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不能心软

站在一旁的陶小莲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轻声开口："娘，我们是不是太..."

"四凤，"杜歌雨打断她的话，转过头看着女儿略显苍白的脸色，"你觉得心软就能解决问题吗？这个郭碧瑾，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可怜。"

陶小莲低着头不说话，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这段日子以来，她没少受郭碧瑾的气。那些假意示好背后的明枪暗箭，那些故作天真的挑拨离间，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她暗自捏紧了手指，紧张地观察着丈夫的表情。

皇甫瑾只是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不过，我打算每月给她五百文养家。毕竟她大哥是因我而死，这点事我还是该做的。"

陶小莲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一个月给她一两银子吧，我来出。"

皇甫瑾感激地看了妻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他知道，妻子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既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也是在替他解决难题。

饭后，皇甫瑾坐在书房处理公务，陶小莲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犹豫了片刻才递给丈夫。

"这是郭姑娘现在的住处。"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色的宁静。

看着丈夫漫不经心地将纸条收入怀中，陶小莲的心里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想说出郭碧瑾的真面目，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皇甫瑾放下手中的文书，目光灼灼地看着陶小莲："娘子，许久未亲近了。"

陶小莲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你明日还要办案，早些歇息吧。"

"半个时辰便好。"皇甫瑾已经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窗外月色朦胧，房内春意盎然。半个时辰后，皇甫瑾为陶小莲细心擦拭身子，将她搂在怀里。陶小莲抬眼看他，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俊朗。

这个男人从不说甜言蜜语，却用行动诠释着情意。回家会帮她料理家务，从不嫌弃厨房琐事。想到这些，她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冷？"皇甫瑾立即为她掖了掖被角，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

"不冷，就是想靠近你。"陶小莲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皇甫瑾笑着将她抱得更紧，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次日清晨，陶小莲带着两个孩子去给爹娘请安。院子里，早晨的阳光暖洋洋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兄弟俩陪着祖父玩线球，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陶小莲陪着杜歌雨在廊下说话，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娘，我昨晚没和相公说实话。"

杜歌雨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莞尔："怎么，说不出口？"

"是说不出，也没机会说。"陶小莲咬着唇，"他根本不问，我就......"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既然他不问，说明他心里有数。"杜歌雨安慰道，"不过你若想说，也不妨主动告诉他。夫妻之间，有什么话说不得？"

陶小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嬉戏的孩子们身上。阳光下，他们的笑脸那么灿烂，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

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南宫烁外伤已经养好了，但是内在的亏空是补不回的，陪着外孙玩得一会，就满头大汗。他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浸湿，可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明亮。

"累了吧？"杜歌雨心疼地为他擦汗，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陪外孙玩，不觉得累。"南宫烁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幸福。

杜歌雨为他擦身时，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他满背的伤痕。那些狰狞的伤疤纵横交错，像是一幅触目惊心的地图。

"别心疼，我还能陪你几年。"南宫烁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谁、谁心疼你了！"杜歌雨别过脸去，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我只是不想看这些疤痕罢了！"

她的倔强让南宫烁忍不住失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是，是，都怪我不小心。"

南宫烁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这具身体的状况，他比谁都清楚。

"明日带孩子们去清湖庄放风筝如何？"他转过头，声音轻柔地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

杜歌雨抬眸看向丈夫，"好啊，正好秋高气爽，带着孩子们一起去秋游。"她展颜一笑，语气刻意地轻快。

南宫烁点点头，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杜歌雨轻轻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中满是温情。

与此同时，皇甫瑾刚从府衙处理完公务回来。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忽然想起郭碧瑾，便让马车停在了一家杂货铺前。

"掌柜的，来些新鲜的肉菜。"他掏出银子，随手挑了几样新鲜食材。

按着地址寻去，很快就找到了那处宅院。院门虚掩着，显得有些异常。他抬手叩了几下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郭姑娘？"又唤了几声，依旧寂静无声。

略一犹豫，他推门而入。庭院打扫得很是干净，几盆花草点缀其间，颇有几分雅致。这处宅院比起玉镇的老宅确实强上不少，至少不会让郭碧瑾受委屈，总比在护国公府寄人篱下要自在些。

然而此刻院中空无一人，房门大敞，屋内也是一片寂静。皇甫瑾在院中转了一圈，眉头越皱越紧。郭碧瑾初来紫霄城，人生地不熟，这个时辰能去哪里？

等了约莫一刻钟，见她仍未归来，他只得先行离开。刚走到公府门前，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从旁晃出。

那人发丝散乱，衣衫不整，双目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定睛一看，竟是郭碧瑾。

"郭姑娘？这是怎么了？"皇甫瑾大惊，连忙脱下外衣为她披上。

郭碧瑾一个踉跄，直接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瑾哥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她抽噎不止，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甫瑾环顾四周，见路人纷纷侧目，连忙将她扶进府内。

"别哭了，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轻声安抚道。

陶小莲听到动静从内院走出，看到郭碧瑾这般模样，心头一沉。她早就预感会有麻烦，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