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好相与

虞明澜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呢喃："往后的日子，我们一起面对。"

徐凤萱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有他在身边，便无所畏惧。

远处传来婢女的脚步声，两人依依不舍分开。"我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虞明澜恋恋不舍道。

徐凤萱点头，目送他离去。转身时，她却看到杜歌雨站在廊下，含笑望着她。

"表姑......"徐凤萱脸颊一红，低下头。

杜歌雨走近，拉起她的手。"傻丫头，有什么好害羞的。"

徐凤萱抬头，对上表姑慈爱的目光。"表姑，我......"

"我都明白，你不必多说。"杜歌雨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只是往后的路，怕是不会太平顺。"

徐凤萱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知道，但......"

杜歌雨叹了口气，"凤萱，你可想清楚了？那虞王妃可不是好相与的。"

徐凤萱沉默片刻，轻声道："表姑，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爱明澜，可是......"

"可是你担心再次受伤，对吗？"杜歌雨一语道破她的心事。

徐凤萱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我害怕，表姑。我怕自己不够坚强，怕承受不住那些冷眼和非议。"

杜歌雨将她搂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傻孩子，害怕很正常。可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夜深人静，虞王府灯火犹明。虞明澜立于母亲陆氏面前，神色沉静如水。

"母亲，孩儿意已决，非徐凤萱不娶。"

陆氏面色骤变，手中茶盏重重落于桌案。"荒唐！那丫头音讯全无两载，谁知她去了何处？"

虞明澜眉头微蹙，却未失平静。"凤萱身染重疾，在陶家调养罢了。"

"调养？"陆氏冷笑，"谁知她是否还是清白之身？"

"够了！"虞明澜声音陡然提高，"不论如何，我都要娶她。"

陆氏猛地起身，指着虞明澜怒斥："你竟敢忤逆我的意思？"

"孩儿不敢，只是此事关乎终身，还望母亲成全。"

"成全？"陆氏气极反笑，"你可知我为你操碎了心？"

虞明澜沉默片刻，缓缓道："孩儿心中明了。"

"既然明白，那就听我的！"陆氏厉声喝道。

"抱歉，孩儿不能从命。"虞明澜坚定地摇头。

陆氏气得浑身发抖，抬手便要打下。虞明澜不躲不闪，任由那一掌落在脸上。

"逆子！"陆氏怒吼。

"若母亲觉得孩儿不孝，不如废了我吧。"虞明澜语气平淡。

陆氏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

虞明澜转身欲走，陆氏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明澜，你真要为了那丫头，与我断绝关系？"

虞明澜没有回头，声音有些低沉："母亲，您逼得太紧了。"

陆氏松开手，看着儿子的背影，突然觉得很陌生。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任她摆布的小孩子了。

陆氏跌坐在椅子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虞明澜走出院子，抬头望着满天繁星。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伤透了母亲的心。可是为了徐凤萱，他愿意承担这一切。

次日清晨，虞明澜来到陶家。徐凤萱正在院中浇花，听到脚步声回头。

"明澜，你来了。"她浅笑嫣然。

虞明澜看着心上人的笑容，心中一片柔软。"凤萱，我已经和母亲说了。"

徐凤萱脸上笑容顿时凝固，担忧地问："伯母她......"

虞明澜摇摇头："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徐凤萱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虞明澜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缘分。"

徐凤萱靠在虞明澜怀里，心中既甜蜜又酸涩。她知道，为了她，虞明澜付出了太多。

"明澜，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她小声问道。

虞明澜轻抚她的秀发，坚定地说："一定能。我已经请旨去北陵驻守，你愿意随我同去吗？"

徐凤萱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北陵？"

虞明澜点点头："那里寒冷艰苦，你愿意跟我去吗？"

徐凤萱眼中闪过坚定，"我愿意，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去。"

虞明澜紧紧抱住她，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远处，杜歌雨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相拥的两人。苏秀秀走进来，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去。"娘，你说凤萱姐姐真的要去北陵吗？"

杜歌雨收回目光，轻声道："这是她的选择。"

苏秀秀撇撇嘴："那里那么冷，她肯定会吃苦的。"

"傻丫头。"杜歌雨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

苏秀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虞王妃怎么办？"

杜歌雨脸色一沉："这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了。"

院子里，虞明澜和徐凤萱依依不舍地分开。

"我先回去准备，三日后来接你。"

徐凤萱点点头，目送心上人离开。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一段艰难的旅程。但只要有虞明澜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三日后，虞明澜如约而至。徐凤萱收拾好行囊，向陶家众人告别。

杜歌雨拉着她的手，眼中含泪。"凤萱，北陵苦寒，你要多加小心。"

徐凤萱点点头，"表姑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祖母那里，恕我不孝，就麻烦你多多照应了"

虞明澜站在一旁，心中既欣慰又愧疚。他知道，为了他，徐凤萱要离开亲人远赴他乡。

踏上马车的那一刻，徐凤萱回头看了一眼陶家，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虞明澜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徐凤萱点点头，靠在虞明澜肩上。马车缓缓驶出紫霄城城，驶向未知的未来。

夜幕低垂，三道身影潜伏在青檀岭下的草丛中。陶明礼双腿早已麻木，却不敢轻举妄动。南宫烁和南宫启明在他身旁，三人屏息凝神，观察着山洞口的动静。

远处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陶明礼心中焦躁难耐。他转头看向南宫烁，只见父亲眉头紧锁，目光如炬。

突然，一队人马悄然而至。他们推着几辆马车，小心翼翼地往山洞而去。陶明礼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这群人。他们身着普通农夫的粗布衣裳，却步伐整齐划一，显然不是寻常百姓。