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替我做主

"怎么回事？"她上前几步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郭碧瑾猛地抬头，目光凌厉地瞪着陶小莲："瑾哥哥，就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皇甫瑾眉头紧锁："你说四凤害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郭碧瑾这才哽咽着道出前因后果："自从瑾哥哥把我带回来，我一直规规矩矩，从不惹事。可嫂子却容不下我，处处针对。昨日她和护国公夫人将我赶出府去，还派人......"说到这，她又哭得说不出话来。

陶小莲听得目瞪口呆，这些话，句句诛心，却句句都是污蔑。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派人害你了？你可知道什么叫血口喷人？"

郭碧瑾抽泣道："嫂子为何装作不知？府上下人都清楚，是夫人赶我出去的啊！"

"放肆！"陶小莲冷笑一声，"是，娘是让你搬出去住。但你现在这副模样，跟我有何干系？相公把你带回来，我待你如亲妹。你懒惰也好，阴阳怪气也罢，甚至挑拨明陶明玉的关系，我都忍了。今日你回来，到底想做什么？"

这还是皇甫瑾第一次看到陶小莲发这么大的火。他将妻子搂入怀中："别气坏了身子。"

郭碧瑾见状慌了："瑾哥哥，她在撒谎！我每日勤勤恳恳做事，偶尔跟嫂子开个玩笑，也是因为关系好。她若是不喜欢，直说便是，为何要这样害我？"

"笑话！"陶小莲怒极反笑，"既然你说是我指使人害你，不如现在就去府衙报案。若查实是我所为，我甘愿受罚！"

郭碧瑾脸色一变："这...也不必如此。瑾哥哥和嫂子待我有恩，我不会追究的。"

看着她闪烁其词的样子，皇甫瑾心中已有了判断。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被人欺负？若是有，我定会替你讨个说法。若是没有......"

话未说完，郭碧瑾又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瑾哥哥，我真的被欺负了。你看我这样子，怎么可能是假的？"

陶小莲看不下去了，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司法衙门的人来查一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撒谎！"

"四凤......"皇甫瑾轻声唤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杜歌雨领着几个婆子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皱起眉头。

"这是怎么了？"她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我刚听下人说，郭碧瑾回来了？"

郭碧瑾立刻松开皇甫瑾，泪眼婆娑地看向护国公夫人："夫人......"

"好了，"护国公夫人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你说被人欺负，可怜见的。但据我所知，你是自己跑去青楼勾栏听曲儿，还跟那些地痞混在一起。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光是你的名声，就连我们公府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夫人，我......"郭碧瑾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陶小莲冷笑："原来如此。难怪你不敢去府衙报案，就想借着这事污蔑于我。"

"郭姑娘，我本以为你是个知恩图报的，没想到......"皇甫瑾面沉如水，目光中带着失望。

"从今以后，每月一两银子会如常给你。"皇甫瑾的声音冷若寒冰，"但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这种让人难堪的事。"

"可是..."郭碧瑾的眼泪终于落下，"大哥临终前..."

"正因为是你大哥托付，我才既往不咎。"皇甫瑾打断她，"鄢嬷嬷，送客。"

远处的桂花树下，几个丫鬟正窃窃私语，见状连忙低下头假装忙碌。鄢嬷嬷快步走来，扶着情绪激动的郭碧瑾离开。

待人走后，陶小莲靠在丈夫肩头，轻声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皇甫瑾轻抚她的发丝："是我疏忽了，让你受委屈。"

"不委屈。"陶小莲展颜一笑，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芒，"现在不委屈了。"

"这小子倒是有分寸。"南宫烁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

杜歌雨躺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玉珠，白了他一眼："阿瑾本就是个明白人，用不着你夸。当初他对四凤一片真心的时候，可不是因为什么公府的门第。"

"是是是，夫人看人的眼光自然不会错。"南宫烁笑着凑近，"就像看上我一样。"

"少贫嘴。"杜歌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眼中满是笑意。

院子里，陶家三兄弟正在商议明天护送父亲去清湖庄的事宜。

"爹的伤这些日子好多了。"陶明义说着，眼中满是欣慰。

"是啊，多亏了府上的大夫。"陶明礼接话道。

陶明志则仔细检查着马车的配置："明天一早，咱们护送，一定要让爹舒舒服服的。"

第二天一早，要去清湖庄，陶家三兄弟早早候着，护送爹娘。

看着儿子们小心翼翼的模样，杜歌雨站在台阶上，心中满是欣慰。

庄子的生活悠闲又惬意。陶之翰站在杜歌雨身旁，目光时不时瞥向不远处嬉戏打闹的弟弟妹妹们。作为长孙，他总是比同龄人多几分稳重。

"阿翰，去陪他们玩吧。"杜歌雨柔声道，伸手轻轻抚过孙儿的发顶。

陶之翰摇摇头，抿着嘴角道："我要陪着奶奶和祖父。"

陶诗雅安静地坐在爷爷奶奶身边，虽年仅九岁，却已懂事非凡。她小手抓着南宫烁的衣袖，认真地听着爷爷讲故事。

"你奶奶可漂亮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南宫烁说着，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

杜歌雨轻轻推了他一下："老了还这么油嘴滑舌。"

"我这双腿不便，你们年轻人何必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南宫烁忽然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阿翰，带着诗雅去帮他们放风筝吧。这天气正好。"

待两个孩子走远，杜歌雨不由得打趣道："这是要支开孩子们说什么悄悄话？"

南宫烁没有说话，从袖中取出两朵野花。那是路边不起眼的小花，却被他小心翼翼地保存着，"给你戴上试试？"

"你这老头子，怎么也学起年轻人来了？"杜歌雨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花朵，"还是我给你戴上吧。"

她小心翼翼地将野花别在南宫烁鬓角，退后几步欣赏，"倒是挺配的。"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发丝间点缀着鲜花，杜歌雨心中一痛。这半年来，他的白发又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