买灯笼。前面那家店的兔子花灯可漂亮了！"

她余光瞥见周围已经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着急。小脸微微泛红，嘴巴撅得老高。

陶诗雅正要开口，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谜底是'休'字，休沐的休。"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虞辛池翩然而立，一袭藏青色长衫，衣角微微飘动。他面带温和笑意，气度不凡，仿佛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

"小叔叔！"陶雅韵眼前一亮，立刻松开姐姐的手，蹦跳着跑到虞辛池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您怎么也在这儿？难道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吗？"

陶书玉也凑了过去，仰着小脸问道："叔叔，您会猜灯谜吗？我们刚才看到好多好难的谜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