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废了腿

沈府医暗自点头，原来夫人与自己一样，都是为子复仇。他深深一揖："夫人放心，明日过后，吕富这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

回到家中，屋内昏暗，只点着一盏孤灯。

"爹..."沈明良瘫坐在床上，目光呆滞。自从被吕富废了腿，他整日以泪洗面，形销骨立。

"明良，爹给你报仇。"沈府医握住儿子的手，将计划告诉了他。

沈明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爹...真的可以吗？那个畜生...真的会付出代价？"

"放心。"沈府医紧握儿子的手，"爹答应你，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刻，沈明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痛哭。这些日子积压的委屈与绝望，在这一刻全部宣泄而出。他想起了被掳走的妻子，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回忆...

次日清晨，沈府医神色如常地进入吕府。

"沈春夫，少爷这几日如何？"管家笑脸相迎。

"托福托福，已经好转不少。"沈府医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走进吕富的房间，沈府医开始准备药物。他不动声色地点燃了那支安神香，香气缭绕，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

"沈春夫，今天的药怎么这么香？"吕富懒洋洋地问道。

"是加了些安神的药材，可以帮助少爷睡得更好。"沈府医不慌不忙地回答。

没过多久，吕富就陷入了沉睡。沈府医取出药瓶，将那灰色的药水一点点喂入吕富口中，然后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

做完这一切，沈府医神色平静地收拾药箱，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治疗。临走前，他最后看了眼熟睡的吕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府门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杜歌雨坐在车内，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做得很好，这些银两够你们父明玉度余生了。"

沈府医跪地叩首："多谢夫人大恩。若无夫人相助，我父子只怕要含恨九泉。"

"不必如此，我们本就是互帮互助。"杜歌雨扶他起身，"快去吧，马车已备好，送你们出城。切记，以后不要再回紫霄城。"

看着沈府医父子乘车远去，杜歌雨暗自松了口气。回到陶府，她立刻下令全家闭门不出。

"娘，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陶明义察觉到母亲的异样。

"无妨，就当是休息几日。"杜歌雨轻描淡写地说，但眼底的担忧却出卖了她。

这时，陶之翰蹦蹦跳跳地跑来："奶奶，那我还要不要去书院啊？"

"你想去吗？"杜歌雨蹲下身，温柔地问道。

陶之翰摇头："不想去。"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杜歌雨暗自记下这个细节。她轻抚孙儿的头："那就在家陪弟弟妹妹玩吧。"

傍晚时分，安王司马烨带着秦晚晚来访。

"表姐！"秦晚晚一见到陈霜雪就扑了上去。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段日子的思念都倾诉出来。

"当初你被抓走，我整日茶饭不思。"秦晚晚握紧表姐的手，声音微微发颤，"每晚我都在想，你会不会受苦，会不会...幸好，幸好你平安无事。"

陈霜雪看着表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阵酸涩。她轻轻拍了拍表妹的手背，欲言又止。片刻后，她终于开口："晚晚，清湖庄里还关着七八个无辜女子..."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们都是被骗来的，有的甚至只有十四五岁。不知安王王爷可知此事？"

"表姐放心。"秦晚晚压低声音，左右张望了一下，"安王王爷已经在计划营救她们了。只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陈霜雪点点头，目光却若有所思地落在秦晚晚脸上。她注意到，每次提到安王时，表妹的眼神都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晚晚..."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你与安王王爷..."

秦晚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表姐想多了！我与王爷不过是志同道合的伙伴罢了。"

"是吗？"陈霜雪叹了口气，"可我看王爷看你的眼神不一般。晚晚，咱们是平民百姓，还是不要与权贵搅在一起的好。"

秦晚晚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过了许久，她才轻声说："表姐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自小便想当个大夫，替百姓解除病痛，这个梦想从未改变过。"

陈霜雪看着表妹的侧脸，欲言又止。她太了解陷入情网的人是什么模样了。当初她与赵煜，不也是这般不顾一切吗？

想到赵煜，她的心又抽痛起来。自从那天分别后，她连他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是生是死，是否安好，她一无所知。

"等找到爹和姐夫，我们就离开紫霄城。"秦晚晚靠在陈霜雪肩上，声音轻柔，"表姐继续做你的胭脂生意，我开个小医馆，多好。"

陈霜雪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多希望这个简单的愿望能够实现，可是...

凉亭外，一阵风吹过，掀起几片竹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

与此同时，司马烨和杜歌雨正在查看清湖庄的地图。

杜歌雨款步上前，"将军留下的人手传来消息，说发现有个黑衣人常在清湖庄出没，而后在陶家附近消失？"

司马烨眼中精光一闪，"没错。这黑衣人行踪诡秘，似乎在暗中调查什么。"

"会不会是赵煜？"杜歌雨蹙眉思索。

"赵煜？"

"就是陈霜雪的夫君。"杜歌雨在案前坐下，将事情娓娓道来，"他原是兵部职方司的官员，因查出一桩军饷案，得罪了不少人。后来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司马烨眸光一亮，若有所思。若能策反赵煜，不仅能增加一个内应，营救那些女子也会更有把握。

"多谢夫人告知。"他拱手致谢。

不一会儿，秦晚晚和陈霜雪来到书房。

司马烨直入主题："郭姑娘，本王需要借你之手，引那黑衣人入府。此人极可能与你有关，你可愿意？"

秦晚晚眼睛一亮，激动地拉住表姐的手，"表姐，王爷的意思是，那人可能是表姐夫！"

陈霜雪浑身一震，脸色变得苍白。她紧紧攥住秦晚晚的手，声音颤抖："当真会是他吗..."

"不知王爷需要民女如何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