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忽视孩子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陶书玉摇摇晃晃地追着蝴蝶跑，陶诗韵在后面紧张地跟着。陶之翰和陶诗雅正在放风筝，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奶奶！祖父！快看！"陶之翰欢快地喊道。

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风筝在碧空中翩翩起舞。阳光透过彩纸，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杜歌雨与南宫烁相视一笑，风筝之约，终于完成了。虽不是他们亲手放飞，但看着孙儿们欢快的笑脸，内心倍感欣慰。

"记得当年......"南宫烁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陶明礼匆匆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焦躁，"父亲，母亲，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

"阿宗，"杜歌雨唤住他，"晚饭......"

"不用等我。"陶明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儿子急促离去的背影，杜歌雨眉头微蹙，"夫君，阿宗最近......"

"是我的错。"南宫烁叹了口气，面带愧疚，"不该让他走上从军这条路。他性子急躁，不适合带兵。开个小店，或许更适合他。"

杜歌雨握住丈夫的手，"我找个机会与他谈谈。"这段日子里，她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南宫烁身上，确实忽视了孩子们。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层金红。陶之翰小心翼翼地收起风筝，陶诗雅则牵着打瞌睡的陶书玉往回走。

回府后，杜歌雨径直去寻陶明礼，却扑了个空。

苏秀秀正在院中逗弄小儿子陶书玉，两个女儿一回来就被她抓着练习刺绣。

陶诗雅针脚细腻，绣品上的花鸟栩栩如生。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认真。陶诗韵却是性急，越绣越乱，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娘，我不想学了！"陶诗韵终于忍不住，撇着嘴抱怨道，"为什么非要学这个？"

苏秀秀正要说话，杜歌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喜欢便不学了，但琴棋书画要继续，识文断字更要用心。"

"奶奶最好了！"陶诗韵欢呼雀跃，丢下绣绷就要往外跑。

"站住。"杜歌雨轻声道，"把绣具收拾好再去玩。"

陶诗韵撅着嘴，乖乖开始收拾。

杜歌雨在石凳上坐下，将陶书玉抱在怀中。小家伙刚睡醒，眼睛还有些迷蒙，"玉儿，睡醒了吗？"

"奶奶............"稚嫩的童声让杜歌雨心都要化了。

苏秀秀欲言又止："相公这些日子总是外出，也不说去做什么......每次回来都心事重重的。"

杜歌雨心中一紧。陶明礼不用去军营，为何整日外出？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问道："他可说过去哪里？"

苏秀秀摇摇头，眼中浮现一丝担忧："相公从极北冰原回来后就变了，整日心事重重。娘，您说他会不会......"话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傻孩子，别胡思乱想。"杜歌雨安抚道，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从小就要强，遇到挫折就容易钻牛角尖。

夜幕降临，陶明礼还是没有回来。

杜歌雨站在后院的梨树下，看着满树的白花，想起以前村里的生活。

"阿雨，"南宫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外面凉，进去吧。"

杜歌雨回过头，看见丈夫坐在轮椅上，身边站着陶之翰。

"祖父，我扶您回房。"陶之翰说着，就要推动轮椅。

南宫烁抬手制止了他："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你奶奶说会话。"

等陶之翰离开后，南宫烁才开口："你在担心阿宗？"

杜歌雨点点头："他从小就倔强，这次从军失败，怕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你还记得当年他第一次习武时的样子吗？"南宫烁忽然笑了，"摔了那么多次，从没喊过一声疼。"

杜歌雨也笑了："是啊，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所以你别太担心，"南宫烁握住妻子的手，"他会找到自己的路的。"

又是连续几日，陶明礼都没有回家。

苏秀秀独自坐在铜镜前，纤纤玉指轻轻摩挲着一枚金簪。镜中倒映出她略显憔悴的面容，眼底浮现出几分疲惫

"二少夫人，热水已经备好了。"丫鬟轻声禀报。

苏秀秀摆了摆手，"放着吧，一会儿我自己来。"

铜镜上渐渐蒙上一层水雾，映得她的面容愈发模糊。她伸手擦拭镜面，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那支金簪，"叮"的一声，金簪跌落在地。

弯腰去捡的瞬间，一阵眩晕袭来。她扶住妆台，勉强站稳。这段日子以来的担忧和焦虑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

"秀秀？"门外传来杜歌雨的声音，"我进来了。"

苏秀秀连忙直起身子，强撑出一抹笑容。"娘。"

杜歌雨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没好好用膳？"

"没事的，娘。"苏秀秀低垂着眼帘，"就是有些乏。"

"是阿宗又惹你伤心了吧？"杜歌雨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这孩子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

苏秀秀咬着下唇，指节微微发白。"相公他...这些日子总说要出去应酬，可每次回来都是一身酒气。我...我怕他..."

话未说完，眼泪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杜歌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说看，到底怎么了？"

"今儿个我想给他送些醒酒汤去，可到了府门口，就听见下人们在议论..."苏秀秀的声音有些哽咽。

"别听下人胡说。"杜歌雨打断她，"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苏秀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娘，您..."

"放心，我不会声张。"杜歌雨握紧她的手，"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儿媳，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苏秀秀终于忍不住，扑在婆婆怀里小声啜泣。自从陶明礼被革职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样。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夫君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整日借酒消愁的陌生人。

"娘知道你委屈。"杜歌雨轻声安慰，"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阿宗到底在做什么。"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一个侍卫快步走进来，在杜歌雨耳边低语几句。

杜歌雨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你说清楚，是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